第92章 故地重游
在谭晓芩这边乱成一团的时候,白木易却以为她只是回家而已。
一大早的,他出去买好了衣服,返回宾馆的时候,房间里就谁都不在了。他以为她只是回家了,下次再跟她解释也没错的,于是白木易又匆匆赶回老家。
时间越是临近七月十五,白卓伟的心情就越是起伏。“天门”的灭门惨案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还是一无进展。
知道了,对手是谁?可是他仍然打不过,叫上人来,还是打不过!好一场丢人现眼呀!
最后自己被人家整成了这副德行,在床上躺了这么久,又养了这么久的身体才好不容易缓和过来。眼看着鬼节都到了,他拿什么跟大师兄他们交代呀?
那些“天门”的师兄师弟在天上看着他,也是会怨他的吧?怨他懦弱,怨他无能,怨他一无所成……
这些日子,看着顾秋水教他的儿子,也看着常永娟常大师教那个胖姑娘,他其实也想跟着一起练的,可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来,毕竟他都是他们师父一辈的了,可他的功夫还是这么菜。
常永娟常大师的性格比较开朗,也是个不拘小节的。她已经看出了白卓伟的那个不自在。
于是,她偶尔在教谭晓芩的时候,会教他一些高难度的动作。其实她知道,谭晓芩一时半会学不会,她其实是为,角落里的白卓伟而演练的。
虽然白卓伟的年纪不小了,但是因为他是半路出家,所以功夫底子还是差了一些。有了这些天的恶补,他稍微缓和了一些。
也许第一天他看不出来,但是时间久了,他也能看出来。常永娟常大师是故意对他放水,让他学的。
其实人家常永娟常大师也就比他大三岁,可是人家明显师出名门,功夫、规矩都好得很,而且善解人意。
这准儿媳妇的造化还是不错的,有这样一个师父带着很难不进步。
可惜前段日子,常永娟常大师也走了,后来谭晓芩和鲁七他们也都陆陆续续走了。
院子里突然空了下来,每天早上能够看见的也只有顾秋水和他那个傻儿子了。
按照道门的辈分,顾秋水甚至比白卓伟还要高一辈。
只不过顾秋水毕竟已经是高人,本来平时就很少跟人接触,独来独往的更没有热心到要指点他功夫的地步。
他每次看她教自己儿子也都是些浅显易懂的功法。于是白卓伟干脆在院子另一边,按他自己的节奏在练自己的早功。
现在院子里的三个人,都不是那种喜欢聊天的类型。于是除了吃饭时,大家也都是默默的各自练各自的。
昨天,白木易竟然也走了。顾秋水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她说,趁着这个时候,她正好可以到处走走看看。
临走的时候,她留下了白木易给她办的新的手机号。
院子里突然安静的可怕。一个人感觉寂寞的时候,白卓伟又总是想起以前的事,以前他能想起的只有月娘,而现在又多了一些他的师兄师弟们。
七月十四这一天,白卓伟早早的上了后山,给月娘扫了坟。然后带着他为数不多的行李,直接回了原“天门”旧址。
隔了大半年再游故地,这里已经没有那熙熙嚷嚷的声音,没有天天练功的师兄师弟,没有师傅的呵斥,没有戒律体堂的板子声。
只剩下那孤单单矗立的,完好无损的“天门”的门楼诉说着这里曾经的繁华。
一路过来,也许是警察后面还做了什么特殊的处理吧,已经没有了当天那样浓烈的血腥气。
要不是白卓伟脑海里还留有当时那惨烈的画面,他也会以为这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没人居住的人间仙境而已。
再次回来,他已经没有了当初那满腔的怒意。毕竟愤怒哭喊都不能代替任何的东西。不能替他们报仇,不能帮他们伸冤,甚至连主动指认凶手都做不到。
故地重游,白卓伟突然想到师门还有一些曾经上古的典籍,应该还有一些师门秘宝,我现在需不需要去看看?他们应该会保护的很好吧?
结果等他找遍了师门的暗室,山洞密洞之类的地方空空如也。那些个地方不是只剩下空荡荡的架子,就是被火烧的黑漆漆的。
难道是因为“天门”没人守护,所以招了贼了吗?
白卓伟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他来来回回找了好多遍,那些古籍古玩,甚至一分钱都没有找到,这不是太奇怪了嘛?
好在师门的粮仓里面,粮食并没有少,只不过因为时间长,没人处理,看起来落了灰,有一些也确实有一点霉了。
于是,白卓伟决定留在“天门”,现在的“天门”只剩他一个人,他必须守护好这个地方。毕竟后山上还有他的师兄师弟和那些掌门和长老们。他其实也并不孤独的。
于是白天他就在“天门”主院里,自己独自修炼,晚上偶尔睡不着的时候就去后山陪那些师兄师弟们说说话。
白木易带着微笑返回故宅的时候,突然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所以他老爸这是又走了?
他拿出手机给师父先打了个电话,确定顾秋水现在只是在外云游,还没有回到武当。
另一个电话打出去才知道,他的父亲现在已经又回到了那“天门”。
白木易对于“天门”的印象都只在于那一天,惨烈的场景。他不想父亲去一个人承受那些苦难,于是决定去寻找他,陪他一起。
鉴于上一次在天安门附近找网吧的痛苦经历,白木易这次下了血本,买好了几台笔记本电脑和无线网络设备。甚至还专门买了一套太阳能发电的东西。
在等待物流公司送货的同时,他又在山脚下采购了不少的吃的,还想着父亲也不会一个人自己做什么饭,于是买的很多都是速食和半成品。
于是等到白卓伟看见白木易的时候,就看见了小山一样的一车车的东西,和他那并不精壮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