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灭族之夜
狂奔到家的佐助猛然拉房门，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到处查看。
玄关、厨房、洗手间、客厅......搜索每个房间都无果的佐助，内心越来越恐惧，因为家里每个地方也和外面一样毫无灯火光亮。
不会的，不会的，还有哪里自己没有......
佐助猛然响起父亲那如道场般的房间。
爸妈以及哥哥都不怎么让自己进去的地方，佐助本能地往那边跑去。
“是那！”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跌跌撞撞地跑到房门前，却在伸出手将要推开门的瞬间突然愣住。
随后恐惧席卷全身。
有人在！
呼吸声、心跳声、脚步声以及查克拉都没有任何隐藏，佐助清清楚楚地察觉到，有人在房间里！
但，只有一个人的。
是爸爸吗......
是爸爸吧！
佐助全身紧绷，因为害怕和愤怒而颤抖着，他的脑海中涌上无数可怕的场景画面，他极力想要摆脱这种恐惧。
“动起来啊，动起来啊！”
年幼的佐助咬紧牙关，抵抗着想要逃走的念头，伸出手推开了房门。
猩红的血液。
如同一路所见一样，鲜血在地板上缓缓地流淌，佐助推开门入眼所见的便是倒在血泊中父母的身影。
这一画面冲击着佐助幼小的心灵，他的脸上充斥着惊愕与难以置信，甚至连那害怕的情绪都被击溃了，他的潜意识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爸妈，你们怎么了......”
“你来了。”
一阵轻飘飘的话语从黑暗中传来。
那熟悉又陌生的嗓音。
佐助浑身汗毛炸起，瞳孔紧缩。
是谁在说话？
他在恐惧中抬起头，看到那张从黑暗中走出的熟悉面庞，对方穿着一身让佐助十分陌生的干练忍者装扮，甚至还沾染着些许血渍，那木叶护额下的赤红双眼就这样冰冷地看着他。
鼬浑身散发着出的血腥与杀气，此时的佐助浑然不觉，惊慌失措地向他走去，仍旧是仿佛看到了救星和希望：“哥哥！太好了你还在，爸爸妈妈他们究......”
“咚。”
打断他的是一枚毫不留情的手里剑，佐助几乎是身体下意识地闪避，但仍旧被手里剑刃划破了肩膀的衣角，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
跌坐在地上的佐助捂着伤口，抬起头，眼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仍旧一脸冰冷的鼬。
“为什么......为什么......”身子恐惧地往后退到门扉上，佐助不理解，他不明白为什么温柔的哥哥会对他这么做。
身手比之前好了不少，看来他们这一年每日的训练确实有效果......但没想到今天佐助会稍微提前一些时间回来，只能希望宇智波斑那边能够处理掉尾声，自己还有必须要让佐助记住的事。
见到佐助堪堪避开自己的手里剑，鼬在心中暗叹一声。
但他的表面仍然是那般平静无波，无视佐助那惊恐求助的眼神，他缓缓地闭上眼：“愚蠢的弟弟啊......”
随后猛地睁开已经化作三角刃形状的万花筒写轮眼——
月读！
佐助眼前彻底一黑，随后他震惊地看着周围的景色，当他看清周遭在发生什么的时候，佐助的表情彻底崩溃了：”不，不，不要，哥哥住手啊，为什么......住手啊，哥哥，我求求你了，为什么？爸爸，妈妈，快逃......哥哥，住手，住手啊！”
他的眼前是一片真正的人间炼狱，宇智波鼬如同修罗站在尸山血海中，他的万花筒写轮眼释放的妖异光芒笼罩着四野，他的手中刀和忍具无情地收割着那些佐助每天都能看到的家族熟悉之人的生命。
而在佐助痛苦挣扎的同时，宇智波鼬也在默默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他不仅需要用眼睛的能力维持月读的稳定性，还需要控制对佐助的伤害，否则很容易让他精神崩溃而死。
惨叫、悲呼、痛骂......绝望的声音响彻在佐助的脑海之中，终于，他双手抱头，在一声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中瘫倒在地，涕泗横流。
“呼——呼——”
佐助的哭嚎让鼬感觉到更加疲惫，但他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情感。
在他的计划里，他必须让佐助记住这份恐怖和仇恨，他才能尽快成长变强，保护自己。
因为从小被父亲带上战场的鼬他所了解的那样，在厮杀的人们，那些永远不会停歇的战争，都是源自于仇恨。
唯有仇恨，才能够给人们带来对于强大力量的追求。而身为被诅咒的宇智波一族，他们天生可以用仇恨换来埋藏于他们血脉之中的强大力量！
尽量变强吧，佐助，从今以后，你必须要自己学会照顾自己......
终于，佐助停止了哭泣，他瘫在地板上，双眼泪痕明显，嘴角甚至已经控制不住生理性地留出口水，他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鼬。
“为......什么......”
鼬低头看着佐助的眼睛，那因为痛苦而缓缓显现猩红瞳孔边上的勾玉，但他本人似乎不自知。
双勾玉......本以为他现在的查克拉应该不够，只能开启单勾玉写轮眼，这也是跟着那个鸣人训练的结果么？
鼬闭上眼，他的嘴唇动了动，但没有出声。
片刻，他再次睁眼：“为了测试我的力量。”
“......”佐助那已经快要涣散的瞳孔再次颤抖，似乎被这句话刺激到了。
“就......为了这个？”佐助如同一只受伤的野犬，在地板上颤抖却又努力地艰难撑起了身子，他的头发被因为痛苦而流的汗水浸湿，落在额头些微遮盖了他的眼睛，让他有点看不清前方那个熟悉的脸。
为什么，我看不清哥哥，为什么，他变得这么陌生？
“那很重要。”鼬不急不缓的声音再次传来。
“重要？开什么玩笑！”勉强站起身来的佐助甚至不敢回忆刚刚看到的一切，他发疯一般冲上去，声嘶力竭，此时的他已经什么都想不到了，只想撕碎这个可怕的梦！
这一定是梦！
鼬看着那双勾玉写轮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里满是血丝。心想不能拖了，毕竟因为佐助的提前回来，自己只能先安排他，导致还有一些躲藏起来的宇智波族人还没解决。
一旦那些族人活下来，村子将会作出什么样的举动，自己真的还能保护好佐助吗？
鼬不敢想。
佐助飞起的一拳被鼬轻松挡下，还没等佐助掏出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一股几乎将他内脏搅烂的冲击猛然上涌。
鼬一记控制力道的膝顶将佐助那幼小的身躯撞击到几乎飞起。
“呜哇！”佐助一口鲜血喷出，还没等落下，他的脖颈已经被鼬掐住，就这样悬在半空。
剧痛、心理溃败以及缺氧使得佐助写轮眼下的视野开始模糊，那猩红的写轮眼消退，佐助流着泪看着眼前冷漠的鼬，气若游丝般地低喃着：“这是梦......你不是真的哥哥......不是真的。”
“愚蠢的弟弟，我一直扮演你眼中的好哥哥，就是为了测试你的能力。”
然而鼬的话语击溃佐助最后一根精神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