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局中设局
跟院长请好了假,我被余寒直接接到警察局。
不说女生化妆有多么好看,特种兵也有会男扮女装的。
所以我就这么被收拾了两个小时。
带了个假发,穿了个花里胡哨的短到大腿中间的裙子,胸部垫了个什么东西,还在脸上抹了很多东西,我觉得我已经不是个人了。
他们甚至把我身上的汗毛给刮了。
这真给我整抑郁了。
我抱着头在椅子上“痛哭”。
秦川怎么会哄孩子啊,在我旁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但是他真的很想笑。
“高粱…这个,是吧,为社会做点贡献。”
到了该走的时候了,老余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了。
一看到我还在郁闷,倒是在我旁边蹲下来,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柔声说道:“高粱,该出发了。”
我起身努力平复心情,看向周围的人。
“出去都别说我是高粱,尤其是这个样子!”
余寒点了点头:“好。”
余寒站起来,我踌躇了一会也跟着站了起来。
“出发。”
脚上的高跟鞋让我很不舒服,还有这个声音,让我无法接受。
到了老余的白车边,我看到了后边被刮的痕迹。
一踩油门,身后的便车与警车,特种部队全跟上来了。
长长的队伍摆出强大的阵势,我看到了如此震撼的场面。
但从坐进车里开始,我就想象不到以后会发生什么。
秦川和我坐后座,余寒亲自开车。
在我困意满面、生无可恋之时,秦川在我身边教我假声。
“你试试,夹着嗓子说话。”
身为电视台主持人不得有点绝活吗。
秦川上来就给我展示什么叫假声。
“我去,我要有些技能我不男女切换随意啊。”
“你试试,说句话,比如说,你好,我叫高粱。”
我清了清嗓子。
“你…呕…咳咳咳…”
秦川耸了耸肩。
余寒突然插话道:“你得改个名,你不能跟人家说你叫高粱,你得想个其他名字。”
我撇撇嘴想了想。
“我知道了!我叫低粱!”
这个时候余寒一定想呼我。
秦川说:“跟我姓,柏菱。”
“你不姓秦吗。”
“我是主持人柏川。”
“行——”
“已经和里边的人串通好了,就叫柏菱,改不了了。”
“好吧。”
秦川看了看我,转头跟余寒说:“老余,你实在不行给他个变声器吧。”
“变声器?放哪?他脖子老粗一个还露在外边,你说安哪?”
“啧。”
我又清了清嗓子。
“余哥哥~你就给人家一个嘛~呕…”
突然,车里传来一阵呕吐声。
三人都在呕吐。
“是假声,是模仿女生说话,不是让你恶心人啊。”
“那我也不会啊。”
“你要不然别说话了。”
“那不行,我不说话我怎么套他。”
“你那点情商还套话?”
“哎呦试试嘛。”
在秦川的悉心教导下,终于放弃了。
“你就尽量别说话了,能接近最好,还有,拘谨一点。”
“我知道了,昨天下午不是都培训好了吗。”
“行,这么多人就靠你了,小柏菱。”
“哎呀。”
一着地,我差点摔了。
我忘记我穿的是高跟鞋了。
“特地给你换了个矮点的鞋,进去吧。”
我努力回想昨天下午跟我说的,一瘸一拐地进去了。
刚入大门,我面带微笑,昂首挺胸,大方地踏进这个地方。
“您好,我叫柏菱。”我夹着嗓子说到。
“柏菱小姐,这边请。”
一位男服务员把我送进了一个房间,是为这些女孩专门准备的等候室。
“请等候一段时间,赵总马上到。”
“好的,麻烦了。”
我回头望去,全是穿着不保守的女性。
我不敢在这地方待着。
老余救我。
我坐在门口试图远离这些女的,避免自己露出破绽。
我努力调试嗓音。
刚才一紧张就真说出来了,实属意外。
为了正常发挥,一定得稳心态。
突然有个女的过来招呼我。
“你好,不太认识你呢,你叫什么啊?”
我被吓了一跳。
“柏菱…”
“柏菱!真好听!那你唱歌一定也很好听吧?”
