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次锻器
“哥，快来吃饭了。”少女的声音从厨房传出，姜林摇了摇头走了进去。
小饭桌正中央摆着刚炖好的红烧肉，旁边放着姜渊刚剥好的蒜。
吃肉不吃蒜，香味少一半，这也是小时候跟老爹养成的习惯，姜林没学多少，倒是让姜渊学了个遍，好端端的漂亮姑娘愣是朝着女汉子的方向越走越远。
姜林刚想动筷，姜渊突然探过头来，贼兮兮的小声说道：“哥，喝点儿？”
完了，这孩子属性点彻底歪了，以后可咋嫁人。
“女孩子，少喝酒，而且你还没成年呢…不对！就算成年也得少喝酒，尤其是在外面……”
姜林自顾自的说着，姜渊一句也没往耳朵里进，从冰箱里取出两罐冰镇啤酒，递给姜林一罐。
“知道了知道了，来，走一个。”
……
兄妹俩吃完饭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姜林拎着布兜回到自己房间。
从抽屉里取出一把水果刀，在探灵瞳的帮助下，姜林先是把蛇血用玻璃瓶装好，不同于普通草蛇，碧幽蛇的血不仅没有腥气，还散发着浅浅清香。
紧接着，用了足足半个小时，姜林仔细的将蛇肉完全剔除，只剩下一根完整的灰白色蛇骨。
深吸一口气，姜林关紧门窗，盘坐在地板上，双手托起蛇骨和蕴水石放在胸前，一缕缕无色的能量从掌心涌出缠绕在两种材料上。
姜林打开探灵瞳，突然一愣，空气中不断有微弱的彩色光点朝着他掌心汇聚。
这个世界，竟然也有灵气，很稀薄，但确实存在！
甩了甩头，姜林顾不上想这些，这是他第一次锻器，必须强制让自己全神贯注。
掌心里的无色能量名为‘原力’，相当于灵力的上位产物，可以转化为各种属性的灵力，平日里储存在姜林的丹田中。
原力如火焰般不停地灼烧着蛇骨和蕴水石，蛇骨内的杂质被不断析出，颜色从灰白开始朝着蓝色发生转变，体积也逐渐缩小。
相比之下蕴水石显得更加夸张，像是放在火焰上烘烤的冰块一样，片刻间就融化成一摊淡蓝色液体。
仅仅过了两分钟，姜林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蛇骨整整缩小了好几圈，被蓝色液体包裹在中央，隐隐也有要融化的趋势。
又过了将近五分钟，姜林的衣服已经彻底被汗水打透，蛇骨也完全融化，手中的液体变成了天蓝色。
空气中的水元素灵气疯狂的涌入屋内，使得整个屋子变得云雾缭绕，称不上宛如仙境，也比得上普通桑拿房了。
感觉时机已经成熟，再坚持下去自己就要晕倒了，姜林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勾勒出匕首的形状，掌心的原力也随之发生改变。
材料有限，只能用来做一些小巧的武器，让自己有一定的防身能力。
在姜林艰难的控制下，掌心的混合灵液开始涌动，随着屋子里的灵气彻底融入其中，一个刻画着蛇形浮雕造型奇特的天蓝色水晶杯在半空中凝结而成。
一股无色的原力从水晶杯中涌现，顺着掌心反哺进姜林体内，环绕一周后与丹田内的原力汇合在一起，使得他丹田中的的原力壮大了几分。
姜林眼皮挑动刚想看看自己的杰作，耳边突然‘轰’的一声，一股庞大的的知识在脑海中炸开。
尘封许久已经生锈的cpU突然接收如此庞大的信息量，直接不堪重负彻底烧掉了，姜林脑袋一歪，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姜林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他变成个小工匠，永远拎着工具跟在师傅身后，师徒俩靠着帮人制作工具为生，走街串巷，四海为家。
师傅不止教他锻造武器和盔甲，还教他锻造各种农具和家具，小到针线，大到钟鼎，师傅将他的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春去秋月来，光阴如梭，师徒俩的名声响彻大江南北，师傅也从一个健硕的中年人变成了耄耋老人。
他的腰板不再挺直，他的肩膀不再宽大，就连那把陪了他一辈子的锻造锤都已经无力拿起。
直到师傅合上眼睛的一刻，梦，碎了……
姜林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脑海里无论如何也回想不出师傅的模样，只剩下那些基础锻器知识挥之不去。
