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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墓地畅谈

里卡斯特边走边心里默默哀叹:“我今天怎么啦?真是倒了半辈子霉。先是碰上那两个猪,挨着一拳,然后遇上个卫戍区团长受了一肚子气,现在倒好居然撞上这见鬼的卫戍区司令,唉,我捅他爷的牛屁股,霉到卵了。”

没一会儿,这帮人已消失在昏蒙的月色之中,墓地又恢复一片宁静。

“师父,咱们也走吧。”威利斯低声说了句。

“咱们在这儿再待久一点,免得出去又撞上里卡斯特的人。眼下又有警察帮他,更是麻烦。”话毕,铁济堂往躲藏的墓碑后的地上坐下。

“墨西哥的警察简直就是一群蛆虫,不分好歹,不辨善恶。不过天下警察一般黑,美国的警察也好不到哪去,都是一个鸟样。”黑大个把个大屁股也往地上一搁,嘴里埋怨地叨起话。

“没想今天刚到这墨西哥城,就惹上这样的麻烦,日后寻找小蕾可就棘手了。”铁济堂抬眼往墓地远处投去,目光悠悠如月色般苍迷。

“师父,你也别愁着个心,明天咱们到墨西哥城的各大报社去登个寻人广告,相信很快就会有夏蕾师母的消息。”威利斯往他肩膀一拍宽慰说。

“这次咱们恐怕是不能再在报纸上登寻人广告了。”铁济堂缓缓吐出一句。

“为什么?”黑大个不解问。

“下午在教堂里,我曾跟神父说起过,咱们来墨西哥城是为了寻找小蕾,里卡斯特当时也应该听到,如果咱们在报纸上登寻人广告,岂不把咱们的下落告诉了里卡斯特?”铁济堂把眼望向夜空,但见星光熠熠,半轮玄月当空横挂,一时不由勾起往年在马尼拉时与夏蕾携手共赏星月的一些情景。

“这倒也是。不过也不用担心,咱们有脚有嘴,大不了再来个地毯式寻找,踏遍这墨西哥城每个角落,还怕打听不到夏蕾师母的下落?”威利斯嘴里念着话,手上却拨弄起那把没子弹的空枪。

“眼下也只有采用这个笨办法了。但愿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得以找到小蕾,哪怕承受更大的苦难我也愿意。”铁济堂仰望夜空祈愿一句。

黑大个瞧向他,见他一脸虔诚,便笑说:“师父,你也信起上帝来了?”

“当一个人陷入迷茫的时候,上帝就会出现在他头顶的上空。”铁济堂冒出一句莫名的话。

黑大个挠起脑壳子思量着这话儿的意思,突然转念想起一事,便问:“师父,先前在酒店门前和宪法广场遇上的那四个家伙,恐怕不是里卡斯特的人,你认为呢?”

铁济堂应上声:“你的想法和我的想法一样。”

黑大个脸露惑色念起话:“那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咱们今天刚到墨西哥城,除了得罪过里卡斯特,再没跟其他人发生过矛盾,而且他们好像只是冲着你来的,真是奇哉怪哉。”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估计是控制小蕾的那个黑恶组织的人。咱们的行踪可能是暴露了,被他们获晓。”铁济堂的话语如同月光般平静,然而目光却射出一道锋芒,锐利似刀。

威利斯猛地一拍掌说:“对了,肯定就是这个劳什子组织的人。”

他话音才落,却听墓地北头传来华雷斯的声音:“你们两个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地躲在那边,叽里呱啦地商量着什么?”

铁济堂站起身往那边远远搭话:“你好,华雷斯先生,我们因得罪了里卡斯特,被他带着人追杀,一路逃到这里,见这片墓地可以藏蔽,所以就躲了进来。”

“你们过来说话。”华雷斯扔来一句。

“走,咱们过去会会这位卫戍区的司令。”铁济堂跟威利斯招个声。

黑大个这会也早站了起来,当下,两人往华雷斯那边阔步走去。

很快,两人行近,只见月光下一人笔挺挺地站在前头十步外的一座新墓前,看样子大约有五十来岁。

“你好,华雷斯先生,谢谢你刚才给我们解了围。”铁济堂上前施礼致谢。

华雷斯往他打量一眼,然后吐出句:“听你的口音,应该不是墨西哥城本地人,你们从哪来的?”

铁济堂回上话:“我们是从美国过来的。”

华雷斯点下头又问了句:“你们怎么跟里卡斯特结上了怨?”

铁济堂便把下午在大教堂门前发生的事说了。

“原来如此。”华雷斯目光带有些许赞许之色,“这么说来你们还是具有正义感、不畏强暴之人,非常棒,年轻人,请问你怎么称呼?”

“谢谢华雷斯先生的夸奖,我叫堂吉诃德·铁。”铁济堂应了句。

华雷斯微微笑说:“你这年轻人看着顺眼,很不错,今晚我们能在这墓地碰上也算是有缘。”

威利斯这时儿却忍不住插上话来:“华雷斯先生,冒昧问一句,这么晚了,你在这墓地里做什么呢?”

华雷斯神色黯然说:“我妻子在不久前辞我长逝,今天正是我和我妻子结婚之日,一时万分思念,是以趁着夜深人静,到她坟前来跟她说说话儿。”

铁济堂心有感触接了句:“华雷斯先生真是长情之人。”

华雷斯凝望着妻子的墓碑,悠悠而言:“我和我妻子自小青梅竹马,相知相爱风风雨雨走过了几十年,我们之间的感情已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她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女人,我爱她胜过我的生命。”

铁济堂听得这话,不由想起夏蕾来,一时忧从中来,痴痴而说:“人间最痛是离情,此去茫茫何处寻。”

“妙语!这话儿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华雷斯拍掌吐出一句,见铁济堂一副黯然销魂的样子,跟自己一个样,便说:“堂吉诃德,看你这神情,好像也是在深深思念最爱的人似的,是吗?”

铁济堂点头说:“是的,我在思念我未婚妻。几个月前她失踪了,这些日子,我一直没日没夜四处在寻找她的下落。今天上午有人告诉我,说他在墨西哥城的大教堂见过我未婚妻,因此我们才急急赶到这里来寻找她。如同华雷斯先生和你妻子一样,我跟我未婚妻也是自幼青梅竹马,相知相爱,彼此之间的感情深如太平洋,厚似大地。这辈子在我生命中她便是我唯一的女人,我爱她也胜过我的生命。”

华雷斯听了心头甚悦,哈哈笑说:“很好!没想到今晚在这墓地里,能遇上与我有共鸣之人,哈哈,正所谓人生得一知己,足以慰风尘。堂吉诃德,今晚,我们就在这墓地里彻夜长谈如何?”

“好!”铁济堂豪爽应了声。

“哈哈哈……请坐地上,不介意吧?”

“正合我意。”

随后,这两个长情之人以及威利斯便坐在华雷斯妻子墓碑前的地上,打开话匣子天南地北地摆起龙门阵。其间铁济堂把先前日暮时被里卡斯特追杀躲进德拉雷亚家,遇见豪赫尔的事也说了。

这番畅谈直至东方泛白,三人方起身作别。

临别时,华雷斯把自己的家里住址以及卫戍区的办公地址告诉了铁济堂,叮嘱他若是有事需要帮忙,随时前去找他,他定会鼎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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