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酸甜
年轻的女店员微笑着过来了：“请问需要些什么？”
一位俊朗温和的成年男士加上两位面容清隽、气质出众的少年，这颜值超高的三人组合有点奇怪哦。
不二周助看了看甜品单：“南次郎先生，你想要什么？”
“巧克力蛋糕。”看图片就知道一定很美味，好想吃。
“那我要抹茶蛋糕，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还有饮料……”
越前南次郎根本就不敢抬头，该看够了吧，看过了就不要再看过来了。
虽然受到女孩子的关注是一件好事，但他已经过了那个年龄了好吧。
“手冢，你呢？”不二周助看向一旁的手冢国光问道。
手冢国光从来都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但他的适应性一直很好，与越前南次郎明显表现出拘谨和紧张的状态不同，他依旧是往常的端正坦然。
日常生活中他并不偏爱甜食，然而此刻，他不想过分显露这一点。
便也随着点了一份巧克力蛋糕。
不二周助的表情有瞬间的凝滞，随即他笑了笑，将手中的甜品单递了出去。
“好的，请稍等。”
女店员几乎都要幸福地晕过去了，这位少年的笑容也太治愈了吧，她几乎是恍恍惚惚地走了回去。
“南次郎先生。”
“嗯？”
“你很喜欢吃甜品吗？”
“也没有。”越前南次郎晃了晃脑袋，试图翻出与甜食有关的记忆，“不过这算是我的一个坏习惯吧，不吃还好，但只要尝到一点甜味，心里就有些像控制不住似的想要更多。”
“很有趣呢，南次郎先生的这个坏习惯。”
“是吗？”有趣……吗？
小时候的事情已经记不太清了，有一次他不知道为什么拿起一罐白砂糖就往嘴里倒，明明当时甜到眼泪都止不住地流出来了，他还是不停地吃，不停地吃，幸好当时被人发现了，否则……否则会怎么样呢？
越前南次郎不知道自己对于甜味的执念是从何而来的，当然，他也没想过要追本溯源一探究竟，因为都过去了，想起来也没什么用。
“南次郎先生？南次郎先生？”不二周助喊他。
他从久远的回忆中脱离出来：“抱歉，我走神了。”
随即抱歉似的笑了一下。
那温暖而真挚的笑容，仿佛可以抵达到人的内心最深处。
想竭尽所能地爱他，想把最好的都给他，想轻轻地拥抱和亲吻他。
南次郎先生，你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华美到了极致却又仿若极易破碎，让人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原来你只需要一个表情，就可以让人轻易沦陷了啊！
输给了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二周助努力让自己释然。
“南次郎先生，都大赛您会来吗？”
“那当然了，我肯定要去为你们加油啊。”
越前南次郎立马一副元气满满的模样。
反正他一个闲人整天呆在家里也没事做，还不如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看看自家的猫王子呢。
“如果您能来的话就太好了，手冢一定会很开心的。”
不二周助似乎意有所指，然而他却没能听出这弦外之音。
“手冢开心？哈哈，不二，说实话，我想不出来手冢开心会是什么样子？你有见过吗？和我说说？”越前南次郎很好奇，非常好奇。
不二周助做出一副回想的样子，遗憾否定道：“好像没有，手冢一直都很严肃，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情。”
“手冢怎么这样啊？”越前南次郎不满地抱怨道。
他随即盯着手冢，映入眼帘的果然还是一张毫无破绽的冷面，于是越前南次郎心里算是明白了，手冢“冰山”的称号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名副其实呢。
“是啊。”不二周助也跟着笑，“他怎么能这样呢……”
两个人拿他当话题聊得不亦乐乎，而面对这种情况，手冢国光采取了不动声色沉默以对的态度。
“哇，巧克力蛋糕，好精致啊，都舍不得吃了。”
越前南次郎心里有点小纠结，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对着蛋糕下了勺子。
嗷呜一口。
好好吃！他的眼睛就被浓郁的巧克力的香味给点亮了。
“怎么样，南次郎先生，这家店的巧克力蛋糕味道不错吧。”
“嗯嗯……”真的不错，嗷呜嗷呜……吃啊吃……
好可爱，见此情景的女孩子们眼里都出现了小星星，别问她们为什么会觉得一个大叔可爱，因为真的就是很可爱啊。
