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失踪
“念儿,你这是急着干什么去?”
周婶儿刚下了田,就看见急急忙忙地赵念儿,开口询问道。
赵念儿脚下步子不停,回道:“婶儿,我娘扭了腰,我去李老伯家搭牛车上清水镇找个大夫来。”
“李老头啊?他这会儿应该不在家,我刚路过他家门口,门上落着锁,想来是驾车去了镇上。”
村里人去清水镇最快的方式就是搭李老头的牛车了,现在李老头不在家,可如何是好啊。
赵念儿脸上流露出几分担忧的神色来。
周婶儿一拍脑袋,又开口道:“瞧我这记性,你娘腰要是疼得紧,可以去请村里的吴大夫。”
“吴大夫不是从村里跑了吗?”
周婶儿眼里带了一丝鄙夷的神色,说:“听说村里的不是疫病,又回来了,你要急得话,可以去找他瞧瞧。”
身为一个大夫,听说村里是疫病就赶忙往外跑,一点也没有当大夫的气度。
好在平日里治个头疼脑热还是行的,一点扭伤估计也不在话下。
“谢过婶儿了,那我便去请吴大夫给我娘看看吧。”
赵念儿现下没有别的选择,她娘扭着腰,沐公子又流了那么多血,走着去镇上请大夫肯定来不及,只能去找吴大夫试试了。
好在吴大夫家离着并不远,赵念儿很快就到了。
“吴大夫,我娘扭了腰,还请你过去瞧瞧。”
吴大夫这会儿并没有病人,瞧见赵念儿着急的样子,心下有几分狐疑。
不过是扭了腰而已,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想到沐元德身上的伤,赵念儿又补充道:“头上磕了一个大包,胸口处还流了不少血。”
直接说家里还有一个来历不明身负重伤的男人,恐怕吴大夫会为了避免麻烦而不愿去家里医治。
毕竟当初听闻村里有疫病的时候,吴大夫也是带着孙子吴骅连夜跑了,一点也不顾村里人。
吴大夫皱着眉头,一个老太太,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待我收拾好药箱,便跟你去瞧瞧。”
罢了罢了,到底如何去看看就清楚了。
上次疫病的时候他跑了,这次回来村里人总是在背后说三道四的,多去诊诊病,希望可以让村里人忘了上次的事。
吴大夫收拾好药箱,对着一旁的吴骅叮嘱:“你好好看着家,我出去一趟,等会便回来了。”
吴骅应了声。
赵念儿带着吴大夫急急忙忙地赶回了家。
一推开门,只看见顾老太太躺着,却不见沐元德的身影。
吴大夫放下药箱,就要上前替顾老太太医治,却见顾老太太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娘,沐公子呢?”
赵念儿在家里环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沐元德,便开口问道。
公子?
吴大夫心中暗自震惊,这寡妇家里竟有个男人。
顾老太太知道赵念儿怎么都得问这事,硬着眉头说:“方才你走后,沐公子就醒了,他自己离开了,说不用我们管。”
“不可能,娘你实话告诉我行吗?”
沐公子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自己离开。
方才她娘态度转变得那么快,她就应该多长个心眼。
顾老太太咬死说:“那公子醒了自己离开不是很正常吗?你就当他是自己走的不成?”
“娘!”
赵念儿语气凌厉,重声唤道。
什么叫当他是自己走的?
她娘到底把沐公子怎么样了?
顾老太太被问得急了,直说:“我从村里找了两个人,将他扔到山里去了,反正他是你从山里捡回来的,你就死了那条心吧,那人肯定是没有活路了。”
“娘,你这是害人性命!你找的谁,把沐公子扔哪了?”
赵念儿对顾老太太失望至极,没想到她娘竟然这么狠,将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扔到了山里。
顾老太太也顾不得吴大夫还在场,痛心疾首地说:“念儿啊,我这是为了你好,那人来历不明,说不定会给我们带来什么祸患,更何况,村里人要是知道我们家有一个大男人,必定会说三道四,我这是为了保全我们的家。”
“要真是有什么业障,就让我一个人担着,反正我是不会让这来历不明的人害了你,害了大丫二丫,你现在问我把人扔哪了,我只有一句,不知道。”
赵念儿脸上全是焦急之色,她逼问顾老太太:“娘,你最好是告诉我,不然,我就去村里挨家挨户地问,到时候,让村里人全都知道咱家藏了个男人!”
沐公子本身就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被她娘扔到了山里,现在怕是性命堪忧啊。
吴大夫听了这么久,算是明白了。
这赵念儿捡了一个受伤的男人回来,又被老太太扔了出去。
他叹了一口气,对着顾老太太劝道:“老太太,好歹是一条人命,你说出来,找到人让我瞧瞧,把人不明不白地扔到山里,那样的事儿咱不能干啊!”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当初村里有疫病的时候,他并不是害怕自己染病才选择的逃跑。
而是为了吴骅啊,他怎么样都可以,吴骅可不能有半点闪失,他不能让吴骅冒半点风险。
如今听闻老太太将一个重伤未愈的人扔到了山里,他这心里是真的难受。
纵使吴大夫出言相劝,顾老太太也不松口,脸上全是倔强之色。
赵念儿一脸失望之色,对着顾老太太说:“娘,真没想到你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你不告诉我,我就去村里一家一家的问,再不济我就进山一寸一寸的找,沐公子对我有救命的恩情,我肯定不会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死在山里。”
“到时候,就让村里人对着我指指点点,说我为了一个男人在村里发疯,敲了一整个村的门,在山里要死要活的,这样,您是不是就满意了,娘?”
顾老太太不可置信地望着赵念儿,她没想到自己女儿会为了那位沐公子做到这份上。
真的是我做错了吗?
顾老太太心底已经有几分动摇,她颤颤巍巍地问:
“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