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你在阴善王府有特权
月挚庭沐浴并不花费多少时间,他比孟灼儿先去沐浴,但先出来的确实他。
前厅的菜肴也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在香莲离开之前,他还特意问了孟灼儿喜欢吃什么。
想起之前她几次都拒绝吃别人做的饭菜,而她自己做的又十分美味,也不知能不能让她满意。
不能就炒了这批厨子。
月挚庭看着这满桌子的菜,想到她饿了一天,又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胃里空空的,应该先吃一点好消化的食物垫一垫。
他想着舀了一碗既然瘦肉粥,但想一想又觉得不妥。
粥是主食,那到时候她岂不是没有胃口吃别的了?
喝点汤比较好。
想着,他又拿了只碗舀汤。
不对……
月挚庭皱着眉。
他这么殷勤干什么,这大半夜的去找人了还不说,现在连吃个饭都要揣测她的心意,可向来都是别人揣测他的。
这些年来他做到这个位置上不容易,早就不用跟以前那样小心讨好她人。
……
“你开始吃了吗?”
孟灼儿从廊道的位置拐过来,变扭地提着的身上的锦服。
月挚庭比她高出很多,衣服走着就会拖地,所以只能提着,袖子也长了很大一节,走起路来十分不方便。
孟灼儿跑得有点喘,可能是太饿了着急吃饭,披在背后的长发甚至都还在滴水,她小臂手肘以下的手臂裸露出来,不仅要提着裙摆,过分宽大的袖子也让她行为十分不便。
她在孟家一直都有被孟玉清好好的养着,冰肌玉骨又透着一层薄薄的粉。
月挚庭喉头发紧,目光看向别处。
孟灼儿左右看看却都不见自己的碗筷,但鹊桥见她的面前有汤跟粥。
她疑惑问:“你一个人用两个碗?”
“哦……也不是,你想吃哪个?”他下意识地询问,完全将放才的纠结抛诸脑后。
“我喝汤吧,我想吃肉!”
孟灼儿结果他手上的汤,咕噜咕噜地都喝了下去,浑身顿时舒服很多。
她坐下,开始吃了吃来。
孟灼儿饿了一天又跟人打了一架,还淋了一夜的雨,体力早就消耗殆尽了,这会儿吃起饭了,自然也是顾不了什么体面不体面的。
“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月挚庭叹气,很无奈,担心她加不到自己面前的蒸饺,还夹了一块过去。
“你不知道,我都饿坏了……”
孟灼儿吃的脸颊鼓鼓的,像个仓鼠。
月挚庭无奈一笑,又撇了眼因为滴水少女已经湿透的肩头。
他示意夏羽过来,本想让他帮着好好擦一擦孟灼儿的头发,但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这怎好让他来,这男女授受不亲的。
月挚庭面色不虞地看了夏羽一眼。
夏羽被瞪得莫名其妙,一脸懵。
“去拿一张擦头发的毛巾来。”
夏羽立即去拿。
“唔——”
孟灼儿吃得太快了,没有任何征兆的就有给噎住了。
“孟灼儿你……”
月挚庭着急忙给她倒了杯水过去,“吃慢一点,都说没有人跟你抢了。”
孟灼儿一整杯水下肚终于舒坦了,她深呼吸,缓过神后又继续吃。
夏羽拿干毛巾过来,月挚庭接朝孟灼儿走去。
正吃着的孟灼儿警戒地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月挚庭觉得好笑,无奈道:“你现在才开始担心本王对你做什么,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孟灼儿想了下,还真是。
她站的是阴善王府的天,踩的是阴善王府的地,现在就算是月挚庭看她不爽剁吧剁吧地把她给剁了就算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
月挚庭小心翼翼地将她的长发放进干毛巾里,小心地按压着长发地里的水渍:“不擦干一会儿你的衣服就有要湿了,
而且头被湿发这样捂着,会生病的。”
孟灼儿唇瓣抿紧了些,偷偷又小心抬眸看了他一眼,嘴角忍不住上扬。
一旁看着的夏羽惊得下巴能塞进去鸡蛋。
啥?
他看到了啥?
王爷居然在给一个女人擦头发?
