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朔日手记酒坊
“不是,哥们。”韦铭叶指着桌面上那四个大字,“你看清楚桌子上写的什么吗?”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老道凑上前,压低了声音说:“我这是为了吸引客源嘛,就是为了找那些不相信的人过来。”
老道话音刚落,先前那个位被算出“老婆在家跟其他男人上床”的路人满脸通红地走了过来,只见他脖子上额头上青筋暴起,一脸怒意。
“妈的,你这道士真绝了!”那路人气呼呼地说:“我刚刚回去,的确是看到我老婆偷情,草!那傻逼二狗居然这么对我!”
“你还回来干嘛?”韦铭叶说,“不去解决私人问题吗?”
这位可怜人想到了什么,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脸也不红了,光在那挠头。
老道一眼看出端倪,说:“你该不会解决不了吧?”
“唉,是的。”绿头侠叹了口气,韦铭叶起身给他让座。那人坐在板凳上,双手抱着头,又叹了口气,才说:“我打不过那二狗,要是刚刚去揭发他们,我就躺在地上了。”
“所以你才过来找我?”老道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我可以帮你,但是……得加钱。”
听老道那么一说,绿灯侠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希望,他频频点头,拉着老道的手生怕他跑了:“出多少钱都可以,只要能惩罚那俩贼人!出一口气就行!”
“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老道手一挥,桌子啊,凳子啊,全部吸进他的宽大衣袖中。韦铭叶不由得眉头一挑,这老道是真有本事在身上,那为什么算不出他的运势呢?
临走前,老道对韦铭叶说:“不是我算不出来,只是你这个人就像被一块布蒙上一样,我算不出,也看不出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的原因?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所以老道算不出来?韦铭叶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但老道会相信自己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于是,韦铭叶换了种说法:“可能是我受到功德庇护,才导致你看不出吧。”
老道思索了一会,点头道:“或许是了。你身上的功德,是我游历多年来见过的人当中最多的。像你这种人,功德多了,运气就会变好……说了这么多,我也该走了,再见,小伙子。”
“唉,真可怜啊。”玛尼恩摇摇头,“老婆居然和别的男人偷情。葛林最看不惯这种“背叛”他人的事情。”
里正和法曹走在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正心中倍感欢喜,他感叹道:“进入沛城的人越来越多。百姓安康、生活富足,估计用不了多久,沛城又能回到鼎盛的时候。”
“是啊。”法曹也跟着说,“这犯罪率逐年减少……就是最近的失踪案……唉,还是没有头绪。”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忽然,里正看见那老道,脚步不由得停下,目光追随着老道的背影,只到被人群遮挡不见踪影。
“你刚刚在看什么?”法曹说。
“没事。”里正回答,“就是刚刚看到一位跟长青外貌相似的道士。”
“原来如此。”法曹将手搭在腰间佩剑上,“长青已经外出云游三年了,只留下曲一人。说起来,曲娘子在许三娘酒坊担任坊主,倒是把酒坊经营的火热,还担任执礼一职。会不会太忙了?”
“无妨。”里正说,“这孩子要是忙不过来,找几个帮手也没多大事。”
“也是。这孩子天天两头跑,虽然忙,但是做事漂亮勤快,街坊乡亲都很喜欢她。”法曹说着,想到了什么,“听说,那孩子是“祥瑞”,是真是假?”
里正干笑几声,“长青兄虽然说曲娘子是祥瑞,但沛城要是真的受到祥瑞庇护,那城外的沛霖川河早就涨水了。且不说,这几年沛城从低谷转为欣欣向荣的景象,你我二人都看在眼里——不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似乎这祥瑞可有可无。有没有祥瑞,沛城照样运作。”
时光匆匆,总是在人们不经意间悄然流逝,仿佛是在嘲笑人们对它的忽视。韦铭叶和他的伙伴们穿过繁华的街道,一路上四处问路,终于找到了许三娘酒坊。
他们站在酒坊前,感受着岁月的沉淀和历史的痕迹。酒坊的墙壁已经褪去了昔日的光彩,显得斑驳而陈旧。但那扇破旧的门后,却隐藏着一段令人陶醉的历史和故事。
韦铭叶轻轻推开门,走进了酒坊。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他们沿着狭窄的走廊走进酒坊内部,四周弥漫着醉人的酒香,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酒的世界。
酒坊中坐满了酒客,几乎座无虚席。大家聚在一起,吃着炒花生,喝着浓郁醇厚的酒水。随着酒精麻痹神经,大家的声音也就越来越豪放。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身份和背景,但在这里,他们都能找到一种归属感和放松的感觉。他们分享着彼此的故事和欢笑,在喧闹声中,他们仿佛忘记了外面的喧嚣和烦恼。
曲娘穿行在酒客之间,熟练的为酒客倒酒。偶尔有醉酒酒客开几句玩笑,曲娘只是一笑而过。
“曲娘没有注意到我们。”玛尼恩说,“她好像挺忙的。”
“那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吧。”别斯米尔说,“酒坊……和酒吧一样吗?”
众人找了个靠角落的位子坐下,韦铭叶回答:“酒坊并没有酒吧那么……“奔放”。城里的娱乐活动不多,大多数人经历一天的劳作后会选择来酒坊喝酒,放松心情。”
别斯米尔点点头,小叶尼塞拿着一张羊皮纸不知道在记录什么。
“你在写什么?”玛尼恩凑过去看,那张羊皮纸上的文字密密麻麻就像无数蚂蚁在上面爬,每一个字看起来都一个样(俄罗斯草书)。
“我在写游记。”小叶尼塞说,“把这一路的见闻都记录在上面。”
“唔……”玛尼恩看得头大,她说:“你看得懂自己写的字吗?”
小叶尼塞看着自己的草书沉默了一会,然后认真地看着玛尼恩说:“有时候看得懂,有时候看不懂。”
“喝什么?喝什么?”
突如其来的,跟夹子音没差两样的声音让韦铭叶梦回二十一世纪那个刷手机的夜晚。
那一夜,“刚满十八岁~”的声音萦绕耳边不散,所以他失眠了。
韦铭叶看着桌子上那两个巴掌长度的小木头人,它们一蹦一跳,用欢快而尖锐的“夹子音”说:“喝什么?喝什么?”
“我们不喝酒。”别斯米尔说,“我们在等曲娘结束工作。我们有事找她。”
“好吧,好吧。”木头人跳下桌子,没一会就端着几碗水上桌,“喝水!喝水!”
它们热情似火,拿着碗,碗沿都要碰到韦铭叶嘴边了。
“多谢。”韦铭叶拿着碗,却没有着急喝下,同样的,玛尼恩也没喝,他们两个互相对视,眼神碰撞似乎传递了什么信息:这水,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