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一场奇迹

“芙宁娜......对不起。”

“嗯，你不需要跟我道歉，是你找到了拯救所有枫丹人的方法，我应该要谢谢你才对。”芙宁娜抬头泪眼婆娑。

芙卡洛斯轻轻摇摇头，然后给芙宁娜拭去泪水，她温柔笑道：“如果不是你的坚持，或许我早失败了。”

“一直以来辛苦你了，芙宁娜。请如我理想中那样，以人类的身份，幸福地活下去吧。”

芙宁娜忽然觉得困乏极了，在朦胧之间她看见了吴烨的身影出现，走向她们。

“准备好了？”

芙卡洛斯沉默，没有马上回话，她将昏睡的芙宁娜轻轻挽起，然后让吴烨扶住。

“预言里只有你存活着，你的计划里只有你一人牺牲。你打算亲手杀死自己，但也希望另一个自己幸福地活着，是这样吗？”

“你知道了？”芙卡洛斯讶然。

“嗯，为了推翻预言，你打算使用谕示裁定枢机积攒了500年的审判力量，以求摧毁神座杀死自己，才能将原本属于水龙王的权能还给那维莱特，借此由掌握古龙大权完全觉醒的他改造全体枫丹人身体，使他们从而无惧原始胎海之水的爆发。”

“最终，为了瞒过天理，你以身设局用五百年的时间做了很多事情，这一切只为了牺牲自己一人的性命就能挽救所有枫丹人。”

“没错。”这次芙卡洛斯用平静的语气回道，仿若一位等待了五百年的死刑犯。

“值得吗？这就是你心中的正义？”

她突然捧腹大笑，“噗~哈哈哈，难道你也要为我难过吗？”

“值不值得我倒没有考虑过，只是觉得身为神明我就应该要保护好自己的子民......嗯，如果有可能的话，让我去审判天理，天理不是犯了和厄歌莉娅差不多的罪么？”

“厄歌莉娅窃取的是原始胎海的力量，而天理窃取了那维莱特他们古龙的力量。”

“既然我作为正义之神，那么将原本属于那维莱特的力量归还给他，才是贯彻正义的做法，无愧于正义之名嘛。”

“说起正义啊，我一直觉得正义就是向人类的存在本身去追溯的过程。”

“如果说窃取原始胎海的力量是枫丹的原初之罪......那么超脱一切行为上的对错，单单是枫丹人作为人类的降生以及存在于世间的资格，便是枫丹原初的正义。”

“换言之，存在即为厄歌莉娅的正义......而对于我来说，正义应当意味着存续。”

“打破预言，让枫丹人们活下去，才应该是此刻高于一切的正义。”

“现在，不论是我，还是所有枫丹人，承载这份罪都已经太久太久了......”

“吴烨，在你帮我摧毁神座之前，我想跟那维莱特谈一谈，我希望他拿回了元素龙全部力量以后，能赦免所有枫丹人的罪孽。”

“不用。”吴烨摇头。

“可是......”

“不用。”吴烨再次摇头，他迎向芙卡洛斯惊疑的眼神认真说，“我能实现你的愿望。”

“嗯？”芙卡洛斯愣了一下，完全不知道吴烨在说什么。

“你不说说想要审判天理嘛，我能帮你实现。”

芙卡洛斯疯狂眨眼，原本准备迎接死亡的她心里无比紧张，这下她完全懵逼了。

可看到吴烨严肃的神情，感觉他完全不是在开玩笑。

“审判天理就算了，要是你真可以帮我实现愿望的话，我希望预言是假的，所有枫丹人不会被原始胎海之水吞噬......我和芙宁娜都能幸福活着。”

“我......抱歉，我竟然当真了，还自言自语提出这么多要求......”

啪嗒！

吴烨打了个响指，背起芙宁娜转身离去。

随着他的脚步声响起，整个世界下起了一场大雨，一场能洗脱罪孽的雨。

雨声很大，噼里啪啦敲击每一栋建筑、每一扇门窗，每一块土地。

不管是现处在枫丹境内的枫丹人，还是处在异国他乡的枫丹人，他们都被雨水淋透了。

哪怕他们处在温暖被窝中，处在地下的矿洞，还是处于更严密防水的地方，雨声还是敲击在他们的耳旁。

他们没有一人因为被这场大雨淋透而破口大骂，只是觉得整个身心无比轻松，仿佛一切厄运、诅咒以及不幸都被这场大雨洗刷而去。

歌剧院里的芙卡洛斯抬起头，满脸雨水，那把原本悬浮在她头上尚未定型的审判之剑消失了，在刚才化作纯正的能量融进了吴烨体内。

“这是一场奇迹。”她喃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