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从季零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伽古拉站在天台上，沉默半晌，突然发癫似的跺脚打空气：“啊啊啊啊——”
原来他是贝利亚，他就是那个黑暗之王。
难怪从没听说过这个实力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光之战士，难怪明明应该是正义的一方，当初他们的行为举止和言论却不像好人。
对着空气撒了一波气，伽古拉继续陷入头脑风暴。
想到贝利亚曾经好像有想收自己为徒……现在却默认了死皮赖脸的凯是他徒弟这一说，伽古拉神色扭曲的将一旁的墙壁砸出一个不浅的坑。
就着这个姿势沉默了半晌，像是想到了什么，伽古拉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眼睛在眼眶内缓缓滑动，诡异的笑容在脸上扩大，然后发出了尖锐的笑声。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师父，师父！凯那家伙，还不知道自己叫的师父究竟是什么人吧！自诩正义的光之战士和恶名远扬的黑暗之王——
悠扬的口琴声从身后传来，太阳穴抽痛打断了狂笑。伽古拉颤动的肩膀停了下来，他侧过头，没什么光亮的眼睛上下扫了一眼从楼梯口缓缓走上来的浪客：“被找到了啊。”
“啊，毕竟你笑的挺大声的。”老底下就听见了。
凯将口琴收进皮衣里，认真回答。
“我没有问你！”伽古拉额头青筋一跳，随手抄起旁边的石头就砸了过去。
凯堪堪躲过：“伽古拉，东西是你拿走的吧？还给我。”
托季零的福，由于被两人轮流训练了不短的时间，毫不夸张的说，虽然实力增长幅度不大，但抗揍能力已经远超预期了。倒下后难以动弹，但也撑到了奈绪美来到才彻底失去意识。
他知道是谁拿走了卡盒。
天台上的两人对峙着，动手也仅在一念之间。
并没有恢复好的凯仅仅顺利的过了几招，就被伽古拉突然挥来的巴掌打得晕头转向，肚子又猛的被膝盖重击，踉跄着扶住身后的墙壁。
巴掌和脸颊的碰撞，清脆的声音响彻天台。
伽古拉看了看自己无意间甩出去的巴掌，再看那边捂着肚子靠在墙上的凯，搓了搓手掌，咧嘴一笑。
这真是有史以来最动听的声音。
“嘶——”
天台上总会有一个台子，台子上总会有一个不被发现的第三个人。
第三个人·季零趴在边缘往下看，不由吸了口气。
“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技能啊伽古拉。”
奥特家暴\/奥特巴掌。
伽古拉带着笑容走上前，弯腰和地上仍然一脸坚毅的红凯对视：“真狼狈啊。”
“至少应该承认自己的失败，称赞一下我的胜利啊。”
“你并没有赢，伽古拉。”凯没有示弱，捂着腹部目光紧盯伽古拉。
伽古拉嘴角的弧度逐渐拉平，几秒后又突然上扬。
“哈……”
“哈哈哈哈哈……”
“……伽古拉。”凯忍不住拧眉，冰冷的视线伴随着笑声扎在他的心头。
“是啊，凯，我当然没有赢，命运女神永远都在眷顾着天真又愚蠢的你。”伽古拉伸出手，拽着凯的领子将人拎了起来，透过手里人的眼睛，看见了带着夸张笑容的自己，“就连黑暗都向着你，如果没有他……”
“oi。”
一道女声突兀的打断了伽古拉声音，被季零推出来的贝利亚一条腿搭在边缘，胳膊搭在支起的另一条腿上，见底下两个人同时抬头看了过来，敷衍的抬了抬手，“凑那么近，调情呢？”
伽古拉悚然一惊。
惊吓过后就是餐厅那张飘落的纸巾，伽古拉恶寒甩手。
“！”被突然丢开的凯砸在后面的墙上，疑惑的抬头看向突然离自己远远的伽古拉，显然还没想起来被季零摁头的糟糕回忆。
伽古拉的目光则是落在上面的贝利亚身上，眼神都没留给凯。
贝利亚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身为我看中的人，这么沉不住气可不行啊。”
看，开始装逼了。
季零唏嘘。
伽古拉扯出个略带自嘲意味的笑容：“那自然是没您承认的徒弟沉得住气了。”
？
贝利亚：这话怎么怪怪的。
疑惑在脑子里一闪而过，贝利亚没有多想，他看着底下的伽古拉，咧开了嘴。
随着不远处苏醒的魔格大蛇扬起阵阵浓烟，贝利亚的狂笑落在几人耳中，一时间让人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反派。
