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书
“云安歌,你起来,把药吃了...”
一道夹裹着威严的低醇男声穿进耳膜,唤醒了头痛欲裂昏昏沉沉的云安歌。
她长长的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地睁开眼,迷迷蒙蒙中像是做梦一样,看到一张黝黑但轮廓深邃五官精致的脸庞...
只是,不等多看一眼,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云安歌下意识闭上了眼,本就不清透的意识又在慢慢消失...
但,在昏睡前她好像感受到忽冷忽热的身子紧紧地熨贴在一躯宽厚灼热的胸膛里,那道低沉醇厚的嗓音又飘进了耳膜,“嘴张开,把药吃了...”
有苦涩的药汁流入嘴中,太苦了,她本能的往外吐,然后紧紧咬着牙不再张嘴了。
最后,伴着那道夹裹着命令又无奈的低沉嗓音,云安歌的意识彻底消失,昏睡过去。
但她做了一个很长很乱的梦,那些场景既清晰又飘渺...
她跳进河里去救那个落水的小女孩,好不容易把她托上岸,自己却耗尽了体力,两条腿剧烈地抽痛,身子迅速下沉,被冰冷的河水包围。
她生病了,不吃药,有个像军训教官一样威严的男人嘴对嘴喂她喝药。
那药真苦啊!
她想吐,可他不让她吐出去,一直用嘴堵住她的嘴,她只能把那苦得让人头皮发麻的药汁吞了下去。
一口又一口,每次都是男人用嘴喂她,为了防止她吐出来,他每次都要等她吞咽下去才离开她的唇。
终于,把药喝完了,她也怒到了极点,在他的唇要撤离时狠狠咬住...
不知过了多久,云安歌总算冲出梦境,幽幽醒来。
一睁眼,伴随着头顶挂着厚厚蜘蛛网的木头房梁带来的视觉冲击,还有涌进来的“记忆”狠狠震荡着她的脑电波...
妈呀!
她竟然穿进了两年前看过的一本名为《秦凤进城记》的小说里!
这是老天爷对她舍命救人的奖励吗?!
她生下来就被遗弃在福利院门口,活了24年连一个亲人都没有,死后能穿到另一个世界继续存活也是不错的。
可是,怎么让她穿成一个活不过三章的作精炮灰身上了?!
她清楚地记得,小说里的云安歌只活了三章就下线了!
妥妥的炮灰命!
原主是沪市来的傻白甜小知青,被她喜欢的竹马男主栾英杰忽悠瘸了脑子,放着军官老公不要,一个劲的作妖折腾,直到把自己作死才消停。
大概是同名同姓的原因吧,云安歌看书时挺同情原主的,虽然她是名副其实的作精但人并不恶毒,到死都没有做过一件伤害女主和其他人的事,让她惨死实属有点过。
原主下线后,她没有看下去的欲望了,但又好奇结局便去翻了终章,出乎意料的是像栾英杰这样的渣渣货色竟然成了笑到最后的男主,带着女主回城做生意成了华夏国的首富。
泥玛!
她忍不住发评论吐槽作者三观不正!
万万没想到,因此和这本小说结下了不解之缘。
两年后,她因救人‘牺牲’竟奇迹般穿了进来,成了这个世界的云安歌...
“醒了?”
冷不丁地,一道陌生又有点耳熟的低醇沙哑男声传来,终止了云安歌飞扬的思绪。
她偏过脸,见男人正撩起碎花门帘站着,他个子很高,粗略估算有180以上,身子弓着,头才不至于撞到门头上。
秦令年!
脑海里立即浮现这个名字,还有他的身份信息...
男人那双炯亮澄澈的眸子蕴藏着万千威严,让人敬畏又胆寒,像是能射进人的内心深处,云安歌不敢和他过多的对视,忙收回目光,轻轻应了一声。
“嗯!”
见女人倦怠又冷淡,秦令年没有接话,放下门帘子径直走到窗台下的桌子边,提起暖水瓶往有半碗凉水的碗里倒入一些热水。
云安歌一直在悄悄地打量男人,见他端着碗要朝床这边走,她忍着头痛挣扎着坐起来。
只是,在男人来到床沿站着,在云安歌要伸手接碗时,她的视线不期然落在了男人薄削的唇上,心骤然一缩...
那个梦境不会是真的吧?!
真的!
肯定是真的!
他的下嘴唇有清晰的印记,除了红肿破皮外,还留着两个深深的牙印子!
她夜里迷迷糊糊的醒来过,那个时候原主已经下线而她刚穿过来,当时还在高烧脑袋昏沉疼痛,虽然没有看清男人的脸,但声音她能记得,喊她吃药的那个人正是秦令年。
所以,她真的咬了他的...嘴...
见女人满脸满眼皆是震惊,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嘴,秦令年坚定威严的双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几分羞窘、尴尬...
她不会也认为,他趁她病重昏迷想侵犯她,然后她用嘴来扞卫自己的清白,这才咬了他?!
他根本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人,下嘴会这么狠!
能留下这么重的证据!
让他百口莫辩!
半个小时前,他娘和小妹看到他嘴上的伤,都心疼地问他是不是上火了,不过他娘很快就变了脸,眼神也是诧异又无奈。
她老人家肯定是看出来他不是上火,而是被云安歌给咬的!
他娘那样的神色和眼神释放出来一种无声胜有声的呐喊...臭小子,生出那种心思被咬也是活该!
唉,他这心里可是比那劳什子的药汁子还苦上千倍!
被冤枉,被污了声誉,他还不能解释!
因为解释也没人相信,只会越描越黑!
昨晚脑子被烧迷糊的女人死活都不肯吃药,他把药片碾成粉末冲水强灌,因为太苦她全都吐出来了,还死咬着牙不张嘴,他只能用那种“下作”的方式来喂她。
不肖多想,她肯定也把他想成登徒子了,趁她生病要霸王硬上弓...
唉!
随她怎么想吧!
他秦令年问心无愧!
见男人眉心拧成了一团乱麻,眼中尽是一片幽沉无奈,给人的感觉像是受了天大的冤屈,云安歌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没再盯着他的嘴瞧,伸手接过碗。
“谢谢!”
“早饭还要等下做好!”丢下这句话,秦令年转身大踏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