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侍从与骑士之歌

在旧贵族时代，蒙德的贵族们从不修史，也禁止民间历史讽喻诗流传。传说这是因为他们对自身的堕落深有所知，所以才会尽力避免将自己与英勇荣耀的先祖同载史册。

『这柄弓曾为骄傲的劳伦斯一族所有。他们扮演在冰雪中开拓的勇士。

祭礼之戏的第一幕，讲述开拓者用力量与智慧征服大地的故事。

在漫长的历史中，即使祭礼不再，他们一直扮演着这样的角色。可这个角色最终遭到了曲解。他们渐渐地视自己为征服者渐渐走上了歪曲的道路。——祭礼弓』

在蒙德史最黑暗的时期，饱受压迫的人民为反抗做出了许多努力，诞生了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

一支由剑士、琴师、指挥三人组成的乐队来到黑暗时期的蒙德。来自枫丹的琴师与一位平民少女相爱，可少女却被选为羽球节的公主，羽球节在当时是只属于贵族的狂欢，少女的命运显然已经注定。

琴师不满贵族的作为，与同伴准备发起起义。劳伦斯家族的克留兹理德看不惯平日无恶不作的贵族，在了解情况后与乐团成员一拍即合，加入了起义。

但一支乐队怎能撼动千年腐朽的旧贵族，起义失败了，琴师和指挥死亡，剑士沦为角斗奴。克留兹理德被家族流放，但他并未放弃对推翻旧贵族的努力。

『传说他被贬黜后，怀着亡没同僚的遗志，建起了致力于推翻贵族的地下组织，并在来自遥远西方的异国角斗奴的举义中鼎力相助。——钟剑』

『流浪乐团建立于旧贵族的时代，曾被人们心怀希望或恐惧地称为剑乐团。

在彼时的蒙德，就连诗歌也是不自由的。

他们以剑为笛弓为琴，带来反抗的歌声。

最终试图闯入城中，诛讨暴虐的旧贵族。剑乐团已经不再，他们的反抗也被人遗忘了。

但抗争的意志，如同血脉，将永远流传下去。——流浪乐章』

『流浪乐团中有一位飒爽的剑舞者。在乐团诛讨旧贵族的计划失败后，她被解为角斗奴。

即便失却了一切希望，失去了所有同伴，殊死决斗时，她的剑仍高唱着光明的歌，被称为“宛若晨光的剑士”。——笛剑』

『起事失败后，乐团的众人分散逃开。琴师留在最后，拨弦让箭落如雨掩护同伴。

乐声与箭最终都耗竭了。

琴师来自华美绚烂的异国枫丹，他行遍多国寻找自己的真心与命运，据说他并不为自己无名屈死于他乡异国的命运懊悔。

他遗憾的只有自己终于发现了爱情，却再也没有机会唱出恋歌——绝弦』

『千百年前，一支乐团在大地上流浪。乐团无乐谱，见所见而歌，闻所闻而奏。

随着乐团愈发见识到世界的广袤，成员们以音符为语言，将所见所闻写下。

而正如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乐团本身也有竟时。当众人纷纷为宿命击倒，乐器埋葬于尘沙之下。——流浪大地的乐团』

『为了故友，为了至交，为了再无人推杯置酒的酒桌与长凳。

为了自由，为了生命，为了向夺去她微笑的邪恶施以复仇。

带着决意，旅人拨动最后一根琴弦，射出了最后一支利箭。——行者之心』

有着莱艮芬德血统的贵族侍从骑士在观看了角斗场少女的剑舞后深受打动，激活了潜藏深处反抗的血脉，为自己定下了骑士名字“晨曦”。

在以下节选晨曦骑士莱艮芬德的自传诗歌《侍从与骑士之歌》，我们可以从中或可一窥残暴贵族统治下的蒙德。

我漫步在蒙德的每一条街道，

空气中流散着不幸的气息与迷醉的味道

我看到最高傲的权贵，

我看到最悲惨的贫民。

蛛网般的黑暗街巷把他们分隔两半，

暗夜中叮零作响，那是心灵的镣铐。

在蒙德的街道上巡夜时，

同僚与上司曾经呼喝道：

“我们是星光的骑士，尽管抬起头来！

星耀中的高贵旗帜，才是守护之道！”

