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号
我的大脑顿时感到一阵迷糊,身子像一根煮熟的面条,软绵绵地瘫软下去。
见我要倒下,侯俊不慌不忙地把烟叼在嘴上,伸出两只手把我扶起来。
可是,让我惊异的是,我看到,他明明把我给扶了起来,还有一个我却是缓缓地歪倒在地上,侧身躺在玻璃门后面。
我清楚地记得老郭跟我说过,侯俊在去年就已经死了。他过来向我借火,这不是遇见鬼是什么?
然而,侯俊把我扶起来后,诡异地看着我,对我笑一笑,然后转过头向小区里走去。
我向玻璃门后面的那个我看了一眼,虽然不情愿跟侯俊走,但还是不受控制地跟在他后面,明明心里十分害怕,还是跟着他。
一路上,侯俊不断地吞云吐雾,一口一口烟雾飘飘渺渺飘向他身后,迎面向我飘过来。
我就像是一个吸尘器,把他吐出来的烟全部吸进了肚里。
那烟有一种奇异的香味,吸进肚里后让我大脑产生了各种各样的幻想,特别舒服。
侯俊领着我穿过上回我们走过的小树林,来到十四号楼一单元门口,他打开电梯门,按下了1404电梯按钮。
我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进了电梯。
奇怪的是,电梯里没有灯,在上行的过程,我感觉犹如置身于时空隧道,空间里冷嗖嗖的,寒气袭人。
一路上侯俊也不跟我说一句话,到了十四楼,走出电梯,来到1404门口,侯俊伸手在门把手上一扭,那扇深夜里黑漆漆的门吱扭一声开了。
一股浸骨寒风扑面而来,我剧烈地打了一个寒噤。
侯俊转过头,对我看了一眼,我清晰地听见了他脖子骨头发出了“咯咯”响声。
我“听话”地跟在他后面走进屋里,并没有人操控,门在我身后吱扭一声关上了。
侯俊家的客厅里,明明没有开灯,却翻涌着一层浓郁的白色雾气,就像秋后的大雾天。
什么也看不见。
除了白茫茫的雾气,空气里还飘散着浓郁的血腥味。
进了他家房子,我就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心里的恐惧达到了极致。
侯俊走到门后面的墙边,“啪”地一声开亮灯,屋顶上一盏巨大的菊花型吊灯,顿时发出了蓝幽幽的灯光。
屋子里顿时呈现出诡异的氛围。
借助满屋子里蓝幽幽的灯光,我看见靠着西墙的宽大沙发上,一个女人坐在那里,却是被五花大绑着。
这个女人的胸口上,插着一把一尺多长的尖刀,刀子有三分之二插在女人的身体里,还有三分之一冷森森的和刀把一起露在外面。
女人十分漂亮,长发顺滑地披散在肩后,五官精致得无法用语言描述。只是面色惨白,惊恐地瞪着两只大眼珠子。
刀口下面,殷红的血还在流着,顺着女人的胸口,小腹,一直流到地板上。
女人穿着黑色的连衣长裙,面前全被鲜血染红了。
原来,血腥味是从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看到这个场景,我毛骨悚然,腿肚子一阵一阵颤抖,抽筋。
女人见到侯俊,没有哭,没有叫,也没有求救,甚至眼珠子都没有动一动。
估计她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死了吧?
可是她怎么没有倒下去呢?
侯俊并没有理会那个坐在沙发上流血的女人,而是径直向屋里走去。
我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进卧室。
他照例打开灯。
灯光依然是蓝幽幽的。
灯光下,我看见那张扩大的席梦思大床上,赫然还躺着一个女人。
虽然我一直跟在侯俊的身后,他完全把我当成了空气,旁若无人地走到床边,嘴里说着:
“宝贝,我回来了。”
躺在床上的女人并没有回应他。
侯俊俯下身,头向女人的脸靠近,然后就开始亲吻女人。
房间里发出了热烈亲热的特有声响。但那声音全部是侯俊一个人弄出来的。
我想离开,但脚步却不听我使唤。
但脑子还好使,坏就坏在脑子好使,这样就使我的恐惧心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刚才在客厅时,我就猜测那个被绑在沙发上的女人,会不会是侯俊的老婆,也就是花枝俏。
老郭不是说侯俊死后,花枝俏跑了吗?他还说侯俊是受不了他老婆跟别的男人才自杀的。
难道是侯俊咽不下被带了绿帽子那口气,把花枝俏给杀了?
也不对呀,老郭说去年花枝俏就跑了,难道是侯俊最近把她给抓回来了?
但屋里这个女人又是谁啊?
我正在猜疑,侯俊俯身亲吻不过瘾,居然把那女人抱起来,坐在床上,把她的上身紧紧搂在怀里。
“宝贝,你知道吗,我想你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为什么不让我碰你呀?”侯俊毫无顾忌也毫不羞耻地对女人耳语。
明明被他抱在怀里为所欲为,他还说什么女人不让他碰。
尽管怕的要死,我心里依然十分好奇。
仔细一看,这侯俊抱着的,哪里是一个女人?原来就是一个硅胶人偶。
我打量了一眼被侯俊抱着的人偶,总感觉有几分面熟,虽然是硅胶人偶,但制作十分逼真,它也穿一条黑色连衣裙。
渐渐的,一个画面浮现在我眼前:Y 0054电瓶车驮着我去水游城那天夜里,十字路口出车祸的女孩。
这个人偶,就是那个女孩的样子。
也就是说,侯俊喜欢出车祸的女孩。
而这个女孩,在那天闯入我家时,我问她的名字,她告诉我说叫墨池。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送我出终南海时,瘦小老道跟我说的话:我之所以最近连出状况,是因为有人跟我争阴婚。
那侯俊为什么要把我带来他家,让我看到这样的一幕?
他这是在警告我吗?
可是,现在我就像是被他给控制住了,完全没有自主行动力。想走走不掉,跟着他就是充当一个看客。
他为什么要我这样?
正在我这样想的时候,侯俊突然从人偶脸上抬起脑袋,同时伸出一只手指着我说:“以后,你离她远一点儿,我不准你再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