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矿到

晚上，江晓把自己洗洗白，然而杨媛言而无信，居然还是和云儿同睡不回来，江晓只能无奈继续独守空房。

学馆开馆的日子定在了三日之后，为“入泮之吉”。

从古至今，国人重教，“入学开蒙礼”为人生四礼之一，还是比较重视的，江晓就是想给别人洗脑，也急不过这吉时。

况且，改造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也不在这几天了。

所以，三日之后就三日之后吧。

只是，食髓知味之后，没有杨媛在怀，这长夜漫漫还真是无心睡眠。

起夜数次之后，江晓点起松油灯，拿过一张纸，百无聊赖却鬼使神差地写下了几个字：

一个幽灵……在欧洲游荡……

翌日。

也许是昨晚睡觉太晚，直到巳时初刻江晓还未醒。

整个坞堡也就他有这待遇了，因为没有人会要求江晓必须早起，坐在榻边看着熟睡的江晓，杨媛也有点舍不得叫醒他。

她已经坐了很久，就这么安静温柔地看着江晓，内心幸福与悲伤交织。

终于，她忍不住伸手轻轻触摸江晓的脸庞。

江晓睁眼，见是杨媛，不由一笑，张嘴咬住了杨媛的手指。

杨媛任由江晓轻轻啃咬，直到他放肆地将头又拱到她怀中，扒扯她的衣服，想要换个东西咬时，才推开他。

“不老实！”杨媛嗔笑，“该起来了，已日上三竿。”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江晓笑道，然后又故意做幽怨状，“都无日，何来三竿？你夫君我想做早操。”

杨媛看看洒在床榻上的明媚阳光，知道江晓另有别指，脸色不由一红。虽是在小夫妻的闺房内，但江晓有些话还是让她心如鹿撞。

这家伙，也不知哪儿来这么多俚语。

瞬间，杨媛也有些心痒，不过想起还有事情，终于还是压下了心头的欲望。

“定襄来了骡马队，连夜到的，运来不少矿石。”

“这么快！”江晓惊喜，不过转念一想，应该是义成公主得到消息之后，直接就安排把矿运来了。

义成有这样的动作，江晓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她确实无愧她封号中的那个“义”字。

“不去看看？”

“自然要去！”

江晓一骨碌爬起，不过下榻之前还是不依不饶地用力嘬了一下杨媛的丁香小舌。

没办法，太兴奋。

萧皇后以为“愚人金”只可以用来炼铁，殊不知，黄铁矿除了可以炼铁，更可以炼取硫磺，同时还是上好的燧石！

如果说铁是坞堡紧缺资源的话，那硫磺就更是头号紧缺。

好歹坞堡还能自产些铁，但硫磺可就是彻底的无源之物了。

江晓曾让李元吉搜刮了晋阳城中的硫磺送来，但此时的硫磺除了医（丹）家用来入药炼丹，便没有其它用途，而医（丹）家又能储备多少呢？

而且，隋唐时硫磺的主要来源还是靠采集火山口的天然硫磺，产量本身就很少。

所以，坞堡的硫磺早已告罄，连小陶都无法再制造一颗。

原以为黄铁矿还得有些日子才到，没想到这么快。现在一矿可三用，解决三个大问题，怎么能不令他高兴？

“吃些朝食再去！”

“回来再吃！”江晓急匆匆出门，“吾家娘子吐气如兰，津似琼浆，吃一口便饱！”

“且慢些个，我也同去！”杨媛转身拿起一张胡饼也跟着疾步出门。

坞堡大门前。

一百多头健骡组成的“运输队”正在卸货，杨广、萧皇后及魏征他们都在。

一头骡子载重大概三四百斤，以此来算，这些“货物”总重足有二三十吨。

和众人打过招呼，江晓拿起两块黄铁矿，并不是很用力地一砸，一溜火苗在明亮的阳光下都清晰可见。

随即，江晓鼻中便闻道一股刺鼻的气味，那是二氧化硫的味道。

不错！

黄铁矿是复硫化物矿物，含硫量很高，很容易砸出火花，用来做燧发枪的燧石非常合适。

当然，最主要的，这黄铁矿还是用来炼取硫磺和铁。

其实，在现代钢铁工业中，一般是不用黄铁矿炼铁的。

污染环境的问题就不说了，最主要的原因是黄铁矿含硫量太高，而“硫”是钢铁冶炼的大忌。

如果非要用黄铁矿炼铁的话，就必须反复脱硫，这会导致冶炼成本远高于使用其它铁矿，是非常不经济的。

不过，对于坞堡来说，“成本”的问题基本就不是问题。

至于用黄铁矿炼出的钢铁因为含硫量高而导致的钢铁性能下降，譬如会有“热脆”，耐磨性、耐腐蚀性、可焊性相对较差什么的，那是现代工业的要求，坞堡又不干机械化大生产，这点性能欠缺根本无所谓。

大不了，不用黄铁矿炼出的钢造枪管和兵器就是。

江晓掂量这黄铁矿非常满意。这时，杨广也拿着块矿石过来。

“据报，这铁矿中还有此物，方铅。送矿之人不知此物何用，所以一并运来，若是无用，下次便不再送之。”

哈。

江晓一听“方铅”，立刻笑起来。

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之喜！

方铅，就是铅矿啊！

还正愁燧发枪造出来没有合适的东西造子弹呢，这简直是打瞌睡碰到天上掉枕头啊。

要知道，燧发枪最合用的子弹便是铅弹，对枪管的磨损最小。

嗯，纯铜质地也软，而且还会自润滑，用来做子弹也不错，可特么就是打不起。

古代，铜可就是钱啊。

不过，杨广这脸色怎么看上去有些不太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