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赏赐和赔偿
越彩的脸色此时也有些阴晴不定,他此时着实也有些拿不准这个小道士的想法。
说是给自己台阶下吧,这话里带刺。
说是话里带着刺吧,这小道士从二人见面之后都没有过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
给自己的命定个价?
多少钱合适?
这个问题只是在越彩的脑海中过了一遍,答案很快就出来了。
多少都不合适!
不管是用山下的金银财帛,还是山上的灵晶法器,这些东西,都无法衡量自己这条命的价值。
况且也没有高歌说的那么凶险,他在越彩眼中,此事最多也就只能算是个护驾有功,难不成还真想着让堂堂一国太子给自己的命定个价?
越彩轻咳两声,开口说道:“本宫鉴于你护甲有功,便赏赐你法晶百颗,黄阶法器一件吧。”
高歌听到越彩的话,眼睛微眯了起来,而此时一直在旁听和观察二人神色的郭武开口了。
“小师弟,没想到你还有如此机缘,既然越兄赏赐于你,那你就接着吧!”
越彩听到郭武的话后,心下却是猛然一震,没想到这小道士竟和大虢的皇子有这等渊源。
高歌也没打算在这件事情上再多做什么扯皮,只好答应了下来。
随后,高歌的一番话,却让堂中半晌寂静。
“不知越国太子,为何要派人刺杀于我?”
郭武眉头一挑,他就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其中居然还有刺杀这种事情,难怪前段时间郭致一直派人到处调查,原来是越彩搞的鬼。
越彩不说话,嘴唇此时都已有些青紫,而捏着茶杯的手,手指关节处都有些发白了,显然是气得不轻。
要是没有之前郭武说的那番话,此时的越彩早就派人把这个小道士斩杀当场了。
可如今不行了,他是大虢小皇子的师弟,两人之间的关系如何此时越彩也没能力去调查了,但仅凭郭武肯自爆身份,就足够了。
眼前的这个小道士,不仅和大虢的公主有关系,而且跟大虢此时最受天顺帝宠爱的小皇子还是同门师兄弟。
此等身份,莫说是越彩,就算是博象国的赵家兄弟,想在这上阳城里动一动这个小道士,都得好好掂量掂量。
“道友在说什么,本宫有些糊涂了。”
那两个刺客当然是他派出去的,但他此时还能怎么说,难道还能当着人家师兄的面直接承认了不成?
可就在高歌还在想着怎么把这层窗户纸捅破的时候,自厅堂外传来了一声怒喝。
“那两人是本座派去的,小道士你是想找本座的麻烦不成?”
厅堂外的声音,一时让坐在其中的三人都有些懵,郭武从来没听过这个声音,自然不晓得外面的人是谁。
可越彩跟高歌都听出来了,声音的来源,正是越彩身边的那个天器境的护卫。
王海!
当王海走入厅堂之时,三人才堪堪回过神来,一个护卫,怎会自称本座?
他当然有资格自称本座,要知道,在大虢,能拥有一个天器境强者的宗门都已然是不得了的存在了,只要不是碰上那种顶层的豪阀,这等实力的强者,足以在一城一山之间开宗立派了。
高歌此时再看到眼前这个护卫的时候,已没有了当日的那种敬畏感,那天这人曾对自己痛下杀手,高歌不在乎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想要保护自己的主子。
而派人再去刺杀他,不管这背后有没有越彩的指示,这个天器境的护卫肚量都着实让人觉得堪忧。
“既然想要个说法,那就来找本座要吧,在你死之前,本座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王海言语中的嚣张不言而喻,他很自信自己的实力,眼前的这个小道士不过是个视元境的修士,自己天器境巅峰的实力,说是能一招秒了这小道士都不过分。
可就在王海话音刚落,几根细不可见的丝线便窜入了王海的体内,王海只觉得自己体内灵气一阵枯竭,想要运功阻止,可却发现根本阻止不了。
高歌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杀招,万象寂灭指的威力他之前已经找景筝了解过。
即使是以景筝如今凝魂境的实力都不一定能够抵挡住这万象寂灭指的威力,更不用说眼前之人只不过是区区的一个天器境了。
高歌甚至都没起身,而此时厅堂内的越彩跟郭武二人心下更是震惊不已。
这家伙居然这么强?
