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绝地反击(1)
“行!你真行!你太行了!”齐正湿哒哒的大手一下接一下重重地拍在秦令年的肩膀上,“老秦,你是个闷声干大事的人!”
直到此时,齐正才后知后觉恍然大悟,原来秦令年这老小子,不,这个“已婚人夫”在澡堂时那一脸的春心荡漾,是因为在思念他家媳妇啊。
草!
是他自以为是,给闹了个大乌龙!
“王连长,我给你说个事,秦令年结婚了!”
“张排长,你还不知道吧,秦令年竟然结婚了!”
“......”
五分钟不到,秦令年结婚的消息传遍了大半个宿舍楼。
半个小时后,经口口相传竟然都传到了军属院。
但凡听到消息的人都是相当的震惊!
虽然大部分人都是抱着八卦的心态来看待这件事的,但还是有少部分人是真的替秦令年开心,打从心里祝贺这个大龄男青年终于脱单了!
不过,还有一小部分人暗暗窃喜,秦令年终于结婚了,他们总算少了一个劲敌,以后那些条件好的姑娘没法再惦记他了,那他们娶到好媳妇的机率也大了。
但,也有个别年轻姑娘听说这个消息后无比的失落,伤心。
而张美静就是其中一个,她除了失落伤心外,还有不甘,嫉妒,愤怒。
她怎么都没想到,她这么个要长相有长相要家世有家世的绝色佳人,竟然被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无知村妇给打败了。
秦令年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可能会娶个无知村妇?
肯定是家里给他包办的婚姻,那个村妇见秦令年在部队当了军官,一定是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住了秦令年,他无奈之下才娶了她。
早知道,在秦令年回家探亲前,她就来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而远在数千里之外的云安歌,根本不知道她悄无声息就多了个情敌,早已美美地进入了梦乡。
只是睡到半夜,她突然被“砰地”一声巨响给惊醒了,伴随着的还有激烈的鸡叫声。
她眼睛都没睁开呢,人就“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沉睡的大脑也迅速清醒...那声响,是重物砸到地上发出来的,还有鸡受惊后的尖叫声!
不会是,栾英杰那个渣男翻墙来找她,把墙给弄塌了吧?!
玛德!
这个狗渣男,闹出这么大动静,明摆着要把她往死亡的路上推嘛!
她以为平安度过白天就能化险为夷了,没想到还在等着她呢!
讲真,突然生出不可控的变数,云安歌还是有些惊慌的。
但好在她能镇静下来,能保持头脑清醒,已经开始想对策了。
摸出火柴点亮蜡烛,云安歌捞起床上的褂子匆匆穿上,穿着睡裤趿拉着鞋就往外面跑。
“安歌,吓着你了吧?!”云安歌刚拿下门栓子还没拉开门呢,就听到了秦母受惊又担忧的声音,“我听着,像是鸡圈那边的墙头塌了...真是稀罕的很,这也没下雨墙咋就塌了?”
“娘,我没事。”云安歌推开门,看了眼披着衣服提着马灯的秦母,自然也看到了满脸惊惧害怕得躲在秦母身后的秦明月,当下也没时间去安慰她,径直朝鸡圈那边跑。
“安歌,你跟在我身后...”秦母一个箭步冲过来,挡在云安歌身后。
秦母明明被惊吓得魂都快没了,可她还是努力保持镇静,怕前方有危险要把云安歌和秦明月护在身后。
墙头突然坍塌在村里也不是稀罕事,因为村里家家户户的墙头多数都是黄土夯筑的,被雨水冲泡过后很容易坍塌。
可是她家的墙头是半砖半土的,下面一半是青砖砌的,上面垒的还是土坯子,比黄土夯筑的要牢固不少,而且这一个月里也没下过雨,按理不应该坍塌啊。
这大半夜的,坍塌的太过蹊跷了。
尤其塌的地方还在鸡圈那儿,指不定是谁翻墙头来偷她家的鸡,把墙头给弄塌了。
“娘,我不怕!”云安歌嘴上说得轻松,但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左右看了看,见前面坍塌的现场有半块砖头,跑过去捡起来当武器给自己壮胆。
即便她猜测导致墙头坍塌的罪魁祸首会是栾英杰,可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万一是村里那些个惯会偷鸡摸狗的小混混二赖子呢。
倘若是后者的话,才是真的可怕!
见丑事败露,他们肯定像亡命之徒一样穷凶极恶,说不定会杀人灭口。
这三更半夜的,动静这么大想必附近的邻居也能听到的,但貌似并没有人起来打探是怎么回事。
或许这个时间大家都处在深睡期,初冬的夜里又特别冷,再者刚才的声音也没有惊天动地,她们家也没呼喊求救,所以附近的邻居也没当一回事。
如果那人是栾英杰的话,自然是先不要惊动别人的好...
“咳...咳...”
这时,被埋在一片砖头和土堆里的栾英杰从半昏厥中缓了过来,口鼻里塞的全是黄土,他一边艰难地往外爬一边剧烈地咳嗽。
不过被掩埋的太深,他根本动弹不得。
“咳...咳...”
大概是原主对渣男的声音特别熟悉吧,仅仅是几声咳嗽,云安歌就能有七成的把握,确定这人是栾英杰了。
虽然栾英杰的杀伤力不及小混混二赖子,但云安歌也没有放松警惕,紧紧攥着手里的砖头,转身对秦母说:“娘,那人被埋在下面了,一时半会应该出不来,你快去喊令年的三叔和四叔过来,就说咱家遭贼了...”
