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就只为了她?
“奶奶个腿儿的,臭小子,就不该带你出来的这次。
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憨。
以后对外不要再说是我齐宵履的弟子了,真的苕皮。”
齐宵履好没气的瞪了他一眼。
方成自然是知道他师傅说的是气话,没放在心上,嘿嘿的笑了两声,陪笑道:“师傅刚才踹我的那一脚踹的好,师傅不愧是师傅,一脚就把我给踹明白了过来。”
齐宵履眉头皱起,总感觉这小子像是在阴阳自己,但又说不上来。
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方成洋洋道:“原来师傅昨天闭着眼睛在这树下坐了一晚上没睡,并不是什么独特的观察手段,而是在等,是在等那个老太婆,看今天她出不出来。”
齐宵履恨铁不成钢的气哼了一声。
“你要是能早点明白,哪怕就是早一丢丢,也不至于吃我那一脚。”
方成摸了摸后脑勺,贱眯眯的笑着说道:“吃的好吃的好,是师傅教导有方,果然还得是要皮肉教育才行。”
齐宵履将头撇了过去,见不得他这幅贱样,也懒得去和他扯。
再声询问道:“除了这个你还看出什么没有?”
方成急忙回道:“有的有的。”
这次,不等齐宵履得询问,就接着开口道道:“师傅昨天说,村中村民回家的路线就是破解阵法的线索。
再结合那个老妪来看的话。
若是今天,那个老妪再次来到水井旁打水,重复着昨天的操作,事情就相对简单些。
若那老妪今天不来,那事情就相对复杂了。”
齐宵履挑了挑眉毛,轻疑了一声。
“哦?”
再问道:
“何以简单,何以复杂?说说看。”
方成喜上眉梢,信心十足的解释道:“若老妪重复了昨天所做,就说明路线是一样的,则解阵的路线是不变的,
若老妪没有重复昨天所做,也就是今天没有来打水,也就是去做了其他的,
则路线昨天今天不一样,即路线是变的。
即解阵的路线每天都在变,所以说是麻烦事。”
听到这里,齐宵履转过身来,一改之前的怒容,慈善的看着方云,淡淡开口道:“原来老壳不坏,只是皮痒。”
方成又贱贱的笑了两声,随后认真的问道:“只是徒儿还有一事不解。
这村中之人,到底是不是人。”
说罢,困惑的看着齐宵履,等着齐宵履的回答,
齐宵履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还有点诧异。
但仅是片刻,
依旧淡淡开口道:“自然是人。”
方成不解道:“那是人的话,人就有生老病死,村中每一人对应一个阵法的破解之路,若这人老死或者病死了的话,路线岂不不可知?”
齐宵履思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看向四周,道:“你说的不错,但你少考虑了一点。
你没把明月山方圆范围内弥漫的这些毒雾考虑在内。”
方成心中困惑,环视四周,疑眉道:“毒雾?毒雾如何考虑?”
齐宵履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你要不再自己想想?”
方成摇了摇头,认真道:“还是算了,我能想到刚才那些已结结实实挨了师傅你一脚了,要再想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得再挨两脚。
我可不想再挨了,很疼的。
师傅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好了。”
齐宵履脸上又出现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气又上来了。
温怒道:“我简直是服你了。”
方成连忙傻笑,不说话,只傻笑。
齐宵履见不得他这样,气哼一声,撇过头去,好没气的解释道:“四周弥漫着的这些毒雾,是毒,同样也是药。”
方成瞪大眼睛,惊讶道:“啊?药?”
齐宵履喃喃道:“我若没猜错的话,这些毒雾对于外面的生物来说,是毒,但对于这毒雾内的生物来说,就是药。”
方成又听的迷糊,迷迷糊糊的开了一腔道:“那要是师傅你看错了呢?”