“没有的…”
“真可惜你长的这么好看还过来干这种事,就这一次,一定要找一个好工作,别和我一样。”
后面的女孩全都点了点头。
“谢谢,希望您也一样摆脱困境。”
“嗯!”
本来还想再聊下去,突然一个人推门而入。
“走了!排成一排!都给我尊敬点!讨好老总就是你们的职责!听到了吗!”
随后传来一阵细腻的声音:“听到了。”
“好了!快走!”
我跟着队伍来到大堂,我真正地拓宽了我的眼界。
我似乎发现了如此华丽的梦境。
“去吧!陪酒去!”
“是。”
解散队伍,我首先到处张望,寻找目标。突然那个人抓住我,又叫了几个人,往一个方向走去。
我看到有两个人在说笑。
那两个谈话的是今天的客户与老总。
一转头,我瞅到了那个和我主动说话的女孩。
“赵总,这几个女孩属实别致,听说酒量还不错,特地过来陪您喝酒。”
“唉,陪我喝什么啊,当然陪张总喝啦。”
那个张总微微摆了摆手。
赵总举起一个高脚杯,轻轻晃了晃。
“姑娘,叫什么名啊?”
我笑了笑。
“赵总,我叫柏菱。”我的声音很小,就怕他发现我的声音。
突然张总一把揽住我。
“柏菱啊,是个好名字。来来来,喝酒喝酒。”
旁边一位服务员递给我一杯,我笑着接了过来,跟张总碰了杯,一饮而尽。
太难喝了。
想吐怎么办。
我咽了几口唾沫,打算把嘴里的恶心咽回去。
“赵总,为了生意特地安排了这场宴会,倒是有心啊。”
“哪有啊张总,没有工作,纯属为了您开心。”
“这必须开心啊,这么多好酒,也不需要在一张桌子上束缚着,这样让我感觉很自由,比在房间那么郁闷的地方舒畅多了。”
“张总,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随便提,我们只为了让您开心,不谈工作,一点也不谈。”
“好!今天就潇洒一回!”
赵总看了看我。
我全身已经起满了鸡皮疙瘩,起起伏伏,心脏蹦到嗓子眼,我可以清晰地听到我的心跳声。
突然那个服务员又端过来一杯酒。
我接过来说声谢谢,才发现那服务员是余寒。
“来!柏菱!美酒美人都在,今天必须快活。”
“张总,我敬您一杯。”
我双手举着杯子,轻轻与他们的杯子一碰,再次一饮而尽。
我试图小口喝下去,把心脏咽回去它的地方,结果无济于事,反而更难受了。
“别老在一个地方待着啦,走走去吧。”
“张总我陪您。”
“不用啦,我自己走走。”
“好,那个,柏菱,你好好陪着张总,啊。”
突然点名让我很不喜欢:“好。”
我差点没反应过来。
“张总想喝点什么?柏菱去给您拿。”
“这么多好酒都摆在这了,也不需要说这是什么酒,稍微一品,就很有神秘感。赵总的想法不错啊!”
“您过奖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不知不觉中,他的手从肩膀直接滑到了与胸齐平处。
“张总,柏菱可是早就听过张总的名声了,今天见到真人,真是让柏菱大开眼界!”
“呦~小柏菱,说说嘞,你怎么听的?”
