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医者仁心

吴烨尚未踏进药庐，便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着中药材与雪的气息交织在一起的香气。

从窗外望去，白茫茫的世界中，屋内的炉火在雪中显得更加温暖明亮，雪花飘落在草药架上，白色与棕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此时，药庐的主人正坐在火炉旁，煮着草药，白色的烟雾与雪白的墙壁相互映衬，有种别样的美感。

“吴先生，你来了。”白术率先打起招呼，只是语气病怏怏的，他的状态看起来比昨天更差了，不知道是否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大雪让他的病情雪上加霜。

“早上好，白大夫，正在给病人熬药吗？”

“嗯，你是要找七七吗？她应该在后院里做着体操。”

“不是。”吴烨回道，他坐在白术旁边借火取暖，才发现阿桂今天没来。

白术听到吴烨的回道，淡淡笑道：“吴先生，你不是来找七七的话，那就是就找我本人了吧？对了，昨天的事情谢谢你，要不是你在，嘉良的心脏病我就不能及时发现了。”

吴烨双手拢袖，嗯了一声，然后漫不经心问道：“长生和猿神呢？”

“他俩啊，估计还在睡懒觉呢。”白术说话间，吴烨能注意他嘴唇白得发紫，显然是病入膏肓了。

“那你那个病人嘉良现在怎么样了？”

“情况稳定多了”，白术说起昨天的事情，“昨天我还去找嘉良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师姐江蓠。因为我发现给嘉良下毒的人就是她，她利用魔神残渣炼制毒药，以毒攻毒，延缓嘉良心脏病病发的时间。”

“原本，嘉良应该在六年前就死去了。”

“本来找到江蓠的希望渺茫，结果途中恰巧遇见了旅行者和派蒙，以及一位少年仙人，他们帮我找到了江蓠。”

“哦？！”吴烨表示惊讶，“那空和派蒙现在在哪？”

“旅行者帮助我后，说是要去寻找他的妹妹，那位少年仙人也跟着他们了。”

吴烨闻言点头，似乎早有预料。

“白大夫。”

“嗯？”白术见药熬煮得差不多，他趁热端了出来。

“我更好奇的是，你如何将嘉良的心脏病治好？”

“哈哈，这就是属于医者的秘密了。吴先生，实在抱歉，这些事情不能告知你。”

“这样啊。”吴烨没有露出失望的神情，反而愈发好奇，他又问，“那白大夫你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兴趣？”白术呼了一口气，想让手中的汤药变凉一些。其实并不需要这样做，毕竟现在外边下着大雪，只要片刻，汤药就会凉得彻底。

“我没什么兴趣，如果真要说的话，那应该就是分拣药材吧。”白术喝了一口黑乎乎的汤药，脸色好转了一些，继续说着，“分拣药材，再依其各自特性炮制成药丸或是药膏，这其中的过程身为药师的我再熟悉不过。”

“世人都觉得制药过程繁难，但在我看来，其实乐趣无穷。有时候我会想，将天地造化之功凝聚于小小一剂药中，挽救苍生性命，真是一件奇妙的事 。”

说出这番话时，白术露出得意的笑容。挽救一条条不该命绝的病人是最让他甘之如饴的事情，哪怕损耗的是自己的寿命。

对比白术，吴烨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自私。自己只是与自己的命运作抗争，但这位白大夫是为众多病人的命运去作斗争。

吴烨冷不丁说道：“关于不死药的研究，你进行到那个程度了？”

白术闻言心中大惊，不动声色，将汤药全部喝完后他才淡然开口，“吴先生，我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难道是胡堂主将某些毫无根据的传闻告知你听？”

“哈哈，或许你有所不知。我的师父与往生堂上代堂主本是同门，后来因为生死观上的异见分道扬镳。而这种观念上的冲突，也自然而然延续到了下一辈人的身上，所以胡堂主对我颇有微词的话，我是能理解的。”

吴烨摇摇头，目光认真看着白术，“白大夫，你想要不死，我可以满足你，因为你有颗医者仁心。”

白术笑了笑，“吴先生，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这恐怕连神明都不能办到的事情啊。”

吴烨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便离开了，徒留在原地呆若木鸡的白术。

吴烨走出不卜庐时，身后跟着一脸兴奋的猿神，猿神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沉睡的白蛇。

“大锅！我们这就走了吗？那长生跟白术的契约怎么办？”

“没事，只要白术不死，她也不会死。”

“哦吼吼！芜湖！太爽辣！大锅你太牛逼啦！晚上我要给你暖床！！！”猿神紧紧抱住吴烨，大声表达自己的喜悦。

“咦？！这不是启明星大人吗？竟然跟一只猴抱在一起？！”

“我擦！大人他不会是福瑞控吧？关键这猴子看起来是个雄的啊！”

“呜呜呜~没想到无辄哥哥喜欢猴子，我也cos猴子好了！”

“......”

猿神的大喊大叫吸引了周围人的惊疑的目光，越来越多人过来围观了。

吴烨冷冷盯着猿神，后者识趣地从他的身下落下。

然后见人群拦住他们的去路，猿神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冲进人群库库放屁，利用恶臭的气味散开人群......

吴烨见状扶额长叹，也不好去责问猿神了，趁乱穿过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