话音落下,齐宵履顿时眼皮猛跳。
“我叫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我tm给你两耳屎你信不信。”
方成被吼的脖子一缩,嘟囔着嘴,小声抱怨道:“那本来就是嘛,你都说了是猜,那猜就可能猜错嘛。”
齐宵履瞪了他一眼。
“你还说。”
方成大慌。
“啊?师傅你听见了?”
“我tm没聋。”
不再去理会他,自顾自说道:
“这方圆弥漫的毒雾是毒雾不假,但那是对于外面的生物来说,因为外面的生物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毒雾的。
若是有生物从小就在这种毒雾的环境下长大,长此以往,就会形成免疫。
想来,这明月山的方圆就是这种情况。
而这里有个村子,村子中的村民是破解那条通往秘境入口小路阵法的破解线索。
村民有生老病死。
但就昨天所见,村中老人,尽管看似油尽灯枯,但个个却精神抖擞。
连个咳嗽的都没有。
那老妪老成那个逼样儿都还能打的起水。
就说明她身体是很健康的。
她是如此,村中其他村民亦是如此。
无病,为何无病?
只能是这周围的雾,是毒也是药。
从最初就开始用这种毒雾一点点的养人,慢慢让其适应这种毒雾,继而毒雾就不再是毒,而是免疫病痛的药。
让这种人扎根生活在这里,组成村落。
种上血脉蛊虫,世代按照所构建的路线行事。
那老太婆之所以那么奇怪,就是因为蛊虫。
如此想来的话。
做这些布局的那个人,很不简单啊。
至少百之前就得开始布局,或许还是更久之前。
太可怕了。
而这还不是最细思极恐的,最细思极恐的是那个秘境。
那个秘境才是最不简单的啊,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秘境,才能让如此复杂缜密的布局。
阵法,解法,藏宝图……
”
齐宵履说着说着就陷入了眉头深深皱起的沉思。
而一旁的方成此刻也不再笑嘻嘻了,听见了齐宵履刚才所说,他脸上的表情变得什么夸张,就像是看见天塌了那样。
好久后才支支吾吾的开腔道:“不是……师……师傅,你……说蛊虫?什么蛊虫,什么什么……”
齐宵履长叹了口气,这次没有再去骂他,而是很认真的解释道:“你不是也看出来了村子里的人的古怪?
昨天你和那个打水的老太婆离那么近,她的古怪你不是也看在眼里?
那为什么那么古怪,你就没有想过?”
方成嘟囔道:“想……想过,但是我想不明白,就美想了。”
齐宵履叹气道:“你想不明白正常,因为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
这种上古蛊虫我也只是偶然间听说过,没曾想在这里见到了。”
方成急问道:“什么蛊虫?”
齐宵履摇头。
“我不知道叫什么蛊,我只听说过这种蛊的效果,就是和现在那村子里的村民一样的效果。”
方成又听的迷糊了起来,开口想要问,却没能问出来,因为齐宵履又自顾自的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喃喃了起来。
“村子中百十多村民,加上那两个老东西,以及枪宗刀宗的阵法师,半月应该可以算解出来。
但现在的问题在,村中是否有死过人。
自然死亡的倒没事,这种蛊虫会有血脉遗传,老一代的老死后,下一代会按照老一代的路线继续行事。
唯一怕的就是村中有没有非自然死亡的村民
那样的话,路线就不得而知了,就麻烦了。”
齐宵履说着说着就转圈了起来。
方成现在也听明白了,虽说还是有些迷糊,但大体是听明白了。
觉得高低应该是能插上两嘴了,就张嘴道:
“那个,那什么啊,我觉得哈,
那个……诶?怎么说呢?
怎么的来着?
算了,还是不说了吧。”
方成连忙尴尬得转过身,脚指头都要扣出三室一厅了。
……
另一边,
枪宗驻地。
“你们怎么看。”
宗门大堂内,龙飞翔坐在上方华椅上,眉头紧紧锁着。
下方,两方各自坐着一众老者,气息无一不是飞升境。
一个白眉老者沉思道:“应该有诈。”
另一个白胡子老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按情况来说,是有诈的。
但又不像,因为刚才宗主说了,秦浩同样也给了刀宗消息。
什么炸能够一举拿下我们枪宗和刀宗?
