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禀报
叮当拿上东西快步往上走,走到一处平坦的土路,勉强算得上坑坑洼洼,土壤很是干硬不已,土路面还展露一处小石角。
叮当脖子上搭着一块毛巾,灿烂明媚阳光洒落,周边林子被阳光普照,而走在路上叮当开始被晒。
走了五分钟开始登山,他先小歇一会,查看周围树木上有无标记,眼睛不由得扫向四周寂静一片的树木。
他其中发现了一处用小刀刻出来的一个圆形标记,随着年久刻出来的树皮转变成棕暗色泽,这个圆形上下左右四个角外延短,圆形中间有一个圆点,还有直线蔓延在圆内将其分割。
叮当伸手触摸上粗糙的树皮,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棵树,随后擦了擦自己颈处细汗,沿着这棵树往前走。
走在长得像杆那么高,却头很细的草丛里,走了不知多久,额角的细汗更是渗出,叮当走上一块早已被遗落在那里,不知多久干巴巴的枯木。
踩上一脚上去,枯木支撑不住一下子发出“咔喏”地轻脆声,他先错愕一瞬,急时踩上岩石上,而那一块枯木碎裂开来接着不堪负重的滚落下去。
他的衣后早已因汗湿了些,终于在上了一个坡后,到达长满杂草的崖上方,他确认看了一眼那块木桩,前面还有几人看衣着明显是冯家仆从。
一名正埋头苦干的仆从见到他后,礼貌性向他问好:“孙少好。”
“嗯。”
随着而来的就是其他仆从注意到了叮当,分别不约而同问好,叮当只是不失微笑一并点头,不用想估计是他二叔吩咐仆从过来的。
随后也不多话直接开干,用工兵铲弄掉枯枝落叶,锄头可以直接把那些杂草根连根拔起,再把那些叶子都堆到一边。
做完这一切的叮当,无所事事的撑着锄头柄,眺望着对面的另一处高大的悬崖,两边悬崖之间有一条宽阔乌黑的峡谷深不见底。
下边黑漆漆的完全看不清,隐约被一层黑雾给罩住,靠近柱子前面隐约感受到有一股凉风刮来。
就在叮当还在思量着下方时,仆从瞧见他正往前站着,忧心的喊道:“孙少,不要再往前走了。”
似乎觉得他有什么想不开的,不顾一切的放下手中锄头,连忙把他给拉回来,手才松开他,话语努力平息一些气恼,但又无奈训斥道。
“太爷子说过,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边缘,另外您是长孙少应该为家族想想,不要随意去打破规矩,这样等同于挑战太爷底线。”
叮当心里产生了一种讽刺感,因为规矩约束使他不愿待在冯家的原因。
叮当见他这样担忧,不由得尴尬对他开口说:“哦,你是误会了。”
“抱歉,是我太紧张了。”仆从垂头连忙道歉。
“没事的,紧张常有的事,况且我也不在意。”
叮当恰到好处温声道,隐约带着理解又给人一种亲和感,仆从更加恭敬不敢多说一句,摸爬滚打久了懂得有些人是表里不一的。
叮当不在意他拘谨,继续问:“太爷他们什么时候到?”
“孙少爷,太爷具体时间我并不知晓?”
“我知道了。”叮当颔首,示意他去忙别的。
在树荫底下等了五分钟,他眺望下坡人并不多,该来的总会来,为首的人柱着登山杖,算不上年老的太爷正和冯蠃谈着什么。
叮当远远就见太爷余光瞟了一眼自己,令他心下忐忑,心里暗叹一句:“该来的还是总会来。”
许久未见太爷,等他们走近,叮当打量太爷,内心一紧却又抱有期待,从小到大印象中太爷爷没有太大改变。
太爷冯尚倾鬓白如霜头发披肩,上唇留着两道白色的短胡子,颌下留了淡淡胡须,在暖暖的光斑下变得银白,衬得他棱角分明脸庞和立体分明五官凸显了他毫不平庸。
对上他那一双目,依旧犀利带着冷厉含光让人怎样都琢磨不透的眼睛。
容貌上即使年老也看不出脸上有皱纹,身形上也毫不弱不禁风,穿了身深灰色中山装,中式立领多了丝束缚,身板反倒有一种硬朗松竹感觉。
“太爷爷好。”
叮当脸上透着温润微笑朝他问候,冯尚倾和他打了个照面,只是冷淡一笑回应地点头。
冯尚倾掠过走到木柱面前,转身示意身侧的仆从来简单讲讲,后方叮当已经知道流程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太阳底下听的人谁也都没有吱声。
直到点燃木柱,叮当就在有的书卷气息的二叔冯严身后,从身边低头弯腰的仆从,从他伸直手,宽厚带茧的手掌展出的一捆供香,叮当缓缓地抽出三根香。
按理说一般都是,大人上香为代表,晚辈在后面跪地磕头,而叮当父母已不在,爷爷五年前逝世,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得交由他上香,毕竟迟早都要。
叮当平静看着前面,将点燃的香插在了火势未蔓延的木桩顶上,随后这道仪式已经完了,要等待木桩完全烧掉,然后还得再另一块新的才算完成。
等着来折腾去,等到最后结束人才开始已经散去,只留下寥寥无几仆来确认完全烧掉的木桩,将其烧成木炭的木桩打散,接下来就埋在土壤里。
叮当见这种仪式都好无聊就与他人匆匆离开,却不知冯尚倾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在思量着什么。
他招招手随即那名和叮当谈话仆从走来,维诺是从的到他身前。
“孙少有什么异常的吗?”
语气平淡的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仆从立马垂头拱手,将刚才的事给简单叙述一遍。
冯尚倾闻言,眼神闪了闪在一瞬变得毫无波澜,云淡风轻地开口。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忙你的。”
紧接着冯尚倾头也不回的下了坡,身边跟随着五个仆从,直到走到一处荫凉处才停下,微风吹拂过他银白般的发丝,毫不遮掩他英俊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