他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夏羽忍不住抽了自己一嘴巴子。
啪的一下,眼前的二人愣了。
孟灼儿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抽自己嘴巴子,你没事吧?”
“也应该是没什么事情……”脸上的疼痛告诉夏羽自己不是做梦,他讪笑着解释,“雨天蚊子多,属下方才是被蚊子咬了一下。”
孟灼儿赞同地点头:“这个你说对了,雨天的雨天的确是很多。”
“你被咬了?”
月挚庭眉头微微紧促,又道,“夏羽,你赶紧让人点些艾草香来,驱驱蚊子。”
“不要吧,我不喜欢艾草的味道。”孟灼儿面露复杂,“还不如让我被蚊子咬呢。”
“胡说八道。”月挚庭摇摇头,又吩咐说,“之前陛下不是新赏了一匹驱蚊香吗?味道清新也不重,你拿来,孟小姐或许会喜欢。”
“……是。”
夏羽默默去取。
那是波南特供的驱蚊香,是有市无价的玩意儿,近两年来这款驱蚊香进贡的数量是一年比一年少了,今年就只有三十二斛,其中十斛陛下都留着自己用跟给太后,就连贵妃也分不到几斛,平日里就算是府邸来了大人物王爷也是不舍得用这个,都是王爷在睡前自享。
如今这是眼睛一眨都不眨的就给孟小姐用。
王爷还真是中意孟小姐啊。
夏羽离开时忍不住多看了孟灼儿两眼。
孟灼儿有些懵:“刚刚夏羽离开时看着我那是什么眼神?”
“他原本就有些斗鸡眼,你别理他。”
月挚庭张口就来,根本不管属下‘清誉’。
孟灼儿点点头,继续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你别给我擦头发了,你也坐下来吃吧,你都没动过。”
孟灼儿回头招呼他。
“你吃你的,本王不饿。”
月挚庭说,又见她腮帮子塞得满满的模样,心里一阵心酸,很心疼。
虽她平日里行为是有些咋咋呼呼的,但绝对不算不懂规矩、不雅之人,如今吃成这样,这是饿了多久啊。
这会儿都子时了,会不会这是她离开孟国公府的第一餐呢?
“以后再没有别的地方去,就来本王这。”他缓缓开口,“本王会传令下去,只要是你来,这里的人都不会阻挡,你自己挑一间厢房休息也没什么。
你若是担心别人说闲话,那就从后门进,本王府邸的人,是没有人敢乱说话的。”
孟灼儿一愣,倏地看着他,心里悸动得厉害,她红唇抿了抿,问:“就像余郡主那样来去自如?”
“对。”月挚庭说,“不会有人拦你。”
孟灼儿听着他给的特权,心里那个叫美啊,她忍不住又问:“这样式的特权,除了我跟郡主,还有哪几个姑娘有啊?”
月挚庭蓦地一顿,看着她,眸底闪过一抹隐晦,说:“没了,就你们两个,但是你跟余听殷不一样。”
孟灼儿升起来的心忽然又重重坠了下去:“啊?”
月挚庭没有接话,只是点头。
孟灼儿看了看手上的猪蹄,忽然就有点没食欲了:“……哦。”
“余郡主同本王自小一起长大,她是亲人,我们是姐弟,自然是不一样的,我同你又不是家人。”
月挚庭解释,而本以为眼前的少女听了会高兴,但她却也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倏地一怔。
难道他说错什么了?
月挚庭又认真地想了想,再次补充说:“……不过我们以后也很有可能会成为家人。”
孟灼儿一僵,声音却变得怪腔怪调:“是啊,我是你未来侄媳妇嘛。”
在意识到少女情绪变化的月挚庭窃喜不已,他故作严肃地轻咳一声:“本王倒不觉得你会嫁给月挚庭,或许……是别人呢?”
最后的这句话就说得格外微妙。
孟灼儿一怔,回头看着他,却忍不住低头轻笑。
“话这么多,好好擦你的头发。”
月挚庭:??
他一个王爷,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做这个下人才会做的活儿了。
他想了想。
不过这好像也是他自愿的,而且还有点……乐在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