不多时,王海的身体就开始寸寸枯萎,仅仅用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刚刚还一脸嚣张跋扈的王海,就变成了一具干尸。
此时高歌才起身,从地上捡起了王海的储物袋,把里面的东西放进自己储物袋之后,便准备要告辞离去。
“麻烦殿下稍后把您的那些赏赐送到郭致公主府上,对了,这人既然是太子殿下的手下,高某也相信太子殿下会给高某一个说法的。”
高歌说罢便转身离去,一旁的郭武见眼前越彩那一脸吃了屎的模样,也没有再多呆下去,旋即也告辞离去。
高歌话语中的威胁之意简直就是明摆在越彩的眼前,而越彩还不能拒绝,此时他身边的最强护卫都被高歌一击秒杀,越彩甚至连高歌怎么出的手都没看清。
而且他的身后还有一个郭武,今日郭武来此本是来与他商谈合作事宜的,越彩也很乐意能多有个人能够作为他的外援。
可被这个小道士一搅和,再加上郭武的态度,越彩就不得不考虑一下该如何慎重处理此事了。
这个小道士,显然已经不是那个当日他一怒之下想杀就杀的蝼蚁了,他身后有着大虢两名皇族作为后台,此时的高歌,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成为了越彩惹不起的存在了。
原因无他,越国太弱了,十国之中,也是要按实力来排行的,而越彩所在的越国,排名在最后的几位里,实力远不及大虢。
高歌刚出外宾府,走入梧桐巷中,还想着欣赏一下这道路两旁的美景来着,便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
高歌转头望去,便见郭武一路小跑地追了上来,高歌也没准备上前迎他,只是默默驻足等待。
等到郭武追上高歌,高歌便向郭武行了一礼。
毕竟是同门师兄,况且刚才郭武的一句话暗中提示了越彩,也算是帮了高歌一把。
“不知师兄有何指教?”高歌问道。
郭武看到高歌向自己行礼,竟也是同样回了一礼,随后便开口回答了高歌的话。
“指教不敢当,但师兄有些事情不明白,还是得让师弟为我指点一二。”
“师兄但说无妨。”
二人一边往梧桐巷外走着,一边开始聊了起来。
“师弟可知我父皇要立太子之事?”
高歌听到郭武的话,也没有太多的震惊,只是心中多了一点疑惑。
立储之时他当然知道,甚至他从景杭那里还得知了郭致让他们三人住在公主府,其中就有拉拢之意。
但为什么郭武也会来找自己,难不成也是为了拉拢?
不至于吧,自己一个视元境的小菜鸟,要是被卷到这种皇权争夺的漩涡里,估计都没进去就会被绞得渣都不剩了。
见到高歌沉默不语,似是在思考着什么,郭武便继续说了起来。
“看师弟这样子,应该是知道的,想来师弟如此聪慧之人,应该已经明白了师兄的来意了吧。”
郭武当然是想拉拢他,但这个想法出现的时间并不算长,即使是郭武开口帮高歌助威的时候都未曾有过。
这个想法出现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当高歌轻易就斩杀了那名天器境的强者之时,郭武心中才出现了拉拢的想法。
郭武甚至敢保证,若是眼前这个小师弟只是一个普通的视元境修士,那自己估计连多看一眼都觉得费劲。
但当这个小师弟已经强到可以斩杀天器境强者的时候呢?
郭武自问,起码以他如今御风境的实力,想要斩杀天器境,那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师兄,我对你们皇族之间的矛盾并不了解,因此并无关注的想法。”
高歌此言便是一口回绝了郭武的拉拢,而郭武也不见生气,只是又换了个话题。
“师弟可是缺钱?”