狠狠的晃了晃脑袋，姜林掌心一翻，一把一米半长，黯淡无光的铁锤横在他身前，巨大的锤头上刻画着斑驳的纹路，锤柄上也雕刻着一圈圈断断续续的条纹。
这是梦中师傅临终前交给他的锻造锤，锤头和锤柄上的纹路连在一起本应是条缠绕在锤上的巨龙，如今已经彻底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这把锤子名为‘龙皇锤’重108斤，姜林只能勉强拿起，根本无法用它来锻器。
意念一动，龙皇锤化作流光钻进了他脑海中，代替了之前那颗红色石块的位置，环绕在图册周围。
“这就是…锻器师传承吗？”
姜林喃喃自语，低头看向怀里的水晶杯，不由得流出一丝苦笑。
灵器定型，原来并不是靠意念控制能量，而是靠锤子一点点打磨……
小说里那些脑子里想什么就能变出来什么，果然都是骗人的。
这毕竟是他锻造出的第一件灵器，姜林还是准备给这水晶杯起个霸气的名字，就当是留个纪念。
奈何文化有限，姜林思来想去，最终给这个其貌不扬的水晶杯起名为——水灵杯。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姜林拿着水灵杯接了半杯热水，空气中的水属性灵气缓慢的朝着水中汇聚，一直持续了五分钟，水面大概涨到杯口的四分之三，滚烫的热水变成了蕴含少量灵力的温水。
喝了一口，姜林咂咂嘴，打了个嗝，灵气在他体内逛了一圈全被打出去了，一点都没剩下。
这水如果用姜林的话来讲就是：温度正好，微微发甜，还挺好喝。
简单洗漱了一下，姜林躺在床上，看了眼时间，已经半夜一点多了，要抓紧睡觉，明天还要早起给姜渊做早饭。
然而天不遂人愿，刚合上眼睛，地面突然剧烈摇晃了起来。
又特么地震了……
“我尼玛！”姜林现在有种杀人的冲动，在原灵界受了三天苦，回来之后也一直没消停，刚准备睡个安稳觉，还特么地震。
叹了一口气，姜林推开妹妹的房间，看着床上穿着睡衣睡姿霸道的姜渊，轻轻的走到床边，抬头看着天花板，直到地震彻底停止后才回到自己房间。
第二天中午。
睡梦中的姜林抽了抽鼻子，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包子的味道，猪肉大葱馅，嘎嘎香。
伸了个懒腰，顺手抹了一下嘴角流出的口水，姜林刚睁开眼睛就看见穿着睡衣的少女端着一碗小米粥坐在他床边，床头柜上摆着四个白面大包子。
“都中午了啊，咋没叫我起床。”
“听你呼噜打的挺有节奏，没舍得打断。”
姜渊把手里的粥递给姜林，笑着说道：“刚买的包子，正好还热乎，你这醒的真是时候。”
姜林翻了个白眼，抓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你今天咋没去上学？”
“明天是端午节，学校给我们放了七天假，从今天下午开始，我懒得折腾，就旷了半天课。”姜渊无所谓的回答道。
兄妹俩的智商一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姜林在上学的时候稳居班级倒数，初中毕业就辍学回家经营杂货铺。
姜渊则正好相反，自从上学以来就以压倒性的实力常年霸占年级第一的位置，从小学到初中从未被人超越过。
正因如此，老师对她旷课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放七天假……有什么计划吗？”
“在家看店啊，还能有什么计划？”姜渊用手摸了摸姜林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心里暗自奇怪。
姜林想了想说道：“昨天那人说这半个月会一直有地震，家里不安全，咱们出去玩吧，等你开学再回来。”
“不行，出去玩要花不少钱呢，你都18了，再过几年就得给我娶嫂子了，不能乱花钱。”姜渊板起脸，认真的摇了摇头。
姜林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姜渊的脑袋上，咽下最后一口包子，说道：“当你哥我是残废啊，有手有脚的不会挣钱啊。”
“你下午选个地方，咱们明天就走，就这么定了！”姜林端起碗，一本正经的朝着门外走去。
“我的好哥哥啊，你先把碗放下。”身后传来姜渊温柔中带着杀气的声音，姜林汗毛直接立了起来，赶忙朝着门外跑去。