“好好!”秦母把马灯举得高高的,虽然不能从声音辨别出被砸在废墟中的人是栾英杰,但能看到他被埋得很深,正如云安歌所说一时半会爬不出来,她便没那么担心了,急匆匆地跑出家门去喊人了。
“嫂嫂,大叔家离咱家那么近,咋不去喊他们呢?!”秦母一走,秦明月便来到云安歌身后,扯着的她的衣角,惊恐又疑惑地问。
云安歌朝秦凤家的方向看了眼,嘴角不自觉地勾起,“虽然我们家和他们家隔着一条巷子,但这么大声音他们应该能听到吧,都这会了也没个人出来,应该是不想管咱家的闲事。”
其实,这正是她所期望的,秦凤家一个人都不要出来,这样她才能更好的展开报复渣男的计划。
她说过,她不会去招惹栾英杰和秦凤,但他们要是主动招惹她,那她绝不会心慈手软。
尤其这还关乎她的生死!
倘若她不反击,事情闹开了,栾英杰为了自保肯定会把脏水都泼到她身上,她不仅被损害了名誉,还会走上原主的老路,被秦凤暗中报复。
既然当缩头乌龟躲不过这一劫,那她就绝地反击!
“明月,你去把煤油灯点亮端过来,记得罩上灯罩。”
“嗯,好好。”秦明月点头,前一秒明明还扯着云安歌的衣角瑟瑟发抖,下一秒就转身踉踉跄跄飞奔着朝堂屋跑。
时间紧迫,云安歌便借着她屋里散射出来的微弱光芒,小心翼翼地踏过一地的碎砖头碎土块,摸到了鸡窝那儿。
整面墙并没有全部坍塌,只是连接东屋的那一段塌了,然后拐过来接着门楼子的这一段没有塌,恰巧鸡窝靠近门楼子这边,所以两只老母鸡并没有被砸死。
因为以前的云安歌讨厌鸡到处乱走拉得满院子都是鸡屎,秦母便做了个木笼子把鸡圈起来了,即便两只老母鸡受到了惊吓也没飞走。
这个节骨眼上,云安歌也不顾得害怕了,刚好秦明月端着煤油灯过来了,借着光亮,她把手伸进了鸡笼子里...
在笼子里圈养的鸡没有野性好像还比较胆小,两只老母鸡受到惊吓后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云安歌也真够虎的,一手下去攥住了其中一只老母鸡的脖子,打开门把它提溜出来,然后又伸手攥住了另一只的脖子。
她一手提着一只老母鸡,还是直接锁住了鸡的要害,脚下踉踉跄跄来到了栾英杰被掩埋的地方。
“咳咳...哎哟...痛死了...”这会,秦明月举着煤油灯站在不远处,把夜空给照亮了,栾英杰艰难地抬起头,迷迷糊糊看到云安歌正朝他走来,他被灰尘蒙住的双眼用力眨了眨,痛苦的声音里竟然带着浓浓的激动,“安歌...安歌...是你吗...快救我...”
云安歌嘴角挂着抹阴冷的讥笑,抬脚对着栾英杰的脑门狠狠踹了下去。
“啊...”脑袋本就昏昏沉沉的栾英杰,一声惨叫都没完全发出来就彻底晕厥过去了。
为了保险起见,云安歌又对着栾英杰的脑袋连踹了两脚,见他像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才迅速地把两只老母鸡塞到他身下。
她站起身抬脚踩在栾英杰的背上狠狠碾压几下,然后捧了很多碎土块把他露出来的脑袋给全部掩埋上了。
秦明月站在边上亲眼目睹了云安歌一顿“心狠手辣”的操作,震惊得张大了嘴巴。
真没看出来啊,她家嫂嫂胆子这么大!
只是,嫂嫂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月,你快把灯吹了送屋里去...”
“唉,好!”秦明月回神,一口气把灯给吹灭了,然后带着满脑子的惊讶疑惑飞快地朝堂屋跑。
她才不管嫂嫂为什么这样做,只要乖乖听嫂嫂的话就是。
这会子,院子外面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
云安歌拍了拍手上的土,快速走出废墟。
看来老天并没有要绝她的路,好在秦凤家的人还有附近的邻居都没出来,也好在秦三叔和秦四叔家离得有些远,能给她足够的时间布置现场。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刚好秦明月又从堂屋里跑出来了,云安歌也跑过去一把拉住她,小声道:“快坐到地上去,要哭,就是那种很害怕的哭...”
“...呜呜!”秦明月虽然不知道她家嫂嫂唱的是那出戏,但她清楚明白自己必须听嫂嫂的话,然后扯着嗓子大哭起来,“...嫂嫂...我怕...呜呜...”
“明月不怕...”云安歌半跪在地上,搂着秦明月瘦弱颤抖的身子,“咱娘去喊三叔四叔他们了...”
虽然是演戏,但秦明月却是真的哭出来了。
毕竟她一直都处于惊惧害怕的状态,只不过是提着一口气在假装坚强,如今被云安歌搂在怀里,感受到她的关怀和温暖,心灵越发脆弱了。
“呜呜...娘啊...你快回来啊...呜呜...我和嫂嫂要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