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防卫过当

“老娘，老爹，我现在长大了，小渊被我照顾的挺好，白白净净的是个大丫头了。”

“小渊觉醒了，你们可真是偏心，好的天赋都给她了，啥也没给我留。”

“我们现在过得挺好的，家里也不缺钱了，这走的急，还没给你们烧点纸呢，下次肯定补上。”

“老娘，你给我织的毛衣前两天我翻着了，有点小了，都穿不进去了，要是能给我再织一个，那该多好啊……”

“老爹，我可马上就到了能跟你喝酒的年纪了啊，到时候咱爷俩可得好好喝点……”

姜林就这么坐在地上，对着这张唯一的全家福说了很多很多话，没有哭，笑的也很牵强。

少年撑起了家，成为了少女最坚实的后盾，但又何尝不希望自己身后也有个可以为他撑伞的人。

“玛德，矫情！”姜林骂了一句，小心的再次封好信封，放进玄冥戒一个角落，与其他杂物都分隔开，就像是给自己留了一个小小世界。

熄灯，设置闹钟，睡觉，明天还要早起……

一夜无话。

夏日的天亮的总是很早，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时，闹钟也随之响了起来。

起床，简单洗漱过后，出门买好早餐，姜林敲了敲妹妹的门：“小渊，起床洗漱了，赶火车。”

“哦……”屋子里响起少女不情不愿的声音。

姜渊显然也准备的很充分，穿着睡衣洗漱完，吹干头发，换上一身新买的衣服，背上白色书包，整个过程还不到二十分钟。

简单喝了碗粥，少女睡眼朦胧的跟在姜林身后，朝着杂货店外走了出去。

出租车上，少女在靠着哥哥的肩膀睡觉。

还有将近四十分钟才发车，兄妹俩来的比较早，穿过安检后坐在了靠近检票口的椅子上，姜渊靠在姜林的肩膀上继续睡。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进入候车室的人明显多了起来，没多久便挤满了整个大厅。

这些人挤在一起叽叽喳喳闲聊着，姜林皱着眉头听了半天，几乎全是有关灵气复苏的内容，这些人也都是送孩子去京城觉醒者学院碰运气的。

听到这里，姜林下意识的用探灵瞳扫了一圈，眉头皱的更深了。

整个候车室除了姜渊之外只有四个觉醒者，其中两个是青山军团的军人，站在安检口负责维持秩序，实力在E级，也就是姜林口中的橙级。

一个是倚靠在厕所旁的墙边休息的少年，身材高大，体内的灵力明显不是很稳定，应该是刚觉醒不久。

还剩下一个就很奇怪了，那是一个瘸腿的邋遢老人，糟乱的长发结在一起遮住了脸，一身破布拼凑而成的衣服披在身上，一手拿着拐杖，另一只手正挖着鼻孔，眼神浑浊。

但这样的一个老乞丐，却是一个实打实的b级觉醒者，身上冒的可是青光，姜林都没敢多看，扫了一眼就赶紧把视线挪开。

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同样邋遢的人，同样的乞丐服，同样的木棍，同样的长头发，只是身材更加挺拔了些，脸上灰呛呛的，甚至让人看不出性别。

这人身上没有颜色，在姜林观察他的时候，似乎那双被头发遮挡住的眼睛同样在观察着姜林。

姜林的眼睛并没有过多的停留，转过头看了眼时间，轻轻拍了拍姜渊：“起来了，马上要上车了。”

姜渊嘤咛一声，揉了揉眼睛，摘下了被姜林塞进耳朵里的耳塞，看着候车室里拥挤的人们，愣了愣。

随着检票员的喇叭声响起，屋子里的人有序的向外走去，冒着白烟的绿皮火车也缓缓开了过来。

兄妹俩的行李都装在了玄冥戒中，所以很轻松的就走到了所有人的前面，非常顺利的最先上车。

兄妹俩的位置在过道左侧的双人座，姜渊靠窗，姜林靠过道。

“想吃什么跟我说，包先收起来了。”姜林把姜渊的小书包留下，自己的行军包则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收进了玄冥戒中。

兄妹俩刚坐下没多久，便听见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都怪我爸，要是买到机票，就不用坐这破绿皮火车了，又挤又臭，喂，让着点，要是踩着我鞋，你赔得起吗？”

听见这个声音，姜渊直接撇过头看向窗外，脸上带着一丝厌恶。

命运的安排总是那么神奇，这个说话的声音不断靠近，最后竟然坐在了兄妹俩的正对面。

这是一个与姜渊年龄相仿，留着西瓜头，戴着眼镜，神情高傲的男生。

他的母亲身材微微发福，手腕上戴着佛珠，一边安慰着男生，一边坐在靠近过道的一侧，正好与姜林对着。

“呦，这不是姜大小姐吗？身上的衣服都换成新的了，这么长时间没来上课，原来是去找野男人了啊，一宿多少钱啊？”

