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假少爷．完（三十一）
七七过来的时候白霜正拉着陆成玉的手表白，“你真的不想吃我吗？只要想到成为你身体里的一部分就觉得很兴奋，很开心，这就是喜欢的感觉吗？像是飘忽不定的落叶一样，没有着力点的不稳当。”
陆成玉淡淡扫他一眼，打断他的形容，“吃什么？你底下？”
白霜：“……”
他抱着头缩在陆成玉怀里害羞去了。
陆成玉在他耳朵尖上弹了弹。
七七：“……”
七七：“你好。”
七七：“再见。”
白霜喊住了他，“七七，成玉知道我了是小章鱼的事情了。”
“……现在？！”七七惊讶，“他现在是个人，并不会理解你的存在，弄不好你现在就危险了，你……等等。”
七七焦急的嘱咐停滞，迟疑地问：“他接受了？”
“嗯。”白霜说：“成玉真好。”
七七呵呵，“不，他是真变态。”
“变态？”
“不，没什么，小霜，剧情节点改变之后你是想直接把这块碎片带回去，还是等待自然死亡时带回呢？”七七询问意见。
“……”白霜说：“不碍事，不过几十年，我想跟着他见识的多一点，看看这个世界，陪他，多走一会儿。”
七七没意见，点头同意了，直接带回可能会让灵魂不太稳固，既然白霜愿意，他自然不会反对。
白霜跟七七道别，“拜拜。”
七七听出了他有些欣喜地语气，估计是新学会的交流方式让他有些开心，这几乎就是一个心思纯洁的小白花，七七顿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是怎么发现的？你应该不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导致显出原型的。”
“不知道，就是没想起来。”白霜说。
“嗯，下次注意，你的安全很重要。”七七说。
“嗯，我知道的。”白霜说。
熬了一夜，天亮才有了些睡意，陆成玉无奈地带着人翘了班，工作只能延迟。
白霜听见他的呼吸均匀，坐了起来，转头看他，眼神直直地盯了好一会，他低头，在陆成玉唇上吻了一下。
我的。
我的成玉。
我的主人。
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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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裴玉被这一手滚刀肉的做派压住了，无论他开口说了什么，陆成玉就两个字，照片。
这一下简直死死按住了陆裴玉的命脉，照片曝光带来的后果比陆成玉过的好要严重的多，他不能试探。
手里握着这张牌，陆成玉没有再关注他，他相信往后的日子他会夹紧尾巴，提心吊胆的过他自己的生活去。
自从白霜的真身被陆成玉知道，陆成玉恨不得给白霜套根绳子，走到哪他都牵着。
掌控欲持续在顶峰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白霜去卫生间都得跟陆成玉报备，超过三分钟得打一个电话，超过五分钟得立刻去找他。
态度慢慢放缓是在陆成玉发现白霜很是享受他的在乎后，一点点的私人空间还给了白霜。
白霜不是很开心，问了陆成玉好几次。
白霜：“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陆成玉：“您从哪得出这个结论的？”
白霜：“你不关心我了。”
陆成玉：“……”
白霜：“我今天去拿文件，你竟然不跟我一起，我总共离开了四分五十秒，你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我。”
白霜委屈。
陆成玉：“……”
真是腻歪。
陆成玉把白霜拉过来吻了上去，他躺在沙发上，姿态慵懒，吻的白霜喘不过气，咬了一下他的唇才后知后觉地知道换气。
“去吧，做饭吧，我还有两份电子文件没看，吃完我收拾，你不用管。”陆成玉摸摸他的脑袋。
白霜点点头，转身去了厨房，没一会儿，人又转身走了出来，陆成玉没抬头，白霜眼眶通红，埋进他怀里。
“哎呦。”陆成玉把平板抬高，薅着他的耳朵肉揉，“这是怎么了？不想做咱就订饭，又不是吃不起，看把我们霜委屈的。”
白霜抬起眼睛看他，洋葱溅到了。
陆成玉：“？”
陆成玉翻身拉着人去浴室，好好给人洗了擦，擦了洗，涂了冰凉的药膏，白霜还是赖在他怀里不肯起来。
“不做了，我订饭吧。”陆成玉摸摸他脑袋，他很喜欢这一手柔软的长发，白霜靠过来的时候总要上手摸一摸。
“不。”白霜说：“我要做。”
“真倔强啊，行。”陆成玉点头。
陆成玉没有再坐着等他收拾，跟他一起去厨房，帮不上什么忙，打打下手。
风转雨落，四季流转。
同样一片落霞，恍然间抬眸，觉得时间只过去几秒钟，低头，皮肤上的皱纹彰显着几十年的光阴不是匆匆而过，大刀阔斧地带走了时间，带走了青春。
陆总活到老了七十二岁，不算长寿，但也恰当，是相对比较体面地年龄，他能够自己穿衣服，能够自己行走，能够自己照顾好自己。
白霜推着轮椅跟着他，回家的路很近，但陆成玉走的很慢。
白霜在后面一遍遍的喊：“成玉呐，成玉呐。”
陆成玉烦不胜烦，时不时应两声，并没有句句都回。
“坐下歇歇吧。”白霜说。
“我不累。”陆成玉腰有些弯。
“啊，但是我想推你。”白霜语气失望，把累赘的轮椅当做玩具一般乐此不疲地要推陆成玉玩。
陆成玉无奈地看他，坐了上去，白霜美滋滋地推着陆成玉往前走。
陆成玉侧头咳嗽了两声，眼神清明，看着远处，“白霜。”
“嗯，在的。”
陆成玉点了点头。
他们也不是一直这样平和，一对爱人，一人不断衰老，另一人永远年轻，度过的每一天都在将矛盾激化
四十岁的时候陆成玉格外在意白霜的样貌，性格偏执，不时就会生气，白霜并不觉得有任何问题，陆成玉生气他就哄着，安安静静受着，好奇地看着他生气的样子，觉得怪有意思。
五十岁的时候陆成玉开始躲白霜，不说话，不接触，不见面，把白霜惹恼个彻底，陆成玉一觉醒来发现白霜把他关了起来。
陆成玉心情很奇妙地感受着白霜对他疯狂的占有和依恋，彻底接受了两人的关系。
“要吃点东西吗？”白霜抱着他往屋里走。
他们避开了人，周围只这一栋房子。
“困，我去睡会。”陆成玉说。
白霜把他放在床上，离开的时候陆成玉拉住了他的手，“我改变了想法，活着吧，不要陪我去死了。”
白霜有些生气，“你打算抛下我？为什么要放弃我？”
“不觉得我老了很恶心吗？”陆成玉没有回答，问了一句。
“不觉得，成玉是我的，每一个样子我都要好好看着，记在心里。”白霜说。
陆成玉笑了，“你可以多看看这个世界，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对某个事物，或者人，或者其他的任何东西，对他们的在乎超过了我，你就来找我吧。”
“那不可能，我岂不要活到老死？”白霜很是苦恼。
陆成玉摸摸他的头发，白霜依恋地用脸蹭蹭他的掌心，手掌滑落，垂在床榻边缘，不动了。
白霜愣愣地看了会，伸手过去，陆成玉消失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完成了，已经回来一部分了，小霜，你……”七七的话止住，“你哭了。”
“哦，原来是哭了。”白霜说：“明明知道没事，还是会难过啊。”
“要去看看他吗？”七七问。
“不用了，带我去找成玉吧，下一个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