但我未曾抬头仰望星辰，也未曾注目旗帜，

我只是无法忽视那些肮脏的街角。

破落商贩无声的抽泣，

年老士卒带血的叹息，

在午夜死寂的街道上，

被贵族抛弃的少女祈祷巴巴托斯的善意。

凄凉的群风摇撼了教堂，

卷挟着哀怨，刮擦着华丽的宫墙。

每一个母亲的每一声呼号，

每一个幼儿的每一声哭叫。

足以在最坚固的盾牌上刻下裂痕，

足以折弯最锋利的长矛。

这些声音令我瑟瑟发抖。

但在高大的宫殿与城堡，

在西风呼啸的宏伟圣所…...

蝼蚁的呻吟无人听到。

......

一位名叫厄伯哈特的贵族私生子，他希望当上族长，重振往日贵族的荣光，但自己并非正统的贵族血脉，于是他便想办法除掉家族的嫡长子帕西法尔，以及家族中反对他的人。

厄伯哈特开始了自己的计划，首先他找到了狩猎贼人的枪之魔女作为老师学习枪术，由于长枪作为武器使用简单，容易形成战斗力，旧贵族为镇压反抗，禁止使用长枪，所以厄伯哈特只能在晚上练习他秘密打造的宗室猎枪。

『贵族认为，出身尊贵的人们应当使用长剑战斗。

剑锋撞击时发出的声音，就是高尚灵魂的谐唱。

而枪与弩一样，是卑下的角斗者、平民的武器。紧握草叉、尖木棍的平民，面对执剑的贵胄子弟也有胜算，这无疑是旧日的统治者难以接受的事实。——宗室猎枪』

之后厄伯哈特怂恿帕西法尔做侠盗，帕西法尔在行侠仗义之时与枪之魔女暗生情愫。

可后来厄伯哈特暗中操弄，告诉帕西法尔贵族展开了对侠盗的抓捕，帕西法尔遂开始了逃亡之路。

『古时记叙先祖德政的叙事诗，在贵族少年心中埋下了叛逆的种子。

名门子弟便抛弃了家族，盗走长剑隐入了街道之中，与寻常平民一样巡弋暗巷酒馆，将贵族教养的剑术用于劫富济贫。

而歌与酒的年轻的岁月总会结束。

最后在月光下，他将同行多年的长剑埋葬。——暗巷闪光』

为确保计划万无一失，厄伯哈特在出师后杀掉了可能知情的枪之魔女。又将家族中的反对者诱骗到雪山除掉。

一番苦战之后他身负重伤，计划驾船从雪山回到蒙德，但迷失在了茫茫大海之中。

『“普莉希拉，假使事情不幸败露，就到望风角燃起狼烟。”

但直至家族的鹰犬隐约洞察了事件的经纬，那片帆影也未曾出现在海角。——风信之锋』

『设计长枪的少女，据说能看见终结生命的死之隙。

“或许万物都期许死亡吧。”能看见万物之死，却没有死之隙的少女心想。

随着音乐，她找到了爱情。随着爱情，她的死之隙出现了。

在最后，昭告终结的痛苦终于让魔女明白，有死之隙是因为惧怕死亡。

惧怕死亡是因为有挂念的事与人——流月针』

帕西法尔逃向了远方的大海，在璃月做了船上的大副，终日酗酒，试图忘记故乡的少女，最终不幸葬身海兽之腹。

『有人说是战胜海盗的猎获，也有人称是劫掠的战利品。

但当晚霞落幕，风帆降下时，大副总会轻轻擦拭着佩剑，回想着风之国的旧梦，回想着自己身为游侠的失落时光，回想着在故乡遇到的少女、无果的恋情，与重逢的约定。——铁蜂刺』

『精巧的酒盏从大副手中滑落，仅在海面激起小小的浪花。

在掠影的鱼群间，在光芒渐逝的海渊中，它经历了什么？

在寂静的暗巷里，在幽会的雕花窗栏前，他曾经历什么？

暗金酒盏缓缓下沉，沉入海怪的梦中，沉入大副的梦中......——沉沦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