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姓张啊,当然是张家人
在手电光尽头,一个约二十多厘米高的白衣娃娃坐在台阶上,正仰头看着三人,
娃娃脸上少了两个眼睛,里面露出不少发黄的絮状物,嘴巴像是红线缝的,中间岔开一个口子,看上去就像嘴巴破了个洞,散发着一抹猩红。
听着张北的喊声,周汇阳本能扭头把手里符纸甩向楼梯那突然可以看见的白衣娃娃,而一串佛珠速度竟然比他还快,
是张瑞宁,
早在张北手电转动之初,她已经一把抓起压在旁边黑影上的金佛珠砸过去,
似乎是小姑娘害怕,也可能是乱抓,于此同时飞射过去的还有两枚反射出光的带血‘彩色0玻璃块’。
可惜看上去没什么准头,玻璃块打入黑暗后带着余亮很快消失不见。
倒是那串金佛珠正好甩到娃娃的头,将之撞倒。
一阵凄厉惨叫随之响起——
周汇阳抓紧时间一把破邪符散落向四面八方,尤其封住还在挣扎的娃娃,四周原本深邃黑暗迅速消散,露出原本的楼道,
只是此时的楼道两边墙壁和扶手上,无声无息的多出了各异的玻璃碎片,密密麻麻的玻璃碎片在光线上反射出各种色泽,连楼梯两边都多少有点,好在已经停止。
连原本深邃不见五指,难以照亮的房门后方黑暗也都恢复正常,手电照过去隐约就能看见里面的各种装潢家具。
顾不上细看,周汇阳以最快速度冲下楼梯扬起桃木剑扎在娃娃上,
如同漏气的气球,那娃娃整个干瘪下去,衣服和身体也变得破破烂烂,再不复灵动感。
看到这一幕,周汇阳一摸脑后小辫,脸上顿时露出笑,他迅速从包里扯出一只高透袋,就要把这娃娃封起装包。
就在这时,王姐有点惊慌的声音响起:
“张北?张北!”
迅速把娃娃打包一扭头,周汇阳惊愕发现,原本该站在上方的张北和张瑞宁已经没了踪影。
“他们人呢?!”
听见周汇阳的惊问,王姐表情越发自责懊恼,
“我当时太激动,怕你那的鬼物逃掉,就把另一只手电也照在你那,没留神旁边,刚刚再看过去,就没人了。”
“该死!这肯定是还有漏网的!”
他们失职了!
只觉得身上出了一身冷汗,他赶紧道:“去照两边房间,试试喊队长看看对方能不能听见?”
“发生了什么?我听见了。”
两人惊喜扭头,就看301房间里,一身迷彩的周队顶着灯光大踏步走来,手里还提着两个装有尸骨的袋子,在他身后,还有另两名行动队员。
“队长,我们……,不小心把那两位群众给弄丢了。”
周队:“……??”
……
不知道有两个倒霉蛋正满脸后悔羞愧的在队友瞩目中被队长臭骂,
实际是自己悄悄溜掉的一大一小两个家伙正在探索302。
他们倒也不是故意在和两名可怜队员对着干,而是因为张瑞宁那两颗沾血的萤石此刻就嵌在鬼物逃跑时的残躯上,
因为这东西,那鬼物连劲风都带着一股血味,连张北这样只是灵魂受训的家伙都闻得到。
生怕这些鬼物受创后会像小说那样一逃跑就大开杀戒补充能量,张北迅速带张瑞宁跟上,欲要痛打落水狗。
把手电,借着系统地图和前面张瑞宁握着萤石一路紧追,很快就跟着钻进小卧房
又找到了一间在柜子后的密室,
这个密室不大,里面有个第二层的推动式隔音门,上面似乎是指纹密码,但是是敞开状态,
整个撑死也就十几平,整个地面都被画有黑色的奇怪符号和纹路,仿佛什么邪教的祭场,异常干燥带着一股难闻的怪臭。
里面放有几具被泡在罐子中棕褐色液体里的特别幼小的尸骨和一方供桌,
供桌另一个角落里还有另几具稍大一些的幼童尸骨。
桌上正中则斜立着一方佛牌,整体呈土黄色,上面画着一个造型很邪异的童子坐像,
佛牌旁边则立着两根大红蜡烛,前方还有贡盘和小香炉。
但在小香炉两侧,还立着一对半个巴掌大的奇怪泥塑娃娃,
娃娃是彩塑,就是上色似乎没上完,只有雪白的脸和手,点了红色的嘴,其他都是灰扑扑的泥塑,眼睛一样是白的,只是有凸起,看上去是在笑,
但是整个娃娃都正处于双双破碎状态,身上满是裂缝,脚边还有黄棕色的粘液正在从缝隙中渗出,
而张瑞宁两枚珠子则掉落在供桌角落那几具刺眼又不起眼的枯槁干尸之间,正发着丝丝微光。
仿佛感受不到密室里的诡异,只是把一把椅子往入口处一摆,又给出醒神见灵烟,张北大大方方的让张瑞宁钻进密室,
对方刚一进去,密室的柜门果然在合拢,可惜,都被椅子卡住了,两者相互对抗间,发出喀嚓喀嚓的摩擦音。
淡淡看了眼桌上的佛牌和童子像,张瑞宁径自先去捡起了那两颗小夜明珠,
才一脸冷漠的重新看回供桌上的几件东西,
垫脚在供桌上插上香点燃,她道:
“这香是交流诚意,我们做个交易,你们停止鬼域,放人出来,我们这次就不干掉你们,不然……。”
说着,她声音突然变得古怪,用一种很奇异的音节‘咯咯’了好一会。
紧跟着,她伸出之前被划的右手,缠着绷带的嫩白小手上除了明晃晃的血迹和没再隐藏的较长双指,里面还有五六枚似乎浸泡过什么的锥形钉,
同时,她左手已经抽出一把黑刀哐得砸在桌面,
明明还是一个小小的人,此刻似乎都已经有了一身煞气。
整个桌子都因此狠狠震了一震,看上去像是差点被拍散架,
好在上面的佛牌和塑像等东西摇晃一阵还没倒,只有两根倒霉蜡烛台因此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门口张北也终于开口,
“这时候就别想着跑了啊,鬼物也是有特征气息的,而你们已经被我(系统)记住,别说跑不出这个门,就是侥幸出去,三天内都会被我们的人找到,这种能克制你们的血液,你们不会以为只是我们两个人有吧?”
张北话音刚落几秒,黑暗的房间内顿时有更深阴影弥漫,
可惜刚动没两秒,张瑞宁一根沾血锥钉已经飞至,将之钉出一声惨叫。
终于知道厉害,一道混着男声女声的童声混音响起: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门口,握着椅背安心看戏的张北下意识扬起一个招牌式纯善笑容:
“我姓张,当然是张家人,你们今天要是跑的出去,可以来我家做客,我的兄弟姐妹们人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