从江祀嘴里得知伽古拉在最后对凯伸出的援手，贝利亚对这位堕入了黑暗，嘴上嘲讽光明却同样向往光明的矛盾星人产生了不小的兴趣。
同为堕暗的人，他毁灭过星球，践踏过生命，他为了力量不择手段，他的结局仿佛已经注定。
而挣扎了千年却仍然摇摆不定的伽古拉，他结局又会是怎样的？
贝利亚手指敲了敲地面。
“我和那个蠢货不会插手你最后的计划，伽古拉，这样你可满意？”贝利亚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在红凯的“西秀！？”声里，看着伽古拉的嘴角逐渐上扬。
贝利亚笑容更盛。
反正你自己也会出手，伽古拉。
精神空间里的季零在凯的呼唤里选择继续装死。
没装两秒猛的弹起来：【骂谁蠢货呢你？！】
“谁问骂谁。”
【你大爷的…………】
伽古拉笑容一顿。
……得知了贝利亚身份，突然就不太习惯两人吵闹的日常了。
贝贝……太生草了这名字，还好他没这么喊过。伽古拉的视线转到还在喊“贝贝西秀”的凯，不忍直视的瞥过了头。
算了，不能怪他，这也许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只能怪自己脑子太好使了。
——————
傻子·凯并没有在这里浪费时间，在得到贝利亚烦躁撵人时季零出来给的“会保护其他人”承诺后毅然决然离开了这栋楼。
在废墟里，凯见到了前来送装备的玉依姬。
季零和伽古拉并没有多说什么，两人的对视以季零先挪开视线结束。跟上了红凯，自然也见到了玉依姬递过来的两张卡片。
“这是……贝利亚。”凯接过卡片，看着手里泛着不祥紫光的卡片。
季零摸了摸下巴，手动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向老贝真诚发问题：“他借力量的时候你会不会虚啊？”
贝利亚：？
【不会。】
吧。
“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但是……那股力量太强大了。”玉依姬担忧的看着凯。
【哼。】
季零听着贝利亚那充斥着得意的冷哼，忍不住好笑：“对，佐菲大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
江祀：“沙福林大人的力量岂是尔等凡人能承受的。”
玉依姬：“而过于强大的力量则会招致祸患。”
江祀：“消灭奥特曼的计划是佐菲大人定的！”
季零没听懂，但不妨碍她接话：“贝利亚压制不住那位大人的力量！”
贝利亚：？
发什么神经？
季零忽然脚步一动，抬手接住被震飞的凯。
凯拿着只亮了一半的欧布圆环，那是佐菲的力量。他看着手里的贝利亚卡牌，沉沉的吐了口气：“贝利亚奥特曼，拜托你了！”
说着，将卡片狠狠地怼向圆环。
再次被掀飞的凯砸进废墟里，身上还有黑紫色的能量涌动，看起来并不好受。
“……贝利亚sama你怎么个事儿？”季零伸出去接人的手默默拐了个弯挠了挠头发。
【是他不接受黑暗的力量。】
“诶？”
季零愣了愣，看着从废墟里爬出来的凯眼中泛着血丝，喘息中伴随着痛苦，乐的看戏的心态蓦然消失了。
“……其实，没必要按照原剧情走吧。”江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抓着季零的衣服边缘，看着近在眼前，活生生的、真实存在，反复在废墟间挣扎的红凯。
明明前几秒还在以上帝视角玩梗，醒悟总是随时随地不分场合的出现。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眼前碎裂。
季零瞳孔微颤，听见了江祀自言自语的迷茫低喃。
“如果一切都不会有变化……我们出现在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就只是看着吗？
灰头土脸的凯颤着手，再次将卡牌放进圆环里，毫不意外的被能量击退。远处的魔格大蛇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庞大的身躯伴随着浓烟，缓缓转了过来。
玉依姬同样察觉到了，抬手念出咒语，蓝色的能力形成光罩，挡在了凯的身前。
她会消散的。
季零手不自觉的抚上胳膊，那里的图案在发烫。
贝利亚的低笑在耳畔响起。
【大闹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