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惹不起惹不起
云兮在李白的房屋里等了他很久很久,从天光乍破到夜色沉沦。
第二日……
第三日……
第四日……
……
桶里的“人”不知道已经昏过去多少次了,那已经看不出是人了,满身的爬行物。
细细的毒蛇层层缠绕着男人的躯体,时不时张出鲜红的舌头舔舐男人结痂的伤口,然后撕扯皮肉。
“啊——”嘶吼的男音高昂,似乎忍不住这种剧痛。
云兮面无表情的取出地上篓子里的毒蝎丢了进去,撒了一些令它们兴奋的药粉就退出了。
木桶上束缚着层层铁链,男人的手脚筋被挑断,内力被废掉。他自然没有一点能力抵抗,不大的空间血水溅出,痛呼声惨叫声让人鸡皮掉一地。
二宝听的鸡皮疙瘩起三层,“云兮,你在想什么?”
“啊——我错了,奶奶!”
“放了我,我什么都说!”挣扎间,小蛇猛然钻进男人的喉咙狠咬了他一口。
云兮摩挲着手中的信纸,神情有些莫名。她抬起眸,眼中涌出一层血丝。
在二宝震惊的眸光中,她一把撕碎了李白写给她的信。
“云兮,你···”
碎纸纷飞,那双眸子涌出认真和坚决。她一把抽出落灰的弯刀,踏着碎纸而去。
二宝忙拦着她,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你要去做什么?李白不都说了他去打匈奴,很快就……”
“正因为他去打,所以我才不放心。”云兮收起平日的玩笑,“李白走了半个月,至今皇帝才给我他的手写信。”
“李白就是不想让我去。”
二宝点头道:“打仗我们根本不了解,再说了你是个女子,哪有女子上战场……”
“为何不能?”
“这个跟我们的世界不一样,这个是架空的朝代。虽说女子地位不低,可上战场也是闻所未闻!”
云兮擦拭着刀具,佩戴好暗器。“别的不想知道,只知道满朝臣子明知匈奴来袭,却一个个畏首畏脑。”
“他们不满李白,可最终还是李白主动背剑请缨。”
“我担心他们使绊子,所以我要去,我要去帮他。”
二宝拦着她:“就你一个人,怎么敌的过千军万马?”
云兮轻哼一声,“谁说我现在要去楼兰了?”
二宝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
“我要去见皇帝。”
二宝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噎死,他震惊道:“你,你要去杀皇帝!??”
“你在家看着他,我走了,别跟着我!”
云兮轻飘飘的施展轻功飞走了,留下一脸焦急的二宝在原地。
很快,他听到木桶快破裂的声音,暗暗用了能量进行加固。
兽眸溢出一丝担心,“云兮……”
丝竹之音靡靡,舞娘似一片片云,正中的红衣少女身姿轻盈,踩着脚下的鼓而舞。
玄宗皇帝端起酒杯和大臣们相互吆喝,气氛正值火热,琴声却戛然而止。
众大臣面面相觑,文公公大喊一声。
“大胆,你们怎么回事!”
红衣舞娘在一群白衣少女们唯唯诺诺中站起身向前两步跪下。
一把扯掉面纱,声音冷淡严肃道:“请陛下为臣女族人做主,还林氏一片清白。”
此话一出,宴席上的张大人险些坐不住。这个舞娘是专门找到他自荐。
本来他不想答应,可见此女面容倾城,舞姿极好。
最重要还是个良籍处子之身。
如果她一曲俘获圣上的芳心,那么他也许能得到圣上的青睐。从此平步青云····
可谁想,她竟然是听落县的林氏之女。这件案子神乎其神,没有人知道是谁杀的,官府查不出,所以久而久之就压下来了。
这……现在竟然被翻出来了。
这,祸事啊。
玄宗帝看着大殿下跪下的少女,只听她声色清脆,有条不紊的说出了多年前的惨案。
“林氏从未有过贪污官银,我爹在位时,一直兢兢业业。他的每月支出均在此账本上。”
旁边的一个老头道:“这件事过了太久了,如何去查?再者,你若有疑,直接上告地方官就是。”
“地方官?官官包,如何能查?我既然来了,就没想过活着出去。”
“陛下,您是一国之主。您最是公道分明,绝不会让好臣无辜惨死,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佞臣,您是天下之主,求您为臣女主持公道。”
林卿落重重的磕在地上,面容严肃,颇有一副誓死忽如归之势。
玄宗帝摩挲着手中精致杯具,他沉吟片刻,扫了一圈众臣子。
“林家的小丫头,你不简单啊。”
“也罢,你可有证据?”
林卿落微微抬头,声音并没有玄宗帝想的开心亦或者激动。只是淡淡道:“自然是有。只是,那个人,陛下会动吗?”
玄宗帝一时有些哑然,他摇头轻笑,这小丫头给他扣了这么大顶帽子,现在又开始怀疑自己了。
林家的事他之前听父皇说过,那桩案子不过是大臣私底下使得绊子,随便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便抄家。
牺牲一个林家,成全大家。
可这小丫头····
此时殿外守卫吵吵嚷嚷一路连滚带爬进来,“陛,陛下,门外有一个女人杀进来了!”
“嗯?”玄宗帝抬眸看向他。
守卫再道:“从天元门一路杀进来了。”
玄宗帝想到些什么,唇瓣有一丝无奈。不愧是一对,性子都一样。
他挥了挥手,“带她进来吧。”
众为大臣纷纷低声讨论来者是谁,竟然这般狂妄,不想活了?
很快,门口簇拥了一排排士兵,一个个红缨枪对准了正中的女子。
她一身白衣此刻染了血色,一张脸惹眼的很,只是她的眸似笑非笑看着就冷。
弯刀下滴着血,她迎着众人的眸光踏进大殿。面对正中央的皇帝张开道:“李白在何处?”
“她说的是李白?她就是那臭脸小子的妻子??”
“简直是胆大包天,藐视王法。”旁边的一个文官气的吹胡子瞪眼,他作为长辈,批判李白一个后生,却被他一剑削去了发髻。
吓得他绵延病榻一个多月才好,自此他与李白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现在他的妻子提刀杀到大殿,简直比他还要猖狂,实在是,实在是大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下一刻他头上的乌纱帽掉落,露出了一头花白碎发。
寒意闪闪的刀刃擦着头顶过去,冰冷的女音道:“你在敢多说一句,下一秒就是你的头了。”
文官不争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惨白,汗水打湿了衣襟。
呜!为什么一个女人还这么凶?
惹不起两口子,躲,躲还来不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