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复活归终
“鸣海栖霞总是第一个将他新搜刮的宝物摆上桌。哼，说起那家伙啊......鸣海栖霞真君性子温和，可谈到喜欢的东西，总是爱显摆。”
“不过鸣海栖霞后来他.....算了，暂且不说这个。”
“鸣海栖霞他一掏出宝物，众人便坐不住了，当即争相点评一番。我和归终自然不会服输，便又各自摆出得意的机关作品。”
“仙人嘛，本就各有本事，难免都有些心高气傲。所以我与鸣海栖霞常常争个不停。”
“他的宝贝都不是自个做的，不过是擅长寻宝而已，哪像我！向来都是自己动手！”
甘雨忍俊不禁：“真君，你这是又争上了啊......”
留云借风真君尴尬一笑：“......咳，跑题了。每到这时，归终她就会开始看热闹，有时加入我们一起吵，更多时候则是拉着大伙说些胡话。”
瑶瑶一脸好奇：“什么样的胡话？”
“什么都有啊。有时是『哎呀你们别吵了，都不如我』，有时则是『等他们两个吵完，咱们就去山下烤肉吃』......”
“她呀，向来想让大家高兴，可倒也有几分本事，说什么样的胡话，居然都不让我觉得讨厌。”
“......而且，也从未像旅行者身边的那个小家伙会称我为『仙鸟』和『那个女人』。”
听到真君突如其来的吐槽，四位听故事的人除了七七，都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低头笑了笑。
甘雨掩嘴轻声说：“真君，依我对派蒙的了解，要是你这个话被对方听到的话，可能会被说小气呢。”
\哈。反正，我们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灶神马科修斯，也就是现在跟着香菱的锅巴，他就已将可口的饭菜端了上来。”
“灶神的面子谁能不卖？自然是停下争论，匆忙收拾桌面，推杯换盏......”
“呵，说来，那时我还嫌帝君带来的杯子总是过于方正，不合我习惯。哎我说，你们能用得惯方杯子吗？”
申鹤摇摇头：“确实是不太好使。”
“对吧！所以说帝君啊，有时也会百密一疏呢。”
“灶神的手艺，连我也挑不出毛病。席间归终又总会起头找话题，说说这个说说那个，引得欢声笑语不断。”
“这些老家伙啊，各有各的臭毛病，可跟他们吃饭，为什么就是会觉得无比开心呢？”
“我们在高处就着美酒看日升月落，随后终有一刻，宴会结束。”
“歌尘浪市真君时常留下来，也就是瑶瑶你师父，她跟归终一起赏会儿花再走。那时的琉璃百合，从归离原到奥藏山山脚下，绵延成一片花海......”
“其实，以前本仙常因机关术与归终争吵。我俩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本仙曾以聚会为由，邀请最为公正的岩王帝君，一评两种机关的高下......”
“帝君却说归终的『翳狐机关』要略胜于我......虽然难以启齿，但本仙心里清楚，归终在机关术方面确实高我一筹......”
“至于归终和歌尘浪市真君的故事，则要从一个铃铛说起。”
“归终认为，机关术虽然不能完全替代人力谱曲，其成品却足以比拟简单创作。”
“歌尘浪市则认为，音乐是灵魂之响，是有感而发之物，绝无可能由机关自发生成。”
“二人争执不休，我只得请帝君出面。”
“他收走铃铛，用于操办各项典仪。”
“自那以后，我见她们常到山中聚会，探讨雅乐、机关术与人间种种。”
“但好景不长......”
“后来，魔神交战，归离原战火迭起。”
“归终不敌来者，于战中仙逝......”
“等本仙与歌尘赶至，残垣中......唯余故友神骸。”
“此后，应歌尘浪市要求，岩王帝君将涤尘铃转交她保管。”
“本仙也遵循着故友之念，对她那『归终机』略作改进，以此怀缅......”
“霄灯几番起落，人聚人散......”
......
“在此之后我消沉了很久......我决定好不再回首往昔的那一天，我站在奥藏山的最高处驻足了很久，直至闲云过来找我。”
“她问我，‘你在看什么？归离原吗？’”
“呵呵，我说我在看这片山水......人死如灯灭，仙人亦然。”
“或许终有一天，我们都要尘埃落定，回到红尘去......”
听着萍儿哀伤而婉转的声音，吴烨默然。
萍儿忽然轻轻一笑，拿出一把绿绮古琴，便席地坐在石像面前，开始抚琴。
琴声泠泠，如风入松林，音色明净淡远，余韵袅袅，如秋日吹过的风一般，让吴烨感到有一种凄清的美，这种美便是哀愁的思绪。
低头弹琴的萍儿并没发现，她面前的数千年屹然不动的石像竟然在落下眼泪。
此时，吴烨终于明白萍儿制作的那个洞天为何叫尘歌壶了。
尘之魔神，歌尘浪市真君......
怪不得钟离总是能包容胡桃对自己进行的恶作剧，原来胡桃和归终的性格很像......
他也知晓为何萍儿明明身为长生不老的仙人，会选择化作老奶奶的模样......因为她的知音不在了......
高山流水，高山倒塌，流水自然便成了一滩死水。
在得知归终去世的那一刻，她的心境便变得无比苍老了......相由心生。
琴弦未断，知音已逝，此曲又当诉予何人听？
“含愁更奏绿绮琴，调高弦绝无知音。”吴烨轻声说。
一曲终了，萍儿收好琴，沉声道：“吴烨，应你要求，故事你听了，琴声你也听了，那么你所谓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呢？”
吴烨认真地点点头，尽量用不惊扰萍儿心境的语气说出四个字。
“复活归终。”
......
“快点啊！给老娘加快速度！我可是约定好在海灯节前夕跟老友吃饭呢！”
“好嘞！船长你放心好了，天黑之前我们肯定回到璃月港。”
离璃月港五十海里远的海面上，一支船队浩浩荡荡全速前进着，船上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前方，因为那是家的方向，除了一个浪人。
“万叶？万叶！在发什么愣？”
“大姐头，我......”
“哈哈，你想家了是吧？没事！男儿志在四方，更何况你没有体验过在璃月港过海灯节吧，我跟你说可热闹呢......”
听着北斗大大咧咧的话语，原本有些忧愁的万叶笑了起来。
他无声道：“海灯节真有这么热闹嘛？要是他还在的话，真想和他一起在异国他乡里感受节日的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