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张嶷破敌
次日,蛮军已在益阳城外集结,密密麻麻的大军,粗略看过去,足有数万,此时已经兵临城下,益阳县尉张嶷此时已经率八百士兵在西门严阵以待。
张嶷大吼一声:“主公已率军回援,我等只要坚持一日即可,敌军没有攻城器械,想破此城,必定要踏着我张嶷的尸体过去。”
众士兵皆是十分愤怒,大多数人都是当地人,对这些入侵者,简直恨之入骨,一齐呼喊:“我等愿与此城共存亡。”
“县尉大人,城下有数千百姓拿着农具前来支援!”一名贼曹,名吕范,上前说道。
张嶷面色如常,对着吕范摆了摆手。
“胡闹!这不是添乱吗,速速让他们退去。”
“大人,驱之不尽啊,不如让他们在城下接应伤员,我安排几个人教他们怎么包扎,运送下军械亦可。”
“可!子衡,此事便交给你了。敢有私自上城者,杀无赦!”
“诺!”
此时城外一名粗犷大汉骑着一只大象,生得面如噀血,碧眼突出,手拿一个铁蒺藜骨朵,腰带两张巨弓。
一名儒生模样中年男子,此时正跟这位壮汉说着话。
“蛮王,那黄江杀我友张羡,我誓杀之,今日,我有一计可诱杀他。”
蛮王沙摩柯冷哼一声:“刘先,征南将军之名如雷贯耳,你拿我们当工具,这可做不到,正面对抗,我等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还是抢完东西就跑吧。”
刘先单膝跪地恳求,“蛮王,且听我一言,如何。”
沙摩柯实在烦躁,“说来听听!”
“益阳县看似普通,实则黄江的发家之地,其中钱财无数,还有纯阳酒无数,另有军械颇多,但咱们不能光看眼前的利益,蛮王只需派一万人攻城,不宜太快攻破,咱们再往会龙山附近埋伏,来一个围点打援。”
“这......听上去有些道理,就怕其他头目不愿意啊。”
蛮人此时并不是铁板一块,看着其他人掠夺财物,自己在一旁舍生忘死,他们还真的做不到。
刘先笑眯眯说,“你可是蛮王,只要是蛮王决定的事情,谁人可挡!”
沙摩柯呵呵一笑,嘲笑刘先只是个书生,“省省吧,如若是他人,我敢一试;但前方就是金山银山,你让我缓攻,你觉得可能吗?简直是个蠢货。”
“蛮王!”
“刘先生,我且问你,我杀了黄江,能得到更多的东西吗?”
“能啊,荆南四郡尽数归于蛮王之手。”
沙摩柯此时咽了下口水,但是理智战胜了欲望,“刘先生有没有想过,我们败的可能性有多大,我猜是八成。”
“蛮王神威,谁人可挡,小小黄江又有何惧!”
“有句话送给你,人要有自知之明,荆南四郡各郡城至少有五千人,城高沟深,岂能轻取。”
“黄江一死,他们必定如鸟兽散,擒贼先擒王,如下荆南四郡,顷刻间直入荆州腹地,蛮王未必没有夺取中原的机会。”
沙摩柯依旧只是呵呵一笑,刘先所言,诱惑很大。
刘先再劝,“现在是不好打,但如若蛮王拿下益阳县的武库,据说里面的装备可配备至少两万人,那时候蛮王兵强马壮,何愁天下不可取,到时候我再联合十几股水匪豪帅,到时候说不定整个荆州都可归蛮王。”
“那一切的前提是不是要先打败黄江?那可是一人屠黄巾十万的屠夫,你真当本王不怕?”
“切,蛮王,那都是以讹传讹的谣言罢了,谁不是凡体肉身,难不成他有三头六臂不成,就算有,一轮射击,也可把他打成筛子。”
“再说吧,先拿下益阳再说!”
刘先还想再劝,被沙摩柯打断,“刘先生,你要再说,我就要治你一个延误战机之罪了。”
沙摩柯看了一眼城墙,再看了一眼城上那些威风凛凛的士兵,大笑一声,“黄江不愧是黄江,以往我们派个几千人,那些县官哪个不是弃城跑路,就没有一个能打的。”
一名首领上前说道:“之前这个益阳县,有个叫黄忠的,貌似还挺能打,就是手下的人太少。”
“哈哈,空有匹夫之勇,又有何惧!”沙摩柯大笑。
一名首领,名为胡烈,大声道:“蛮王,请允我率本部三千人攻城,一个时辰必定为蛮王拿下此城。”
沙摩柯点了点头,反正不是属于自己的部众,愿为先锋,他乐意至极。
胡烈立马带领本部人马,前方士兵拿着劣质的武器,身上挂着绳索,后方的士兵则一人拿着一个手制抛石器。
张嶷看了一眼没有带任何攻城武器的敌军,约莫三千余人,此时正攻来,他没有丝毫大意,指着后方那些手拿抛石器的蛮人说道:“目标范围五十步,给我精准射击,对着那些手拿抛石的蛮人,给我狠狠地射。”
蛮人玩这种抛石,张嶷是见识过的,那是真的很准,而且威力很大,稍有不慎,就会被打破头,好在目前处于居高临下,正好来个先发制人。
“不要管前面那些人,让他们爬一会,后方六十步,准备。”
张嶷抬起手,一名传令兵也将传令旗举到半空中,击鼓手此时也蓄势待发。
“五十五步,百人一轮,分三轮,射完就退,听我命令,射击!”
顿时城上弓箭齐发,前面的人一点事没有,后方的抛石蛮兵,一轮射击之下就有数十人被射倒,他们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但目测了下距离,想来是还不够,依然将手中抛石丢了出去,那些抛石如离弦之箭一般,狠狠拍在城墙上,可惜,城上之人无人受伤,反而将冲在最前面的胡烈打的差点脱手。
胡烈气的大吼一声:“玛德,打偏了,三十步,抛射,三十步,抛射。”
但一轮又一轮的弓箭射击下,城上的弓箭手每人已经射了七八轮了,还是精准射击,手都要拉断了,好在城下的抛石手已经死的七七八八了,没死的也在地上挣扎。
而前方的士兵已经快爬到城墙上了,张嶷再次下令,“沿着钩锁倒火油,快!”
“点火!”
前段是铁器制作的钩锁,后端却是麻绳制作的,麻绳极其吸油,还未点火时,就有数百人被滑得掉了下去,生死不知,多数人则是将自己的武器插在城墙上,以此来保持身体稳定。
而此时的城墙上仿佛布满了大火,近千蛮人皆处于火海之上,城墙上的钩锁,此时被烧的鲜红,胡烈忍着剧痛一手握在钩锁上,发出滋滋白烟,此时他只要一用力,便可翻上城墙。
就在他露头的一瞬间,数把长枪刺向他的头颅,胡烈头一歪,单手抱住枪尖,一用力,就上了城墙,正当他准备大喝一声之时,张嶷提着大刀,一刀砍他的头颅之上,瞬间张烈的头颅从城墙上丢了下去。
胡烈的衣服和别人就有些区别,张嶷方才已经盯着他很久了,本以为他会葬身火海,没想到是个狠人,但又如何抵得过以逸待劳的自己。
城下那些没摔死的蛮人见首领已死,慌不择路跑路。
不到半个时辰,两千蛮人打光了,而城上之人,几乎毫发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