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一七四)欲火难灭
跟着心头血的指引,天南星去了魔界的临天宗,在他曾经居住过的卧房内找到了凌北辰。
推开门便看见一片狼藉。原本应该放得端端正正的矮几,现在摆放得随意,像是有人突发脾气,踹了它一脚。茶具被摔了一地,银制的三足香炉也被掀翻,滚落在墙角边。
他径直朝里边走去,印在眼里的是床榻前被扯掉了大半的帷幔,隔着轻纱,隐约能看见床榻上坐了一人。
他不由得又捏紧了手中的药瓶——没有内服只有外涂。
“北,北辰?”撩开帷幔,一眼就看见了光着上身的凌北辰,眉头紧皱,正打着坐,是极度的心神不宁。
听见天南星的声音,猛地睁开眼,一双红瞳如血,里面仍是盛满了情欲。
“哥哥你快出去,我怕我控制不住……”凌北辰隐忍着,某个地方却早就传来了甜蜜的疼痛感。
天南星看着床上的人,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二次见凌北辰毫无遮掩的模样,一时间头脑也充了血,他朝床边走去,“北辰,你控制不住就不要忍着了,我……我帮你!”
下定决心说完最后一句话,脸已经是红到了脖子根。
凌北辰听了,某个地方又泛起一阵阵情意,十指慢慢蜷紧,却是咬了牙道:“我不想,不想让你疼。”
“药神给了药,我、我——”没等把话说完,天南星就被突然撑起身子的凌北辰反压在床上。
“哥哥,对不起……”
贴在身上的是凌北辰滚烫的胸膛,探进齿贝的是凌北辰温热的舌。
天南星第一次感受到带着甜蜜的疼痛,销魂蚀骨。
不知今夕何夕,只知醒来时已经是浑身散了架,连抬胳膊这样简单的事也做不到。勉强侧过头去,却发现旁边空空荡荡,下意识的喊“北辰”却发不出声音来,嗓子像被撕裂了。
被褥整洁并没有想象中的异味,身上也没有黏腻感,只是某处一阵一阵的疼痛,又一阵一阵的传来药物的清凉感,显然已经做好了事后工作。对于他,凌北辰就算失去了理智也要照顾周全。
脑海里闪过不堪细想的画面,正为面红耳赤时,有人走了过来。
“哥哥醒了?”凌北辰撩开重新挂上的帷幔,坐在床沿边,笑得温柔至极,笑得春光满面。
看着他,天南星又控制不住地红了脸,下意识的用被子遮住头。
“哥哥想吃什么?”凌北辰试着将被子拉下来,却拉不动,只得由着被窝里的人。
天南星不语。
凌北辰轻笑一声,笑得宠溺,“只要是哥哥想吃的,我都做了。”
天南星依然不语。
“哥哥不理我了嘛?”凌北辰软了语气,竟撒起娇来,往被子里的人靠了靠。
一口一个“哥哥”,听得天南星心里痒痒,加上最后一句带着软糯的语气,他就更受不了了,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本来就脸红,又因被子里缺氧变得更红了。
“哪有啊……”他哑着声。
“我给哥哥泡了念音果。”凌北辰眼里带着笑,伸手端了放在床头矮桌上的瓷杯,语气轻柔,“喝了嗓子就不疼了。”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天南星面对凌北辰竟动不动就害羞起来,再次躲进被子里,“北辰你快别说了。”
喝水是小事,但问题在于他连撑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只在一夜之间就成了一个喝水都要人帮忙的废物。
最后是凌北辰含了果茶灌入他的喉中,喂完过后舌尖还依依不舍地在他唇瓣上游走,让他总感觉随时都有上火的可能。
南云找上门来是在第二天,刚好看见天南星不太利索地推开门,像个大病未愈的人。
两人对视,一时间,空气有些凝固。
“南云?”天南星刚开始很惊奇,随即意识到自己现在这副走路都困难的模样,突然又赧然起来,“那个……情况还好吧?”
“好得很,上边都快翻天了。”南云眼角一抽,转过身背对着他。
在最后一刻,钟离终究选择了用自己的神体填补神柱的裂缝,却怎么也没想到苏忆也跟着去了。
只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三界从此没了神帝和督神官,事情发生得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人界的祈愿空前的多,追着神官遍地跑,到最后不得不接,接了又需要先上报给忆灵殿,奈何却没有了往令书上盖章的人。
不出一天,忆灵殿就因为工作量堆积而红灯警告,闪得整个神界像要天降血雨。后来神官们终于受不了,齐心恳请闻书和几个文神勉强支撑着忆灵殿的运转。
听南云这么一说,天南星就已经想象到神界是有多混乱了,正寻思着下午回去看看,就听见南云说:“苏大人给你留了信,等你能走路了自己去忆灵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