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同床异梦
整理好嘴唇的颜色,束白看着镜中自己。
戾气、嘲讽、恶毒瞬间退去,微微笑着,眼睛眨巴眨巴,像无辜的小孩子一样清纯无害。水汪汪的,恐怕任谁看到都会由衷地掀起一股保护欲。
打完电话,梁钧霆再也没有心情工作了,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苏沐阳身下,不经意间撩起的那一份春光。
他关了电脑,离开公司,坐上驾驶座,往家驶去。
欧尚毅上午刚接到苏沐阳的电话,他要开个酒吧,让他给他参谋参谋,两人一上午都在讨论这事。下午又接到梁钧霆的电话,死死地盯住米晓含的一举一动,随时给他消息。
那个视频他也看了,只是看到敏感的地方他就将视频删了。
他叹一口气,帮一个兄弟监视另一个兄弟的女朋友,真有点不是人干的。
他向来感知比其他人灵敏许多,他感觉梁钧霆明显对米晓含跟其他人不一样。
回想起上次和米晓含一起吃饭,其实他早就发现,姜妤恩和他一样,最喜欢喝那种只加了一点点盐的排骨汤,而米晓含那天明明食欲不振,唯独这排骨汤她光顾许多次。
长得一样,口味一样,给人的感觉其实也很熟悉。
普通人或许以为,觉得熟悉只是因为长相相似带来的错觉,但欧尚毅并不这么觉得。他认为米晓含很有可能就是姜妤恩,她想掩盖身份也很好理解,毕竟过去那么不光彩。
欧尚毅也不想多管闲事的拆穿,没什么意义。
都是成年人,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
他只当自己是个工具人,哪里需要哪里搬。
再次叹一口气,将来东窗事发,他注定里外不是人。
梁钧霆回到家时,束白早已换上丝质的性感睡衣过来迎接他了。
梁钧霆笑容温柔,他对束白总是温柔的。
“在等我吗?”
束白看着他,略显羞涩:“当然喽。”
梁钧霆摸摸她的脸:“我先去洗澡。”
“嗯。”
这一晚注定要一室春色,只是束白发现,梁钧霆关了灯。
以前他们从来不注意是否开关灯,而且他略显急切,也略显粗鲁。
乌漆墨黑的,束白看不到梁钧霆的脸,这令她总是想起粗鲁的陈昊霖。她要死死咬住嘴唇,努力的提醒自己和自己交融的是梁钧霆,才不会叫骂出声。
而梁钧霆他的脑海里浮现的也不是束白,而是另一个不被他承认,却一直诱惑着他的……
同床异梦,梁钧霆梦中梦见很久以前,与姜妤恩还未离婚的时候,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出那事的前几天。
那天正好是七夕情人节,母亲故意给他们制造机会,把他们叫回老家,晚餐吃完饭后,给他们一人喝了一碗中药,他那一阵被想要孙儿的母亲折腾的天天喝中药,一身的精力。
和姜妤恩一起睡觉,姜妤恩连衣服裤子都不脱说自己睡地板。
他立刻就生气,怎么?瞧不起他是吧!觉得他和别的男人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吗!他怎么可能对小了他整整八岁的小姑娘有想法,喝斥她去洗澡,换上睡衣才能上床睡觉。
他妈妈给她准备了许多睡衣,她在柜子边犹犹豫豫。
她越犹豫,他就越是觉得这女人太高看自己。
随便摸了一件丢给她。
她洗完澡,早已没有水声,却还是磨蹭了有二十分钟也不出来。
他着急关灯睡觉,不耐烦的叫她,她这才出来。
梁钧霆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后,就赶紧移开了眼睛。
那时的他暗骂一句,就逼自己睡觉,理智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他背对着她,怎么也睡不着,她倒是在不久之后,呼吸均匀睡着了。
他在黑暗中,映着月光看着她的睡颜,第一次发现嫁给她时,她十八岁还是个孩子,如今过了两年已经二十岁,已经可以做女人了。
他缓缓地凑近她,想要一亲芳泽,原本睡着的她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想要将错就错,可她的眼眸分外清明,拒绝的也分外干脆:“抱歉。”
长那么大,自尊心第一次被人如此践踏。
他恼羞成怒:“不过是一时冲动,拿你当泄欲的工具,当我稀罕!!”
姜妤恩没再说话。
但从那以后,邪恶的种子仿佛就在梁钧霆身体里埋下,想起她身体就会有欲望。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男人的劣根性。
记忆中,他跟她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可是梦中,梁钧霆在她换上睡衣出来的那一刻,便大步走过去狠狠的吻住她的唇,狠狠地吸吮,狠狠地撕咬。特别是那不盈一握的细腰,狠狠与自己贴紧,不留一丝缝隙。
场景一转,他已经将她压在身下,视频里的苏沐阳已经变成了他,极致的爱抚,极致的渴望。
梦里的姜妤恩,也分外的配合,喘息在耳边肌肤的触感都令人欲罢不能,仿佛再也没有明天,只剩下这一场极致的云雨。
束白梦见陈昊霖又在狠狠地蹂躏她,她满头大汗的从疼痛中醒来,黑暗中看到屋子里的摆设,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家里。
她松了一口气躺下,想要缩进梁钧霆的怀里找点安全感,却听到他在说梦话。
梁钧霆没有说梦话这个毛病啊,话说梁钧霆睡觉很安静,不打呼噜不磨牙更别说说梦话了。
看到梁钧霆束白心情好一点了,此刻看着说梦话的梁钧霆只觉得有趣,凑近去听。
“姜,妤恩……姜,妤,恩……姜妤恩……”
黑暗中,束白脸瞬间退去血色,只觉得浑身发冷,这三个字仿佛咒语一般腐蚀她的心智。
那声音极致温柔,极致缱绻。
她的得意之作,她向来没当回事的那个人,她向来认为长得好看脑袋聪明也没用的那个人……
原来,他心里是有她一席之地的吗?
即使这个人杀死了他们的孩子?!
束白不相信,怎么可能呢!过了这么久,当初对付那女人他做得那么绝,怎么可能心里有她!
束白想不通,最后她只能侥幸,幸亏这女人已经多年没有消息,幸亏这个女人也已经不知死活,不,或许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