男生最先看见姜渊侧脸的时候明显一愣，但仔细看了看之后眼神就变了，那是一种嫉妒，嘲讽以及邪恶的眼神，并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该出现的眼神。

姜渊见躲不开，干脆转过头来，淡淡说道：“太监就应该去泰国，别来这里碍眼。”

男生冷哼一声，说道：“在学校装出一副生人勿近冰清玉洁的样子，没想到出了学校是这个德行，小婊砸，我追了你那么长时间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现在到是主动搂上一个小混混的胳膊了，啧啧啧……”

男生的母亲轻轻训斥了他一声，转过头对着姜林歉意地笑了笑，很难想象，这么脏的词竟然是从一个十几岁学生的嘴里说出来的。

姜林自认，虽然没上过什么学，但该有的教养不比别人少，这种难听的话就算是没文化的他都知道是啥意思。

男生的话明显惹得姜渊有些生气了，攥起了拳头，但还是咬了咬牙，忍住没有动手。

女孩知道，在这个年代，动手是要赔偿的，家里条件刚好一点，她不想惹事。

见她这副样子，男生笑的更猖狂了，指着姜渊鼻子说道：“就你这逼样的还想去京城碰运气，告诉你，小爷我刚测完灵气亲和度，百分之九十二！小婊子，你知道吗，我肯定能成为强大的觉醒者！”

姜林一直在静静地看着他，直到这时突然插嘴问道：“灵气亲和度？那是什么？”

“青山军团做出来的一种机器，可以检查人对灵气的亲和程度，百分比越高觉醒几率越大。”姜渊呼出一口气解释着，搂着自己哥哥的手依然没放开。

“哈哈哈…原来还是个乡下的小混混，连灵气亲和度都不知道，没想到小婊子你竟然喜欢这种货色，笑死我了……”男生的声音很刺耳。

姜林用手托着下巴，心里暗暗思索该怎么解决这突如其来的麻烦，并且不影响妹妹的生活。

他可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原谅是上帝的事情，他的原则一向都是尽可能把惹到他的人送去地狱，连见上帝的机会都不给他。

姜林拿起手机，在姜渊面前晃了晃，同时按下了那个暂停录音的按键。

当姜渊扭过头的那一刻，姜林就预料到了他们之间可能会发生冲突，所以提前打开了录音功能，而现在录音关掉了，应该撒撒气了。

只见姜林反手一巴掌就朝着男生的脸呼了过去，随着几颗牙齿的飞落，男生的母亲愣了片刻，随即惊呼一声，刚想说话，却见姜林只是轻轻抬手，甚至看不清他的动作，妇人就已经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咩啊！”男生口齿不清的喊道，想去扶起自己的母亲，但当他刚要弯腰的一刻，熟悉的巴掌朝着他另一侧的脸扇了过去。

男生被两巴掌扇晕了过去，两边的脸都肿的老高，根本看不清本来的模样，牙齿掉了一地，就连原本的齐刘海都被扇成了中分。

姜渊不能动手，因为姜渊动手就变成了觉醒者恶性伤人事件，尽管姜渊已经加入了青山军团，依然会被送进监灵所。

就跟警察犯罪蹲监狱是同一个道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旁边的乘客都被吓的惊呼了起来，姜林轻轻揉了揉妹妹的脑袋，小声说了句‘不怕，没事’后，蹲在那男生面前，用身体遮住了姜渊之外所有人的视线。

紧接着，他从玄冥戒中取出一把随手扔进去的水果刀，用男生的衣服仔细在上面擦了擦，放进了男生的手里帮他握住，之后握住他的手用水果刀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个细长的伤口，血液渗出，染红了刀刃。

姜渊惊呼一声，姜林轻轻摇了摇头。

姜林单方面揍他，算影响公共治安，寻衅滋事，恶意伤人，没准还能加上一个故意伤害罪。

如果男生反抗了，打了姜林一下，算互殴，关十五天，罚款三百，未成年只需要批评教育，赔偿医药费就好。

但现在男生手里拿刀了，并且姜林被这个刀划伤了，刀上还有姜林的血迹，性质彻底变了。

正当防卫！

至于为啥凶手被打成了这副鬼样子，姜林觉得，可能是他在看到刀之后有些应激反应，防卫过当了……

未成年，口头教育就行，连医药费都不用出。

姜林的动作非常熟练，显然已经不是三次两次干过这种事了，当他坐回自己的位置时，甚至姜渊以外的其他人都没发现男生手里多了把刀。

没多久，列车员就带着警察和两个身穿黑色制服，胸前戴着两把长刀交叉在一起样式徽章的惩灵军人走了过来，姜林看着其中一个比他稍大一些的军人愣了愣，随即又装出一副惊慌的样子。

这人…正是最开始在蛇藏山上，被他砍了两刀，没砍晕的那个倒霉蛋。

几天没见，这货竟然橙级了。

姜林低着头，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危险的想法，已经开始研究怎么实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