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把他撵出京城
尚家也没好人
尚云朝骂了一句“油嘴滑舌”,算是把安奕给放过了。
但安奕自己清楚,他撒了这么大的一个谎,尚云朝心里一定有一个疙瘩,必须得给他揉开了,掰碎了才行。
而安奕从来信奉着一个真理——
如果老婆不肯原谅自己,那就只能靠睡一觉解决。
要是这一觉睡完没有效果,那就继续睡上个三四五六觉,睡到他眼神涣散,嗓子沙哑,人从跟水里拎出来的一样,绝对就把人哄好了。
于是。
返回京城的这一路,安奕就没让尚云朝出过船舱。
就连三餐,都是他亲自去取来,再一口一口喂给尚云朝的。
这期间尚云朝当然也清醒过,也试图把作乱的安奕推下去,可惜,安奕硬是摆出一副听不懂人话的架势,继续为所欲为。
主打一个:我听了,我也答应了,可我没听进去,我还不改。
到后来,尚云朝都被他这死皮赖脸的劲儿弄得没脾气,干脆懒洋洋的趴着任由他胡闹。
安奕的本意是哄人,现在见他态度软化,也就不那么疯狂的折腾他。
从一天六个时辰,减到两个时辰,好歹能让尚云朝缓上一缓。
当然,安奕这么疯狂的折腾,也并非没有好处。
至少尚云朝身上的毒彻底解了,总算是了了他们的心头一件大事。
初夏时分,船停进京城的码头。
按理说,尚云朝是领命去的南边,回京城也该先进宫面圣。
可偏偏他和安奕都没这打算,竟然直接骑马回了摄政王府,准备先休息上几日再说其他。
结果一回府却发现,这里已经不是能让他们好好歇息的地方。
尚云朝这一走几个月,有个没皮没脸的表亲,竟然拖家带口的住了进来,甚至连家中下人,都多了不少生面孔。
尚家嫡系就只剩他一个,如今剩下的都是没有大出息的旁支,这些人全是养着他才能在京城过日子。
却敢大张旗鼓的住进来,甚至让下人都瞒着尚云朝,要说背后无人指使,那绝不可能。
尚云朝没有去找亲戚,他急匆匆的赶回自己的院子四下查看。
“陈漓还真像阴沟里的老鼠,总是用这些恶心人的小手段。”安奕嫌弃的讥笑,直接挑明了背后黑手。
“骨子里的东西改不了。”
尚云朝打量自己还算整洁的卧房:“好在他们聪明,没在我屋里乱翻,更没有变卖我的东西。”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觉得膈应。
吩咐暗卫们去开了自己的私库,把房里的摆件都换了。
接着取了所有下人的卖身契,将包括管家在内的一众人尽数发卖。
原先躲在屋里的亲戚,也清楚这事怕是不能善了,他让自己的随从从后门跑出去,把尚家余下的亲友都喊来,为自己撑腰。
就这么着。
等尚云朝让人去庄子上,把那些家生子带回来时,就听临时充当管家的暗卫头目禀报,门口堵了一堆尚家人。
“真会闹腾。”尚云朝气得冷笑了一声,决定去前厅会会他们。
他走了两步,却看到歪在窗边软榻上,一边翻开府里账本,一边晒头发的安奕:“换身衣服跟我走一趟。”
那些旁支的亲戚恼人,没安奕在旁边撑着,他一刻也忍不了。
“好。”安奕答应着起身,换了件素白滚银边的长袍,用玉簪将长发簪了,将绸带系在脸上,单手背在身后:“走吧,王爷。”
装扮一新的安奕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一时看呆了尚云朝。
可随即,他却想起这人在船上的恶行,冷嗤了一声,骂道:“衣冠禽兽。”
“这话说的。”安奕满脸都是笑,走到尚云朝的身后,弯腰在他耳畔低声说:“王爷不享受么?”
尚云朝回头剐他一眼,扭头就走。
他脚步匆忙看着像是气急了,可那泛红的耳朵却将他彻底出卖。
前厅里面坐满尚家旁支,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着,闹的真像在菜市场。
尚云朝看着这群穿华服却举止粗俗的人,眉头越皱越紧。
有人发现了他的存在,却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停下闲聊的意思。
直到。
安奕紧跟着步入前厅。
这个长身玉立,蒙着眼的男人,一瞬间让整个前厅都安静了下来。
他站在门边背着光,却比光还耀眼,素白的长衫随风而动,飘逸如仙。
白皙的面容上覆着花纹繁复的白色绸带,却也压不住眉宇间的出尘之气,而他嘴角噙着的淡笑,让他多了几分悲天悯人的意味。
京城里早已传的沸沸扬扬,说摄政王在江南寻到一个法术精妙的大师,想必就是眼前的男子了。
尚云朝很满意他们的识趣,本想几句话把他们打发了,偏偏有的就是不长眼的撞上了来。
“这位就是安大师吧!”
住在这里的那位亲戚,一脸激动的凑了过来:“在下是摄政王的表弟,年前中的举人。
麻烦大师帮在下测算测算,我是否有状元之才?能否成为下一位摄政王。”
这话问的,司马昭之心啊。
“这话你不该问大师,该问我。”
尚云朝嗤笑了声:“这位眼生的表弟,你这辈子莫说摄政王,就是个七品官也当不了。”
“你什么意思?!”表弟瞪着尚云朝吼。
他可是知道,尚云朝无法有子嗣,只能过继自己的儿子,若他不对自己恭敬些,将来他可不会让儿子给他养老,更不会给他摔盆的。
安奕声音和煦,话却不客气:“你这样蠢出生天的人,考上举人已是侥幸。
听懂了吗?”
“你竟敢诅咒于我!!”表弟气急败坏地蹦起来,准备打安奕。
在他看来,这看不见的瞎子根本不是对手,也没什么背景,打就打了。
却没想到,他手抬了一半,安奕已经抬脚将他踹了出去。
那安奕这一脚可没有力气。
硬是直接把他从门口踹到了屋子最里面的方桌上,这位表弟只惨叫了一声,就晕了过去。
前厅静成了坟地。
众人瑟瑟发抖,谁也不敢乱动。
“成何体统!!”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气的狂敲拐杖:“云朝!你这门客竟然敢跟主家动手,实在是不懂礼数!
你快把他打发了出去!最好撵出京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