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钟离的请求
刚才突如其来的一幕烙印在众人的心里，白术和长生都很疑惑，想不明白嘉良身体里的魔神残渣包含的怨念为何会化形落到吴烨面前，然后又消失不见。
猿神急忙收起棍子来到吴烨面前伸出毛茸茸的手晃了晃，发现对方眼神清明，丝毫没受影响，他才松了一口气。
“帝君大人他也没有跟我说会遇到这种事的啊，真是古怪。”猿神小声嘀咕，但声音恰恰传到吴烨的耳朵旁。
吴烨冷冷盯着猿神，猿神则是心虚地不敢与之对视。
“噗”！病床上昏迷的嘉良突然又喷了一口鲜血，只是这次的血液是猩红色的，跟之前吐出来的黑血完全不同。
白术飞快来到病床前给嘉良把脉诊断，原本即将要展开的眉头又紧锁起来，面露忧色。
“真是奇怪，他之前身体里含有魔神残渣炼的毒，并且淤积在心脉中，才损害他的神志，如今......”
他不解地看了看吴烨，然后继续开口。
“他身上的毒没了，但病情更严重了。嗯，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我再好好给嘉良探查一番。”
吴烨等人退出内室，只剩下白术和长生留在里头。
“吴烨......你没事吧？”七七抓住吴烨的右手，但没发现对方的左手藏在身后。
“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吴烨温和道。
“那......漆黑小蛇......为......”
“你是想说为啥不见了是吧？”
七七点点头。
“可能......是害怕我吧，就逃走咯。”吴烨耸耸肩。
跟在两人身后的猿神低着头一言不发。
到了内室外边，阿雩扯开阿桂拉住自己的手，神情慌张看着来到吴烨他们。
“大哥哥，我阿爹怎么样了？白叔叔还在里面吗？阿爹不会有事吧？”
七七开口安慰道：“请，别担心。白先生，有办法......”
阿雩捂起脸来：“可是......可是......呜......”
看着对方泪如雨下的模样，吴烨轻声道：“放心，你阿爹一定会好的。”
“真的？”阿雩抬起头。
“真的，你睡一觉后你阿爹就会好的，相信你白叔叔，睡吧。”
吴烨的话在阿雩听来充满了魔力，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困，眼皮沉重地抬不起来。
他一下睡着了。
“阿桂哥，麻烦你照顾好他，我还有事，七七，我先走一步了。”
阿桂双手接住阿雩。
“额，启明星大人！你喊我小桂子就行......”
阿桂话还没说完，便发现吴烨转瞬消失在原地，而一旁被故意冷落的猿神挠挠头，一脸委屈。
......
“阿萍，再倒一杯新茶吧。”
萍姥姥没问什么，便拿起一个杯子，倒上一杯仙茶，这茶叶是她从沉玉谷的那棵树摘下的新茶，只有帝君或者是其他老友来了，她才舍得用上。
一道白色身影落在两人身边。
“来了，先坐下吧。”
吴烨深呼一口气：“好的，岳父，还有萍......萍姥姥。”
看着突然提起尖枪的萍姥姥，吴烨收住嘴，没有喊出那两个字。
“临近中午了，瑶瑶还没回来，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我先去找找她，你们聊。”萍姥姥找了个由头离去了。
“先坐下，尝尝这茶。”
“嗯。”吴烨应了一声，坐下后直接一口饮尽杯中仙茶，身心变得舒缓很多。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要问的，但很抱歉。”
钟离认真而歉意平视着吴烨的双眼。
“你身上的秘密涉及到我当初签下的契约，我不可以说。”
听到他的回答，吴烨也没感到意外，伸出来一直握住的左拳，放在两人之间的赤砂色的茶桌上，然后松展手指，显露出一滴漆黑如墨的液体。
这滴液体在不停扭动，疯狂变化成各种形状，它极其想要钻进吴烨的体内，但显然，没有得到允许的它只能徒劳无功。
“来自魔神的怨念可以为我所用，我甚至有想种把它放进体内消化的强烈欲望，这对我有影响吗？”
钟离点头。
“那我把它磨灭吧。”
吴烨话音刚落，那滴液体即刻发出哀嚎的怪叫，声音是那么的刺耳却显得极为可怜，因为它意识到自己即将要被主人抛弃了。
“岳父，您没听到吗？”
“听到什么？你不用跟我说。”
钟离站了起来，吴烨跟着站起。
“那我应该怎么做？”
钟离抬头看向那座高高在上天空岛，那是天上神明的所在地。
“这片大陆上还有许多往事，许多秘密......它们经历了太久的时光，被人遗忘，或是遭到舍弃。”
“你是想要我周游列国发掘出这些秘密吗？还是说我身上的秘密跟它们相关？”吴烨看着躺在手掌的液体，它没有了刚才的活力，似乎已经开始摆烂等待死刑了。
“不。”钟离摇头，“你和旅行者空不一样，他是这个世界的见证者和铭记者，见证者，为见证而来。铭记者，因铭记而生。”
“那我是什么？”吴烨低语。
钟离沉声道：“......这个答案你以后会知道的。”
“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你手上的已不是魔神残渣的怨念了，它遇上你那一刻就转化成另一种力量。”
“什么？”
“光、虚无，又或者是你本身的力量。”
吴烨变得更加疑惑，心里突然冒出个想法，直接动用酷刑逼供，撬开对方的嘴。
不行不行，这可是师祖跟岳父啊，吴烨立马打消这个念头。
“那我到底能不能用？”
钟离点头：“但要记住，凡事都有代价，人可以付出的代价是有限的。”
“我明白了。”吴烨打算离去。
“等等。”钟离喊住吴烨，吴烨回过身。
“过几天后，会有很多人来到璃月港找你，如果你想远离是非的话，就提前想好规划吧。”
吴烨瞬间明白了钟离的意思。
“嗯嗯，我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算是我的请求。”
吴烨顿感惊愕，“您是说请求？”
钟离颔首，口吻如同老父亲一般念道：“嗯，除了小桃这孩子，我这些年最放不下心是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