不二周助自然也发觉到了周围的目光，若无其事般地问他：“南次郎先生，你要尝一尝抹茶口味的吗？”
越前南次郎没有听清楚不二说的话，但看见不二递过来了一勺蛋糕，他直接就一口咬住了。
清新的抹茶味，也好好吃。
太幸福了……
各位女生被这一幕给震惊到了。
这……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恋爱绝招——投喂吗？
天啊！糖分严重超标了好不好！
而且还是温柔少年和单纯大叔，不行，不行，这也太……太可以了吧！
只见周围的女生们好像变成了“恶狼”一样，牢牢地盯着他们这块“肥肉”垂涎三尺，于是甜品店里的气氛变得十分诡异起来。
“蟹蟹，不二……”接着越前南次郎又开始吃起自己的蛋糕。
不二周助一时之间愣住了。
他原本只是随意地问上一句，没有想到越前南次郎真的会吃，看着自己的勺子上因此而沾上的黑色巧克力，该说真不愧是南次郎先生吗？
不二周助自嘲般地笑了笑，毫不在意地继续使用被越前南次郎咬过的勺子，这一举动自然又点燃了各位女生心里的一把火。
“我要巧克力蛋糕……”
“我要抹茶味的……”
“我两种口味的都要……”
“这里……”
“请过来这边……”
于是店员小姐姐们忙起来了，大概甜品师也不会想到今天的巧克力蛋糕和抹茶蛋糕会如此畅销。
手冢国光身上的寒气简直可以化作实质了，不二周助当然明白手冢国光为何会这样，不过两人作为朋友相处久了，他早就对此见怪不怪，更别说怕了。
越前南次郎对于身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吃完之后，他还在细细回味着刚才蛋糕美妙的滋味，今天果然还是美好的一天！
“葡萄汁怎么没有送过来？”
“我去问一下。”
不二周助的话音刚落下，越前南次郎就直接自告奋勇地站了起来，然后欢快地向着柜台的方向大步走去。
手冢国光刚准备提醒他不要走得那么快，就见他脚下不稳。
来不及多想，连忙起身把他拉向自己的方向，抱紧了他。
越前南次郎本以为这一次肯定是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的，可是他不仅没有撞到坚硬的地面，还感受到了似曾相识的温暖气息。
他的大脑好像死机不能思考了。
“手冢？”他的声音小小的，像在试探。
好奇怪，他身上所有的力气都于此时消散得一干二净，除了体会这贴近的温度以外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身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恢复呢？
稍微运动一下就会觉得累，一处于温暖舒适的氛围之中就想睡觉，遇上一件不好的小事情就会心烦意乱、无法冷静。
到底他什么时候才会好呢？
如此近的距离，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香甜气息愈发清晰。
很像是一块松软可口的蛋糕，吸引着人靠近，然后……
停止奇怪的想法，手冢国光准备放开他，却发现他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自己不过稍微松开了一点，他就往下沉了一点。
凝视着他的脸，发现他的表情有点害怕和担忧。
细腻的感情在心间蔓延开来。
别担心，南次郎先生，我不会放手的。
手冢国光轻轻地将他抱了起来，然后把他安放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南次郎先生，以后要小心一点。”还顺便帮他理了理稍微有些乱的头发。
“嗯。”
“果汁我去拿。”
“嗯。”他不敢抬头看手冢，不知道为什么。
女生们又被这一幕给震惊到了。
这……这……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终极恋爱绝招——男友力爆棚的公主抱吗？
天哪，这又是一个什么展开？
先是温柔少年充满爱意的投喂，再是冷漠少年周到安稳的拥抱。
啊啊啊……大叔你也太幸福了吧！这到底要怎么磕啊，站哪一对好呢？
谁也没想到今天的甜品店会这么甜，都甜到发酸了，她们更是没料到会被三位男性之间的互动给酸甜到。
我们也想要甜甜的爱情啊。
原来自己恋爱中的竞争对手不只是身边同龄的女生，还有男生，还有成年人的啊，这也太犯规了吧！
女孩子们的心里很复杂。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我要一杯柠檬汁。”接着便是一呼百应。