依我看,此事多半是真。”
“诶,我觉得王长老此言有失,当初开战时,谁又能想到一个剑阵就把我们棘手成这样?
那个齐宵履不得不防啊。”
又一个老者锁着眉头。
“宗主怎么看?”
忽的一老者抬头问向龙飞翔。
然后,一种老者的目光就齐刷刷落在了上方龙飞翔的身上。
龙飞翔沉声道:“刚才陆霸天给我说的是,去看看。”
他话音刚刚落下,下方就有一个老者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道:“那就去。”
“徐长老,你说你也是几千岁的人了,怎么还还和个毛头小子似的,你收收性子嘛。”
一老者温笑着打趣了一声。
想要缓和一下这堂中肃重的气氛。
却适得其反,得到了一声怒哼
“小小剑宗,给他脸了,仗着一个破阵法让我们吃了这么多哑巴亏。
这次他最好是个诈,这样也好让我好好给他娘的捅个窟窿。”
刚才那老者脸上顿时尬笑,开口还准备再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尴尬之际,却被龙飞翔出言打断。
“好了,既然刀宗决定去看看,那我们就和刀宗去看看。
秦昊信中所说,他不会去,那我也就不会去,陆霸天就也不会去。
此次,去的人除了宗门中修行阵法了的弟子外,另外再跟派三位长老。
就徐长老,高长老,和王长老去吧。
我现在把消息传出去,即刻便出发。
”
“是。”
……
明月山,村外枯树旁。
“师傅,你让刀宗枪宗派阵法师前来和咋们一起破解阵法,这岂不是与虎谋皮?”
他和齐宵履一连在这里待了好几天,这几天他一直都被这个问题困扰着,今天终于决定还是给问出来。
齐宵履眯了他一眼。
“难不成你还有其他的办法?”
方成果断摇头。
“没有。”
齐宵履好没气道:
“那你说个屁。”
方成急忙道:“我的意思是说,就不能咋们剑宗自己来破解?
就算这样破解阵法的速度会慢上许多,但比起和刀宗枪宗一起与虎谋皮来比的话,我觉得这样才是最好的。
而且,如若和刀宗枪宗联手将阵法破解,那秘境中的机遇宝物,岂不是要三分?”
齐宵履好没气了他一眼。
“你也知道不和刀宗枪宗联手破解的话,速度会慢,那你还说个屁。
要是有其他的办法,你以为我想和刀宗枪宗联手?”
方成不解且不服道:“怎么就慢不得嘛,就只是因为吴师妹?”
齐宵履长叹了口气,点头肯定道:“对,就只是因为吴丫头。”
闻言,方成这次便顿住了,张着口,却再说不出话来。
心中有股莫名其妙不好受的滋味。
十八年前宗主收亲传,这个消息轰动一时。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宗主所收的亲传弟子只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小丫头。
然后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在往后的时间里,就这个小丫头,其在剑道上所展现出来的天赋,堪称恐怖,乃百年难得一遇。
然后更更更让人没想到的是,不知道从何处传出了一道小道消息,说宗主收那小丫头为亲传弟子,除了是她的剑道天赋恐怖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
那小丫头的身世,似乎不简单……
如此十八年,那小丫头也从小丫头长成了大姑娘。
十八年来,她在宗门中,说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有点过了。
但也差不多。
平时不说什么,但真的夜深人静想起来,自然是会引起其他亲传的一些羡慕不满。
方成他自然就是这种。
平时不会说什么,但心中肯定是有情绪的。
而现在,这股子情绪就更难受了。
就为了一个人,就可以把宗门的利益放在后面之后考虑,甚至是宗门的安危置之不理。
就只是因为一个人。
那究竟是她的天赋真的有如此之重?
还是说,她的来历是如此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