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何来亏欠
在一瞬间，人仿佛像是被撕成两半，疼痛伴随着强烈的恨意，朝她席卷而来。
“司亦臣，你这个混蛋！你不得好死！”
悲鸣的呜咽声，瞬间被吞没，起伏之间，她听到他如同魔鬼的诅咒。
“那你就陪着我一起下地狱吧。”
浮浮沉沉，猩日蚀月般的折磨，到最后，宋婉觉得自己会死在司亦臣手里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她。
回去的路上，她心死如寂，唇已经被自己咬出血痕，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直到车停在酒店门口，司亦臣打开车门，想将她抱出来。
“别碰我，你这个恶心透顶的混蛋！”
她开口，声音已经哑到像是含了沙，眼睛望向他的时候，充满恨意。
“呵呵，恶心？”
司亦臣收回手，呵笑而出，英俊的眉眼布上寒冽，隐下眼底的落寞。
“宋婉，你难道忘记了，当初是你先招惹我的，我提醒过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我何来亏欠！”
司亦臣的话，让宋婉睁大眼睛，露出一抹难以置信。
眼前的男人，所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不懂。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过愕然，司亦臣倏地笑了，伸出手，捏住她的下颌。
“看来你不记得了，也好，有些事情，你记不记得都不重要。”
手骤然一松，司亦臣转过身，冷冷的声音，传到车里。
“滚下去，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教训，这三个月，你最好安分守己，不要再有下一次。”
说完，他走到一旁，点燃一根烟，宋婉咽下喉咙处传来的腥甜，将自己的衣服拢住。
走出车子的刹那，她的腿几乎站不稳，那种劫后余生的幸存感，让她想要快速离开这个魔鬼。
她没有任何犹豫，朝着小区的楼里走去，而在她的身后，司亦臣的眼睛，一直望着她的背影，手里点燃的烟，被狠狠揉碎在掌心。
……
整整一夜，宋婉的眼泪都没有停止过，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痛感，让她坐在浴室的地上，直到天亮的时候，才将水龙头关掉。
麻木地站起身，身体上的不适，显示出昨晚男人的怒意。
她脑子里全是那不愿想起的一幕幕，心里像是有团被困住的火，烧的她难以忍受。
“砰砰砰。”
重重的敲门声，将宋婉的意识唤回，她拿起衣服匆忙套上。
打开门的时候，叼着烟的陈景轩，抬起的手，保持着没有落下的姿势。
双眸顿了下，突然将手里的烟一扔，“病了？”
他开口，眼中浮上探究，宋婉连忙否认，“没有，只是昨晚没睡好。”
“难怪了，打你电话一直关机，对了，房子找好了。”
“这么快？”
见宋婉脸上划过惊讶，阿景轩扬了下眉，“你不是说急着要吗？正好有个租客退房，今天就能去看房。”
“好，我马上跟你一起。”
她说完，转身进屋，陈景轩看着她腿有些踉跄，跟着走进去，伸出手扶了把。
“你这腿是怎么了？摔了？”
眼底流露出不易觉察的担心，宋婉摇了摇头，“没事，陈哥，你先坐，我去拿下包。”
她走进卧室，拿包的时候，将手机顺道打开，这才发现，原来手机已经没有电了。
“我手机没电了，陈哥，你能等我充会电吗？”
“你吃饭了吗？”
没回她的话，陈景轩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当宋婉走出去时，只见人已经不在客厅了。
她怔了下，赶紧进屋洗漱换衣服，当手机充了会电开机后，一连串的信息跳了出来。
她看了眼，都是林暮言发来关心她有没有到家的。
正准备回过去，电话突然响起来，看着上面的号码，她犹豫了下，还是接听了。
“林医生，不好意思，昨晚我手机没电了。”
她开口，声音仍然透着哑，电话那端马上传来林暮言的声音。
“没事就好，昨晚的事情真抱歉，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了。”
他指的是关机的事情，宋婉随即解释，“怎么会，我昨晚回来时有点晚了，没注意到手机没电了。”
“那就好，刚才我替伯母检查完，她的恢复情况很不错，你今天什么时候过来？”
“我今天要去看房子，应该会晚点过去。”
“哦，那好，你先忙。”
听着林暮言语气里的失落，宋婉原本想开口，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昨晚司亦臣的警告，让她害怕了，对林暮言，她没有想过要去发展什么别的关系。
“好的，林医生，那我先挂电话了。”
装作若无其事地打了声招呼，宋婉将电话挂断，抬头的瞬间，就见陈景轩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包子豆浆。
“和男朋友打电话?”
他走进来，将东西放在桌上，神情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你长这么好看，你男朋友应该也不差吧？”
“陈哥，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是医院打来的。”
宋婉走过去，看着桌上的早餐，“你刚才去给我买早餐了？”
“我正好也没吃，顺便给你带了份，对了，兰姐下个月出来，前几天给我打了电话，还问了你的情况。”
陈景轩的话，让宋婉垂了垂眼眸，“这半年，我都没有时间去墨城看她，她没怪我吧？”
“你的情况她又不是不知道，她还让我和你说，等她出来，过来找你。”
“好，如果不是兰姐和你，我都不知道出来后该怎么办。”
提到兰姐，宋婉眼中浮上感激，“陈哥，兰姐有没有说，她有什么打算？”
“你放心吧，兰姐的路子广，出来后自然会有去处。”
听到陈景轩这样说，宋婉想了想，将手机拿出来，不多会，对方的手机就传来了转账的提醒。
“这笔钱，是当初我出来时，兰姐借给我的，你帮我把这钱给她，我给她，她肯定要骂我。”
听到她这话，陈景轩眼一瞪，“你让我给，难道就不怕她骂我？”
“她才不会骂你。”
说完，宋婉拿起一个包子递过去，“她已经帮了我那么多，我怎么还能欠钱不还呢。”
“你这女人，行行行，我帮你收着。”
接过包子，咬了口，陈景轩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兰姐说关于你爸爸的事情，她打听到了点东西，让你去找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