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元神
五月二十四日。
清晨，胡桃被小吴烨顶醒。
她脸蛋羞红，轻啐一声，亲了还在睡梦中的吴烨一口，便离去。
……
吴烨起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施工队依据刻晴留下的书院规划图施工，进展神速。
匠师共力，筑室有序。先择地势，除草净石。以锤斧铲，工力相造。掘基谨深，依规矩墩。
砖木泥浆，构建坚基。砖石纵横，泥浆夹实。窗户门楣，构架有法。巧用椽柱，屋顶托加。
吴烨走出院子一看，仅过了一天一夜，离院子一百米外的书院的大体框架就完成了。
工人们干活这么有劲儿，可能是吴烨给的报酬太丰厚。
三天的活，数十个人，一人一百万摩拉，吴烨是提前预支的，也不怕他们磨洋工，或者验收质量不好，毕竟签订过契约了。
这些工人大都是在码头当力夫的人，他们平常都会接一些勾当作为额外补贴，比如之前帮吴烨修缮小龙坟墓的大虎。
大虎这次也来了，是吴烨特意点名让他来的，所以他干活格外卖力。
“大虎啊，你跟其他工人一样适当休息一下吧，时间还是充裕的。来，陪我一起去摘些桃吃。”
吴烨笑着发出邀请。
这名木讷老实的中年汉子毕恭毕敬回句：“好的，老板，一切听您。”
吴烨让他并肩而行，但大虎执意不愿，如同一位仆人跟在吴烨身后。
“唉。”
吴烨轻轻一叹，看来办书院，开学堂这件事是对的。
……
公子达达利亚尾随了空跟派蒙一路，终于制造了一个偶遇机会。
“你好，旅行者，久仰大名！我是来自至冬国最棒的玩具销售员，达达利亚，能否与我交个……”
公子话还没说完，空跟派蒙快步离去。
“啊?到底是什么回事?！”
公子挠挠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他无法理解。
为啥这些人根本不搭理自己，难道自己愚人众执行官的身份被识破了?
“不行！一直这样的话，我的任务完全没有进展，我一定要把摩拉克斯的神之心亲手献给女皇陛下！”
公子握紧拳头，迫切思考破局之法。
“对！我可以找昨天那位少年道士……”
……
“哇！刚才那位就是吴烨口中的愚人众执行官『公子』嘛。不过看起来傻里傻气的，还想用『玩具销售员』的头衔来骗人。”
派蒙吐槽道。
空慎重道：“不能小看他，我能感受到那副稚气未脱的外表下暗藏的是锤炼到极致的战士之躯。”
“公子看起来这么可怕嘛?！幸好咱们走得快，以后遇见他，咱们就跑远点好了。”
空点点头：“反正咱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要是他敢阻拦我寻找妹妹，他就是我的敌人。”
……
刚到酉时，吴烨穿上一套青色长袍，拢着袖子守在了往生堂门外。
不消片刻，钟离也出来，依旧是常服出门。
“师祖。”
吴烨拱拱手，拜了一揖。
“今天喊我钟离先生即可。”
钟离率先走去。
吴烨跟在钟离身侧，好奇问：“今晚去琉璃亭是要干嘛?”
钟离微微一笑：“有位女士邀请了我，闲来无事，我就答应了，正好我有些事要跟你说。”
吴烨不动声色，他已经知道钟离口中的『女士』是谁了。
“吴烨，你知道吗?还有十多天，一年一度的『请仙典仪』就要开始了。”
吴烨明知故问：“我知道，所以你是要按往常一样?”
钟离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起了往事。
三千多年前，那个时代的七神往往会在璃月相聚。
到现在，摩拉克斯仍能回忆起那些酒的味道。
此后，世界不断变迁，他曾熟悉的一切都在逐渐消逝。
七神之位更迭再更迭，酒会上的七人已逝五人。最初七神『引导人类』的古老职责，终于也开始被一些新任神明视为无物了。
亲历三千多年风霜，最坚固的岩石也能被磨损。而且，风也没有再来到他身旁。
“前不久，一个微雨的清晨，我漫步于璃月港，听见一个商人对属下如此夸奖道：
『你很好地完成了你的职责。现在，去休息吧。』
“我在熙攘的人群中驻足良久。“
“在那时，我在想，我的职责……又是否已经完成?”
听见钟离的话，吴烨很想吐槽。
『你这一天天到处吃喝玩乐，跟退休的生活完全没区别啊。』
吴烨沉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退位了，但同时你内心忧虑着璃月人民失去神明的保佑后是否能够像过去那样继续生活下去。\\\
\\\对于你来说，璃月就像是一个即将成长起来的孩子，你希望让这个孩子能够独立，就算没有你在身边，它也能够继续成长发展。\\\
钟离赞赏地点点头：“所以，我需要布置一场考验。”
“哪怕，这场考验要死很多人?”
钟离略显惊讶，摇摇头：“我不会让这种意外发生的。”
“可是意外既然被称为是意外，哪怕身为神明的你，也不能预防，不然就不会发生五百年前的事情了！”
“你知道了?理应如此，这样也好……所以这场考验，我会提前安排一个人——就是你，去排除这些意外。”
吴烨一脸惊愕，指了指自己：“我?我何德何能，我一不能打，二不能……”
钟离打断道：“你可以的，以后监督七星的事情交给你，我赐予你八卦占卜真君的名号，任玉京台之主，简称玉主……”
“等等！”
吴烨连忙摆手，『八卦占卜真君』、『玉主』是什么鬼，哪有这样起名的。
“不行不行，我没时间管这些事，我还要教书写书呢！”
见吴烨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钟离循循善诱：“只要你愿意担任这份职责，我可以把身上最后一丝神力给你。”
“醍醐灌顶?！”
“不是，这需要你慢慢炼化，以你现在的状态，嗯……应该要花个一千年。”
吴烨无奈一笑：“一千年……估计我死了都炼不到一半。”
钟离笑道：“有了这份神力，你至少能活个几千年。”
吴烨却摇摇头：“那我爷爷，胡桃他们呢？”
“生死离别，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就连神明也不例外……”
钟离低头看了眼大地，又抬头看了眼天衡山。
“在比恒古更古老的时光面前，哪怕死亡本身，也会消逝。”
见吴烨沉默，钟离认真说道：“其实还是有一个办法的。”
吴烨眼眸一亮：“什么?！”
“魔神与眷属。”
……
吴烨最终答应了钟离，不过他要求把『八卦占卜真君』改成『太极曦易真君』，『玉主』改成『元神』，这样才有逼格嘛！
嗯?你说『元神』跟『玉主』之间没关系?
元神怎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