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打水
当天，秦鸣就煮了一锅香喷喷的野菜炖肉。
肉是兔肉，自己打的，蔬菜也是自己采的，洗干净便扔进陶罐锅里。
咕噜咕噜。
不一会儿，锅里就飘出一股美味的香气。
羽无父无母，也没有别的亲人，与秦鸣熟悉后整日就喜欢与他混在一起。
因此不用特意去喊，他闻着味过来“讨要”吃的。
“秦鸣，秦鸣！”
见秦鸣不在外面，砰砰地敲门喊他。
“你在做什么？好香啊！”
秦鸣闻声从木屋里走出来，二话没说先用木碗给羽盛了些。
接着笑意盈盈地问他：“味道怎么样？”
羽用嘴吹了一下，旋即举起木碗将混合着野菜的炖肉汤送进嘴里。
下一秒，他就发出惊叹。
“哇，好吃！”
人但凡是吃多了一种食物都会觉得腻，羽自然也不例外。
因此当他突然尝到了猎物肉的另一种做法，立马就发出来感叹。
“还能再吃一碗吗？”
羽眼睛亮亮的恳求着秦鸣。
秦鸣瞧了一眼陶锅，勉强在给他盛了半碗，并解释道：“就这些了，我还没吃呢！”
“嗯嗯！”羽是懂得知足的孩子，秦鸣给他的所有东西他都会记在心里，然后用劳动去回报。
大焱部落并没有像大部分原始部落那样沿着河流繁衍，他们住在山腰，而必备的水资源只能到山下获取。
羽吃了秦鸣的炖肉汤，作为回报他提着各种木制的罐子或者兽皮做的储水袋，与秦鸣一起下山打水。
下山的路径是一条石头垒起的小道，宽度仅能容纳一人通过。
秦鸣和羽一前一后，路上偶尔还会遇到其他也来打水的族人，然后就会出现两人沿着陡峭的山路相互侧身让路的模样。
终于听到溪水的声音。
羽忽然喊道：“你看那是谁？”
只见不宽的小溪流旁站着三个人，两女一男。
女的是虹和子芸，男的是大山。
羽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掩盖自己的声音，所以他们也听到了，纷纷回头看过来。
“秦鸣！”
子芸是个非常活泼的姑娘，比虹年纪应该要稍微大一点。
为什么是应该.....
因为这是秦鸣的猜测，他并不知道子芸的真实年纪。
事实上许多大焱部落的人都不清楚自己的实际年龄，部落没有发明数字，唯一计数的方式就是绳结。
知晓自己年纪的人都是出生时母亲用杂草撮合所打的绳结，之后每过一年，草绳上的绳结就会多一个。
虹的年纪就是这么来的。
之前她还给秦鸣看过。
不过子芸的年纪就没有人知道了，在她出生的时候没有人给她打绳结。
秦鸣点了点头，然后和羽走过去，在她们上游打水。
子芸倒是很热情，看秦鸣二人身上的储水工具很多担心他们不好拿还主动过来帮忙。
虹跟在子芸后面也想说点什么。
大山则在一旁挤眉弄眼，看到秦鸣也不知道说什么，显得气氛有些尴尬。
虹体会到了，赶紧推搡大山赶他走。
大山也自觉尴尬，抿着嘴唇迅速离开。
没了大山，两个女人和秦鸣、羽之间的气氛缓和许多。
尤其是子芸性格开朗，很快就跟羽聊到了一块。
他们都是比较跳脱的人，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秦鸣和虹对视一眼后走在后面。
虹不开口，秦鸣也不知道说什么。
本该是熟悉的两人，竟一时无言以对。
最后还是秦鸣先打破了尴尬，关心的问了一下虹的近况，包括最近丁还有没有再来欺负她。
虹摇头告诉秦鸣说：“没有。”
说完试图和秦鸣挨近些，但是秦鸣好像察觉一样迅速地走开了。
虹低了一下头，最后想到了一个秦鸣可能感兴趣的事情。
“首领最近要派人去附近的部落换取食物，可能会有你想要的咸石。”
“咸石？”
秦鸣一听果然来了兴趣。
大焱人没有提取食盐的技术，找到带有咸味的石头变当做盐来用，故称咸石。
野菜炖肉的味道的确不错，羽是大为夸赞的，但是秦鸣自己吃了之后，总觉得缺点味道。
淡。
太淡了！
他只能从部落里弄到一丁点咸石，要是有更多的就好！
听到虹的小道消息后，秦鸣果断开始关注此时。
不久首领康果然在部落里组织起了“商队”。
带队的人本该是丁，但临走前却换成了椴！
秦鸣颇有些无语。
因为他还想让人帮忙多换些咸石回来，结果领头的变成椴，跟着一块去的也对数是与椴关系相近的壮汉。
这事儿还没出口呢，就直接泡汤了。
没事儿。
秦鸣安慰自己，打不了他下次亲自去！
当前，秦鸣的工作依旧是烧制陶器。
用首领康的话来说，陶器烧制得越多越好，因为他要用这些东西去附近部落换他们的食物，以弥补大焱部落出现储备空缺。
或许是日子在一天天好起来，康渐渐忘记了息兹所卜出的血光之灾。
这天，出猎的丁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他们在南边第四个山头的河边发现了野牛群的踪迹，而且这些野牛正在渐渐向大焱部落的方向靠近。
如果他们在牛群行进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一定能取得大收获！
康欣喜若狂，当即带上三十来个壮汉跟着丁离开了部落。
众人得知消息都觉得这回首领一定会带着猎物满载而归，然而大家等啊等啊......
最后等来的却是噩耗！
人是回来了。
猎物却是一头都没有，反倒三十多人折损四人，受伤过半。
就连首领康也没能幸免......
他是一路被人抬回来的，胸前两个绝大的血窟窿还在不断的向外涌着鲜血。
人早就昏迷了。
一到部落，丁就马不停蹄地让人将康带到息兹的住所，让他为首领治疗和祈福。
众人看到这一幕，全员哗然。
“怎么会这样！”
“不是去埋伏牛群吗？一只野牛都没有抓到就算了，怎么连首领也受伤？”
秦鸣在屋子里打瞌睡，他是被众人的喧闹叫醒的。
一出门就碰到了虹，只见她焦急忙慌地跑过来一把抓住秦鸣的手。
“秦鸣你快过来看看吧，我大兄...我大兄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