这一问又把高歌问得哑口无言,他当然缺钱了,但是郭武要是想通过花钱来买通自己,多少是有点低估自己了吧。
只见高歌微微颔首,似是已经回答了郭武的疑问,但又像是在问郭武是如何知道自己缺钱的一样。
郭武当然也看出了高歌的想法,旋即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从腰间取下了一个储物袋。
“方才看见师弟连那死人的储物袋都要去捡,便觉得师弟可能是有些缺钱,这储物袋内有些灵晶跟丹药符纸,你可以拿去变卖。”
高歌看到郭武递过来的储物袋,心下也是难免有些不适,他此时确实缺钱,可这师兄如此大方难道就没有什么目的吗?
于是高歌果断拒绝了郭武的好意。
郭武见高歌摆手拒绝,也没有介意,只是再次开口劝说起来。
“你就当是师兄借你的,等你日后有了再还给师兄便是,若是不够,尽管再向师兄开口就行。”
既然说是借的,高歌也不好再去拒绝了,于是便果断将储物袋收入怀中。
此时二人已经走到了梧桐巷的尽头,二人也没再做过多的寒暄,郭武坐上轿子回府,高歌也一路缓缓往公主府的方向行去。
一路上高歌也是走走停停,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果然,不多时,高歌的身后便传来了一声急吼吼的声音叫住了高歌。
“道友且慢!”
高歌回头望去,便看见了一个身着护卫服饰的人自身后追来,高歌仔细看去,这人的双脚竟是悬浮在地面之上的,一路向高歌奔来的速度不言而喻。
此人高歌是见过的,正是越彩手下的一个御风境的护卫,而在这护卫的手中,俨然还拿着一个储物袋,这储物袋看起来要比高歌身上带着的这些都要大上不少,里面的存储空间显然是要比高歌身上这些要大的。
等到那护卫急匆匆地飞到高歌身边停下,才听到这护卫口中居然还骂了句娘。
“娘的,这皇城的禁空机制真烦人,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设计的!”
就在此时,二人身后不远处的树杈上传出一声喷嚏声,而树杈上趴着的白衣少年脸上已然浮现出一抹杀意。
高歌二人当然听不到那喷嚏声,而此时的高歌眼睛已是紧紧盯着那护卫手中的储物袋,在幻想着里面都有些什么了。
护卫也不等高歌说话,停下口中的谩骂之后,便开始切入了主题。
“道友,这储物袋里有我们太子殿下给您的赏赐,还有另外一些,太子殿下说了,这是他驭下不力对道友造成损失的补偿,还望道友莫要挂怀!”
说罢便将手中储物袋递给了高歌,高歌接过储物袋一阵打量,怎么看这储物袋的样子都有些奇怪。
因为,确实比他当下手里的那些储物袋都要大上不少。
似是看破了高歌心下的疑惑,那御风境的护卫便开始为高歌解释了起来。
“这储物袋是黄阶中品的储物法器,比如今市面上那些黄阶下品的储物袋内里空间要大上一倍不止。”
“储物袋也分品级的吗?”高歌心中疑惑,想来这也不是什么有难度的问题,于是便提了出来。
“是的,但储物法器可不仅仅只有储物袋,在下听说,有些高品级的储物法器,甚至可以作为武器来使用。”
似是怕高歌有什么误会,旋即护卫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在下也只是听说。”
储物法器可以作为武器使用,这么好的东西,顿时让高歌心中产生了几分好奇。
“那你可知,这些储物法器都是出自何人之手?”
听到高歌的疑问,护卫站在原地思索良久,最后只从嘴里蹦出来三个字。
“不知道!”
说罢便已经转身离去,而他此时离去已不是来时的凌空虚渡,而是变成了走路的样子。
而且这走路的步伐好似显得还有那么一丝丝的…
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