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他亲自挖了脸
他们说：只要用刀挖掉就好了。
他们递给他一把生锈的刀！
他挖了！他真的挖了！
他亲手将带有红纹的皮肤，一刀一刀切下来，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当他以为可以真正融入到“朋友”的圈子中，他却被狠狠的嘲笑了。
“哈哈哈……我就说他不仅丑还傻得很！他真的割脸了，我赢了！”
“哼哼！你赢就你赢，两块灵石给你就是，下次再换个赌注。”
“行行行！下次换什么呢？”
“他脸上的红纹没了，可现在肯定会留疤，到时候就用疤作赌！”
“用疤作赌？那岂不是可以无休无止的一直玩下去？哈哈哈！”
“太好了，可以一直玩。”
“……”
赌？！玩？！
原来，在那些人心里，他竟然只是一个玩物，甚至连人都算不上。
那日，他双眼通红，满脸鲜血，血肉重新长出，红纹遍布全身！
“啊！啊！啊！”
他嘶吼着，怒冲着，毫无意识的将所有欺负他的大孩子全部杀死！
足足十几个尸体躺在地上！
从那时，清风院长不得不以犯大罪之责，毫不犹豫将他逐出师门。
然而！死的孩子都是五大家族的希望，他们不解气，挑断他的手脚后丢入暗河，任由嗜血食人鱼啃咬。
“你是当年那个小孩。”
“是你！你居然还活着。”
“没错！你居然成了澜川帝君，当初你明明被丢到暗河死了啊！”
“怎么会？你怎么还会出现？”
“……”
众人议论纷纷，话里话外都是对帝无烬的出现产生质疑。
帝无烬面容冷酷，回忆起那五年，像是说了一个别人的故事。
“呵！你们想问当初被欺辱、被割脸、被挑断手筋脚筋，还被食人鱼啃咬的小孩……是怎么活下来的？”
几句话，好像串联了一整个故事，慕子悦听到这些，眼眶红了！
这些……是他以前经历过的？
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烬，你……”
慕子悦只是轻唤出声，反应过来场合不对，又连忙噤声低头。
帝无烬并未回头。
从一开始隐世家族的令牌出现，他就有所隐瞒，既担心慕子悦实力不够，又担心最屈辱的一面被她看见。
可终究他想通了。
他还是主动带着她来了。
阮三长老作为当初挑断他手脚的一员，自认为对当初的经过很清楚。
“澜川帝君，老夫敬你一声帝君，是因为你现在有了自己的地位！但你若想为十五年前的事报仇，别怪老夫没提醒你，当初是你杀了我们十几个弟子，以他们十几命抵你一命投入暗河，你还想如何清算！”
帝无烬异常冷漠，好像对方说的人命与他无关，只是阴沉的回话。
“本尊若要报仇当时就报了！若我存心想找你们的麻烦，也不会等到今日！本尊今日来只是想拿回曾经丢失的东西，你们不必如此警惕。”
众人听闻，蓦地松了口气。
然而，他们又觉得特别奇怪，有什么重要东西需要帝君亲自来找？
阮三长老：“你想找什么？”
就在这时……
阮三长老的话刚问出口，外面便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听说澜川帝君来了，帝君在哪呢？让我见识见识！哈哈……”
一个中年人带着微笑，大步流星的走近，看起来比长老还要年轻。
隐世众人赶紧对来人行礼。
“清风院长，您来了！”
“清风院长……”
清风院长，本名木坤，还来不及和几位长老客套，一眼就看到坐在主位上的帝无烬，顿时惊了惊。
“你！你是……”
木坤突然想起一个人，眼里闪过一抹痛色，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你……你就是澜川帝君？”
帝无烬眉头紧了紧，若说没有触动，未免太过冷血，正是因为曾经受过伤，所以在心里留下了一抹痛色。
他低声道：“清风院长，许久不见！看来我走了那么多年，你还是老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
木坤本就心中狐疑，听到这话更是彻底笃定心中的想法。
“你是小烬？你怎么会……”
木坤想到当年外出游历，偶然遇到一个五岁小娃，冻得奄奄一息，却顽强的像个成年人，毫不服输！
那是他头一回对外界人动恻隐之心，便将他带回了清风学院。
五年的师徒相处，若说没有感情不可能，可木坤一直是个淡漠的人，除了给小烬提供一个居家之所和一些生活上的帮助，他做不到亦师亦友。
对他的成长有诸多疏漏，也因为照顾不当才导致后来酿成大祸。
这件事木坤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错，可他作为院长必须给五大家族一个交代，他只能忍痛将小烬交出去。
后来，甚至在小烬被挑断手脚筋的时候，他连看都不敢去看。
从那之后他闭关数年，再也没有心思管理清风学院的闲事。
“小烬！你没死……你，你怎么成了澜川帝君？难道你是皇室人？”
木坤的震撼比所有人都强烈。
因为帝无烬的死在他心里本就是一个过不去的疙瘩，如今看到他回来，既高兴又心情复杂……
帝无烬面色依旧冷酷，好像无所谓的样子：“清风院长，当初稍微想想也就能猜到本尊是帝都中人。”
“本尊！的确是澜川帝君。”
木坤陷入回忆，道：“原来如此！想当初见到你的时候，的确是在帝都外，没想到你居然是皇子。”
帝无烬听了，并没有解释，他当时并非皇子，而是皇孙。
因为当时宣王时不时引起宫乱，他因此受了牵连，才会遗落外地。
清风院长于他有救命之恩，但那一命早在食人鱼的啃咬下还清了。
如今再见，帝无烬心头虽然不太平静，但也说不清是恨还是在意。
他淡淡道：“本尊来此不过是故地重游，想来隐世家族不会连这点待客之道都没有，清风院长！对吧？”
他一口一个清风院长，早就耗尽了他们的师徒情分，木坤自然明白。
木坤没办法多解释什么，只能点头道：“澜川帝君大驾光临，我们隐世家族自然要好生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