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疯狂的德牧
在部队基地停好车。
从车上下来。
秋迟站在车子旁边，长长伸了个懒腰。
季予安下来后，静静的站在旁侧的位置，他的目光很温和，肩上还挎着对方的包包。
温和的眼神配上那张冷峻的脸，有种说不出的反差感。
然而，就是这么一幅景象，却莫名和谐。
当他们正沉浸于各自的世界里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冷不丁响起。
“见过季少校！”
闻言，两人不约而同的循着声音看去。
视野中是一个皮肤被晒得黝黑的中年人，一身迷彩服的装扮，看起来干净利落。
此时，他朝季予安端端正正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见状，季予安点点头。
得到回应，中年人才放下敬礼的手。
向长官打过招呼后，他的视线落到旁边的秋迟身上，眼底浮现出一抹惊艳，可当注意到季予安肩上的女式挎包时，继而又转变成了狐疑。
于是，不确定的询问道：“这位是季少校的家属？”
听到这话，秋迟连忙出言解释：“我是他的朋友。”
此话一出，中年人眼底的狐疑更甚。
不过，出于军人的纪律性，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注意到对方的眼神，季予安的脸色沉了沉，接着声音冷不丁传了过来。
“杨导员，我们过来看昨天送来的两条德牧。”
提到昨天送来的那两条德牧，杨导员下意识皱起了眉。
站在一旁的秋迟，从对方的表情里，似是猜到了点什么。
沉默了片刻，只见杨导员揉了揉眉心。
不过是须臾的时间，他的语气就陡然发生了变化，多了几分无奈和疲惫。
随后说道：“季少校，您送过来的这两条德牧，应激综合征的情况太严重，我们这边目前几乎没有办法管教，或者是训练……”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彼此都心知肚明。
听到这个回答，季予安微微蹙眉，随即又舒展开。
“知道了，你先带我们过去看看。”
说这话时，他的表情自始至终都很平静，让人没办法猜到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得到指示，杨导员的视线在秋迟身上扫了一眼，尽管心存疑惑，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
十分钟后。
杨导员把他们带到一个地方。
不是警犬的训练场，而是一处相对封闭的建筑，里面的空间被划分成不同的隔间，每个隔间都安装着厚重的铁门。
房子内的光线不好，空气的流通性差。
以至于一踏进这个地方，秋迟就感到了无端的压抑和抵触。
一行三人走进来。
脚步声刚响起，原本安静得过分的空间里，突然响起一阵疯狂的狗叫声。
从音量大小来判断，与嘶吼没有什么区别。
一听到这个声音，秋迟的心头莫名泛起苦涩感，随即皱了皱眉。
她没说话，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不多时，杨导员把他们领到里边的一扇铁门前。
站在门前，隔着铁栅栏，可以看到置身于昏暗环境中的两条德牧。
原本还在疯叫的德牧，在看到熟悉的身影后，立马安静了下来。
它们走过来，两双黝黑明亮的眼睛，静静注视着站在铁门前的人。
见状，秋迟蹲下来，目光与之平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它们的眼神里，带着委屈和忧伤，心头酸涩得厉害。
下一刻，轻灵的声音，在这方寂静的空间里响起。
“请问，能把铁门打开吗？”
话音刚落，杨导员就对其投来了怪异的目光。
当他正要开口反驳时，季予安的声音缓缓响起：“开门吧。”
“可是……”
在没有任何防身护具的情况下，擅自把患有严重应激综合征的德牧放出来，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杨导员不理解秋迟为什么会提出的这种危险的要求，而且季予安还同意了。
他想要与对方理论一下。
只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季予安的声音便再次传了过来：“一切后果，都有我担着。”
看似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承载着千斤重的责任。
胳膊拧不过大腿，杨导员说话没什么分量，犹豫再三后，还是执行指示行事。
他走上前，用钥匙打开了关押狗子的“牢笼”。
本以为两条德牧会失心疯一般冲出来，结果却是出乎意料。
两条德牧的态度很平静，只见它们走到秋迟脚边停下，还用脑袋乖巧的蹭了蹭对方的小腿。
瞅着它们无精打采的尾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明明是两个熟人同时出现，狗子们只是用眼睛怯怯的看了季予安一眼，并没有朝其走过去。
见状，不管是杨导员，还是季予安，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将军，司令，你们安分点。”
低沉严厉的声音缓缓响起，两条德牧却都没有反应。
面对这个情况，旁边两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昏暗的光线里，季予安注视着眼前的狗子和人，眼底的眸色变得愈发幽深。
而这时，秋迟伸手摸了摸它们的脑袋，眼神缱绻而温柔。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再次开口。
“它们现在的名字是西施和玉环。”
“汪汪－－”
“汪汪－－”
听到自己的名字，两条德牧当即叫了一声，以示回应。
站在旁边的杨导员闻言，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一时间竟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此时复杂的心情。
季予安站在他们面前，相较于导员的震惊，他的表情倒是很平静。
片刻后，他似是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再问一遍，你们是真的没办法训练这两条狗吗？”
闻言，杨导员连忙点头。
接着回答道：“这两条德牧的情况太严重，昨天晚上曾放去过训练场那边，结果它们咬伤了五条预备役警犬。”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