“赵总之前说过想和成功人士一起合作,一看到张总立刻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和张总的人一起合作。”
“成功人士?哈哈我也算啊。”
“张总这么成功的人,柏菱打心底的佩服,赵总也一样,特地举办这么一场宴会来招待张总。”
“真的,这个赵总啊,我其实也有警惕的,你说万一要是毁约了,或者怎么样…”
“张总您想多啦~怎么可能呢?赵总谈合作可是诚心诚意的,他也教育我们也要诚心诚意。”
“你说得对,干一杯。”
“干~”
在余寒的偷偷跟踪下,我利用没有酒精的因素在半小时内把张总喝醉。
当然我也好不到哪去。
“张总,我扶您坐下吧。”
“赵蒲黎呢…”
赵蒲黎…
“那我去叫赵总。”
然而赵总已经出现了。
“张总,实在不行先休息吧,时间还早,我们可以稍微休息休息。”
“赵总…我害怕毁了您的兴致啊…”
“张总您说笑了,我们是害怕毁了您的兴致。”
“不行不行头太晕了…我得歇会…”
“好嘞。你们几个,扶张总去休息。”
我和那个和我主动说话的女孩共同架着张总,其余的去了别的地方。
到了一个房间,我们把他扔到床上。
“柏菱,你为什么卖心卖力。”
我吓了一跳,夹着嗓子说道:“没有吧,赵总要好好陪着张总的,我才…”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赵蒲黎是个什么样的人?贩卖毒品走私枪支,甚至逼别人去卖淫,张总是个成功人士,是个好人,你那么误导他干什么?”
“我…”
“你或许是第一次来,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我不希望再有更多的人误入歧途,柏菱。”
我沉思着。
“柏菱,干完了,就走吧。”
“我们一起吗?”
“我不行,我还要帮更多人远离这个地方。”
“那我就不走啦,我要让你远离这个地方。”
“你真是…给张总脱了外套吧,别再房间里待太久。”
“好。”
我帮着她一块脱时,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
那个女孩吓坏了,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
张总突然坐了起来。
“你说得对…赵总这么给面子,我凭什么就得答应他呢?姑娘,让我拒绝他吧。”
张总突然拉着那个女孩往床上倒。
我没想太多,随手从房间里拿一瓶酒就往他脑袋上砸。
她被松开了,但我也闯祸了。
张总在床上捂着流血的脑袋嗷嗷直叫。
我们两个都逃不了。
“柏菱…怎么办…”她喘着气问我。
我立刻叫唤着她出了房门,来到最近的员工通道。
这个时候这里的工作人员都在忙,没人有时间在这里转悠。
我们来到一个更衣室,偷偷拿了两身服装。
我进了男更衣室。
换好之后,我俩洗掉了妆容,和她装作冷静地绕了个大圈走了出去。
“柏菱…那些衣服怎么办?”
我咽了咽口水,下定决心转头和那个女孩用正常的口音说:“对不起,骗了你们。”
那女孩再次被吓了一跳。
我扯下假发,说:“我是个男的,但我不是坏人。你偷偷跑出去,报警,让这些人无路可走,还有…”
我顿了顿,才肯说出心里的话。
“认识你很高兴,没想到你不化妆还能这么漂亮,希望你也能有个好工作。”
说完,我给她指了指最近的安全通道,与她往反方向跑。
回到大厅,我努力寻找余寒的身影。
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
又把我吓一跳。
那人小声说道:“高粱,你已经做的够好的了,回去吧。”
“我到车里吗?”
“已经和秦川说了,你们先回局里,剩下的我们来办。”
“好。”
我张望四周,往大门方向走去。
殊不知,远处的赵蒲黎已经观察许久。
我跑出这里,看到外面的太阳高照就松了一口气。
我跑向那辆白车,看了眼车后面的疤痕,上了后座。
“我的天呐真的太难搞了!”
我的心脏终于平复了下来。
“秦川”小声说:“讲讲?”
“那喝的太难喝了,有水吗,我想洗胃。”
他递给我一瓶水,我二话不说接过来就打开瓶盖。
但我闻到了不太对的味。
这水…
他通过镜子一看到我怀疑了,便敲了敲玻璃。
我看了眼他敲的玻璃,随后我旁边的车门被人打开,突然一块白布捂住了我的口鼻。
我干脆躺在座位上摆脱白布,奈何不知怎么回事有人按住了我的双腿,那个拿布的人钻进来,居高临上地把布死死印在我的脸上。
我看到了他的脸,但我无力反击。
那人的脸越来越模糊,眼皮越来越沉重。
一阵挣扎,头一歪,我昏睡了过去。
是余寒骗了我吗?还是我们都被骗了?
亦或是…秦川?
在局中设局…却不知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