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当小厮
贺天城不问自己话，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只一个劲喝水。就连他的侍卫瞪了自己一眼，还被贺天城给吓回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
“梅姨，在么？”
“帅！”
“梅姨？”
夏正欣直觉贺天城叫自己来不是要为难自己。
反正贺天城不理她，她就找梅姨聊聊天（套套话）。没想到梅姨一张口就蹦出个帅字。
直觉告诉她，那个字与自己无关。
“梅姨，你是不是也能看到我看到的一切？”
“小乖真是个大聪明。”
“梅姨，你看贺天城帅不？”
“当然……”
梅似乎看到夏正欣此刻一脸坏笑。
“小乖十二了。及笄就可以嫁人了。这个贺天城梅姨先给你预定下来，好不好？”
“你是梅姨，又不是媒婆。”
“你是小辈，还打趣长辈呢。”
“长，辈？叫你声姨，怎么还喘上了？”
“真没发现，你这么贫嘴。”
“嘿嘿，以前和谁贫？还不是遇上梅姨了。要不是晚上梦见姥姥，我都把那人给忘了。梅姨你说说，虽然那是我姥姥，可我总感觉我跟你更亲呢？”
“那是当然，我是谁？我是你亲亲的大姨妈。她算老几？”
嗯？
听这话，有故事。
干嘛非要带个妈字，容易让人产生别样的联想。
“就是就是。梅姨多好哇，温柔亲切不说，还总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梅姨，我好想看看你的样子。”
夏正欣先是讨好，最后几乎是乞求。说完后，她连自己也不清楚，那话中有几分是装腔作势，有几分是真情实感。
梅也如此。
开始她发现夏正欣想套她的话，心里还觉得小丫头可笑。可是说着说着，她眼睛有些泛酸，手也抖，心很疼。
她曾经对着一副残破不全的少女尸体发疯，整夜整夜无眠。
可恶的歪博士手里提着少女那颗血淋淋的头颅，满脸笑的得意笑的猖狂笑的狰狞。
那头颅对着她滑下两滴混着血水的泪，全是无助和绝望。
旁边的吴语看到梅脸色不好，就帮她把麦关上。
“梅姐，你要不要去休息？”
“好。吴语，你帮我继续监控，有事就叫我。”
梅想静一静。
“梅姨，梅姨——”
夏正欣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答，只觉得心跳的有点快。
慌什么？
梅姨说不定就是个系统，许是检修的时间到了。
应该不会是死机了吧？！
贺天城稳定好自己的心神，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准备开口时，发现下面的人低着头，闲适淡定地绞着手指。
看不到眼神和表情，但能看到两条细而弯的眉，偶尔挑动一下。
他可真笨。
这秀气的柳眉，哪里是个男孩子。
安静地站在那里，那表情，什么情况？
贺天城没有打扰，安静地看着下面人的表演。直到看见一脸失望出现，他才开口：“昨天的事，穆东告诉我了。多谢你的提醒。”
“能帮到五殿下就好。”
夏正欣说着不自觉地瞅了瞅靠坐在床上的贺天城。
“你是怎么发现马有问题的？”
就知道会被问。
我能提前预知，你信么？
我懂唇语，你知道么？
最关键的是梅姨，她觉得你帅，心疼你，担心你，偏要我告诉你，你以为我真想管你啊！
现在她被拷问，梅姨却不出来管她了。怎么着，拿着她当枪使，用完就一扔！
刚还说她是好人呢。
对于夏正欣的沉默，柳南和穆东都长了教训，只要贺天城不发话，他俩谁也不敢出声催促。
贺天城是出奇的好脾气，不催促，不打不骂，脸上也没有一丝不耐烦。
夏正欣没想到这三人对她如此容忍，让她心中生出些许好感。
“我早上去下溪边给五殿刷恭桶……”
“咳咳！”
怎么又提刷恭桶！
夏正欣的话被贺天城的咳嗽打断，停了下来。
“没事，没事。咽口水呛到了。”
贺天城有点心虚，赶忙给自己找借口。
只是这借口被穆东和柳南听到，怎么都觉得有点，有点……
反正就是他们以前没听说过，也没见过他们主子对一个小民夫解释什么。
“直接说下面吧。别害怕，有什么就说什么。”
不但得到了贺天城对咳嗽的解释，还得到了他的口头保证，夏正欣不怪梅姨的善良好心跟着五官走了。好看的人就是人品好。
“是。五殿下。我在溪边……”
夏正欣将能说的说了，当然她可不敢全说，要不然把她当成鬼怪，那就惨了。
贺天城几乎全信。他觉得夏正欣肯定没有全说，不过他不怨对方。
直觉告诉他，夏正欣隐瞒的部分，应该让人很难相信，但又是真的。就如他的重生，夏正欣也有机缘，有秘密。要不然她不会隐瞒自己的身份，还女扮男装。
贺天城也不绕弯子，直接告诉夏正欣，让她给他当小厮。
其实在厨房干活不累，还自在。夏正欣想拒绝，就说：“五殿下，我笨手笨脚，还不懂规矩。”
“做小厮又不是做绣娘，无妨。至于规矩，有穆东他们教你。”
夏正欣又说：“我失忆了，不知道自己是谁。”
贺天城“好心”道：“正好我看伤时，也让大夫给你看看。”
听到让大夫给自己看病，夏正欣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心虚。贺天城捕捉到后顿时心情好了很多。
“你不记得自己是谁，连名字也不知道。可是跟在我身边，总不能没名没姓。我给你起个名字，就叫石中。石头的石，中间的中。”
贺天城一口气说完，都不给夏正欣插话的机会。
当小厮要学规矩，现在是行军打仗，属于火线上岗，系统培训来不及，简单的岗前培训还是少不了的。同时基本福利也少不了。
穆东带着夏正欣下去，先简单交代几句，就让她去洗澡换衣服。收拾完后，穆东再见，颇有些惊讶。
眼前这位新晋小厮是个弯眉杏眼，琼鼻樱唇，有些像女孩子的清隽少年，看着让人赏心悦目。就是脸上没肉，瘦得连下巴都能当锥子使。
能跟在主子身边是好事，吃饱饭绝对没问题。用不了多久就能长点肉，到时候肯定更好看。
主子身边都是他们这些舞枪弄棒的大老爷们，小山子现在年纪小，估计长大了也是他们这类型的。眼前这个石中和他们不一样，再过几年肯定是个斯斯文文，温和儒雅的玉面少年。
以后再跟那些自诩风流倜傥的酸臭文人打交道时，就让这个石中去。别的不说，先在相貌上压他们一头。
穆东对夏正欣临时培训一番，就带人去见贺天城。
见到换洗一新的人，贺天城也是眼前一亮。
太……好看，也很像。
“石中，先整理一下书架。”
贺天城望着帐篷的门，想他亲亲大哥了。
大哥说十公主有几个特有的特征，大嫂特意告诉他的。昨天说好了，大哥上午过来辨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