“我也要一杯。”
“我要两杯……”
“三杯柠檬汁……”
反正已经够酸了，干脆酸死她们好了。
老板估计也不会想到今天普通的柠檬汁会是饮品销量最高。
越前南次郎感到奇怪：“不二，为什么她们突然都点了柠檬汁啊？”
“可能是因为蛋糕太甜了吧。”他自己也好想点一杯呢。
“哦？”越前南次郎想了想，没想通，又好像有点懂，“哦。”
手冢国光端着三杯葡萄汁过来了。
“谢谢你，手冢。”
越前南次郎开心地拿过一杯，就着吸管喝了起来，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哦？里面还有葡萄果肉，他开始专心地用吸管吸起果肉来。
女生们忽然觉得手里的柠檬汁又不酸了。
这个大叔是不是可爱得有些太过分了，明明他的脸是偏于成年男性的硬朗，可那双眼睛却极为动人，像是会说话一样。
即使不笑里面也是淡淡的温柔，想和他生气简直是不可能的。
“南次郎先生，您太可爱了。”
“不二，我都说了我不懂你的意思了。”
不二周助看向手冢问道：“手冢，你觉得南次郎先生可爱吗？”
“不二，你……你……”越前南次郎的脸瞬间红了，“不许你说我可爱了，我都已经不年轻了，你还开我玩笑。”说完又低下头默默地吸果肉。
“手冢，难道南次郎先生不可爱吗？”不二周助将问题继续抛给手冢国光。
手冢国光严肃道：“不二，这个形容词对于南次郎先生来说太失礼了。”
“所以手冢你的意思是南次郎先生和‘可爱’这个形容词没有一点关系咯。”
手冢认为他一点都不可爱。
好像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会有点不开心呢。
可是他自己到底是想要被说“可爱”还是不想呢？
自己还是可爱一点会比较好吗？
可是“可爱”不是形容小孩子的吗？
他想不通了，于是他也一脸认真地问手冢：“手冢，你觉得我可爱吗？”
手冢国光刚想端起饮料杯的左手顿住了，不二周助也有些惊讶，接着微笑起来，安静等待接下来的情节展开。
旁边的女生们都摒住了呼吸。
高冷的少年会怎么回答呢？好期待。
“手冢，你快说，是可爱还是不可爱？”
越前南次郎一定要手冢给个答案，因为他认为手冢说的不会有错。
手冢国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南次郎先生清楚他在问自己什么问题吗？
见手冢一直不回答，越前南次郎以为他是嫌自己话太多了，不想理会自己。
“手冢，我是不是太烦人了？”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开始发酸了。
“没有，南次郎先生。”
很少见的，手冢国光单单凭依着感觉，去描绘形容对他的感受。
“在您的身上似乎存在着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它强大也温柔，既热衷于出现，同时也极善隐藏，带给人愉悦、微笑和幸福感。”
“尽管我暂时还难以具体形容……”他的眼中是冰雪融化般的纯净与温柔，“但我很喜欢。”
喜欢……喜欢……
是喜欢……没听错吧……
喜欢……还是“很”喜欢……
四舍五入手冢的意思是不是……
喜欢我……
砰！砰砰！
越前南次郎的脑海里炸起了一朵又一朵绚丽的烟花。
没喝酒啊，为什么会感到晕晕乎乎的？
手冢国光发誓这绝对是他记事以来做过的最冲动的事，因为当时的意识完全被这位先生眼中的波光潋滟所迷惑住了。
他发现了，和这位南次郎先生待在一起，自己会变得不正常。
不敢相信手冢竟然会说出“喜欢”这两个字，放在以前他是想都不敢想的，因为手冢根本就不像是那种会直接向他人表达内心感情的人啊！
原来看起来冷漠的他也能放得很开啊。
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手冢以后还会接受学校里女生的告白呢。
“手冢，你……”
努力压抑住内心张扬的情绪，越前南次郎尽量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其实他的手一直在抖——拿起果汁故作不满道：“什么嘛，手冢，也没说可爱不可爱，我……我不问你了。”
手冢一定是在和他说一些客套话，嗯嗯，一定是这样的。
心里好慌，都怪手冢，说出那样的话，谁能禁得住他这样的夸奖啊。
“南次郎先生。”
“啊？”
不二周助“好心”提醒道：“您拿的是手冢的果汁。”
越前南次郎往桌上看了看，自己的果汁还在面前摆着呢。
“咳……咳……咳咳，抱歉，咳咳，手冢……”
呛到了好难受，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