姜渊伸手去拽他胳膊，却一个踉跄差点被拉倒，姜林也愣了愣，自己的力气似乎变大了一些。
没等他仔细感受，姜渊已经悄悄地出现在他身后，紧接着就是一阵鸡飞狗跳。
没过多久，姜渊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姜林按者她的胳膊笑呵呵问道：“服不服？”
“哼！”
兄妹俩嬉闹一阵，姜林简单洗了把脸说道：“你在家看会儿店，我出去逛逛，要是地震的话赶紧往出跑，我一会就回来。”
“行了，知道了，注意安全。”
这家杂货店位置在鹤云市老城区，离市中心足有十多公里远，随着时代的发展逐渐被人所遗忘。
如今这里生活的都是一些退休后的老人和早出晚归没钱买房的打工族。
沿着门口的水泥路直走没多远就到了蛇藏山山脚下，山很矮，只有不到四百米，山路也非常平缓，上面长满了各种杂草和野花。
此时的山脚下已经被一条长长的警戒线封锁，身穿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手里拿着姜林不认识的工具在山上走走停停。
这座姜林从小看到大的小山此时在他眼中仿佛变的有些神秘，山脚下的灵气浓度差不多比其他地方高出了四分之一，并且越往上浓度越高。
可惜探灵瞳只能观察到五十米内的灵气波动，姜林只是随便一扫，就发现他前面不远处的两个年轻工作人员身上散发着淡红色的光芒。
这光芒很淡，甚至比他杀死的碧幽蛇身上的光芒还淡上一些，说明他们体内的灵力并不强。
“体内有灵力的人，会有什么功能呢？不知道能不能用来……”
姜林若有所思的扫了他们一眼，摇摇头把脑海里危险的想法甩掉，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您好，请问能让我上山吗？”姜林客气的朝着其中一位工作人员问道。
“现在山上很危险，您是有什么事儿吗？”
“我家在山上种了几棵梨树，我想着这几天差不多要结梨了，想上去拿几个梨回家给我妹妹吃。”
这山上确实种着几棵梨树，姜林小时候经常跑过去偷梨给妹妹吃，不怎么甜，但是汁水很多，很解渴。
“抱歉先生，我们不能让您上去，但是您可以告诉我们那些梨树的大致位置，我们估价后会给您一定程度的补偿金。”
姜林大致描述出梨树的位置，一位工作人员转身走了上去。
过了将近十分钟，那人走了下来，身旁跟着昨天见过一面的年轻男人，手里拎着装满梨的黑色塑料袋。
“小兄弟，又见面了，我叫陆云，不知怎么称呼？”男人很热情，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很容易就能让人产生好感。
“姜林。”姜林并没有多说，只是简单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他还记着这家伙身上可是冒橙光的。
“姜小哥，你说的梨树我刚刚去看了，一共七棵，有一棵上面有蛀虫，死的差不多了，只能给你算六棵，树长得还行，果子我都给你拿过来了。”陆云把手里的黑色塑料袋递给姜林。
“也没去仔细量树的尺寸，我就按照最高标准给你发补偿金了，每颗树三百元，一共是一千八，你是想要现金还是转账？”
“现金就行，这梨我拿几个回去给妹妹吃就行，剩下的你们吃吧，大热天工作挺不容易的。”姜林从塑料袋里拿出两个梨，又把袋子递了回去。
他的心里有些后悔，这山上的果树可不少，早知道给钱的话，多说几种好了。
“行，那谢谢了，咱俩换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陆云也没客气，接过袋子放在地上，从挎包里取出刚刚准备好的钱递给姜林。
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姜林拿着梨和钱乐呵呵的朝杂货店走去，随便说了几句话就赚了一千八，都快比得上他一个月的盈利了。
同时他心里也愈发疑惑，为什么这个自然灾害管理局会给他们钱呢？这蛇藏山的灵气怎么突然变浓了？这群体内有灵力的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这个世界，突然就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