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难兄难弟
云安平和云安康也是下乡知青,还是四年的老知青,自是深谙这村里的水有多深的。
得知最疼爱的小妹嫁给了村里人,他们兄弟俩想当然的以为,云安歌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才嫁的...
一时间,他们有多心疼自家小妹就有多愤怒,以至于接下来的内容都没心情看了。
兄弟俩都用力握着拳头,目露仇恨,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飞到白石大队去,把那个糟蹋自家小妹的“恶棍”给揍成肉泥。
好一会儿,云安康的视线重新回到信纸上,突然一惊一乍道:“哥,小妹嫁的竟然是位军人...”
这时,一阵狂风忽然刮过,把云安康手里的信纸给吹飞了,兄弟俩着急忙慌的去追,只是风又急又狂,一下就把粘在一起的两张信纸吹散,双双吹到半空中。
越飘越远。
云安平和云安康不死心,疯狂地跑着继续追,只是追了几百米远,前面突然跑来一个年轻姑娘。
她视线灼灼地锁在云安康身上,娇媚地大喊:“安康哥,你们在追啥呢?!”
一看来人是石香芝,云安康也不追信了,拉着大哥云安平调头就朝知青院跑。
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好像跑慢一点小命就没了。
“安康哥,你跑啥跑,我又不是老虎...”
“他娘的,你可比老虎可怕多了!”云安康边跑边对着天空翻白眼,还气喘吁吁地小声抱怨,“老子遇见老虎还能以肉身搏一搏,遇见你不跑就只有死路一条...”
“啊...痛死我了...”石香芝只顾着疯狂去追云安康,没留意脚下,掉进泥坑里摔倒了,大哭着叫唤:“安康哥,我摔倒了...崴了脚...你快回来...呜呜...”
兄弟俩一听跑得更快了。
崴个屁的脚,都是套路!
不过,碍于石香芝爷爷是大队长,云安康必须要做做面子功夫,大声说:“你忍一忍,等我跑回知青院,让两个知青姐姐过来扶你去卫生室。”
“...呜呜...我忍不了...痛死了...安康哥你扶我去...”见云安康跑得比兔子还快,一点怜香惜玉都没有,石香芝伤心得大哭,“呜呜...干嘛每次见到我都跑...我又不吃人...”
云安平和云安康一口气跑到知青院门前的白杨树下,老大靠在树上喘气,老二则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气。
这对难兄难弟,心里可是比黄连还苦!
唉,不仅女知青会遇到豺狼虎豹,男知青也会遇到!
这不,他们兄弟俩就遇到了...
云安平和云安康长相尤为出众,除了自带一股清雅温润的书卷气外,还有股矜贵之气。即便现在都时兴质朴风,可质朴看多了,谁都喜欢鹤立鸡群闪闪耀眼的帅小伙。
所以,他们兄弟俩来到红星大队后,不管男女老少皆是眼前一亮,不仅有女知青向他们俩大胆表白,还被村里许多姑娘盯上了。
不过,凭谁都没有大队长的小女儿石红榴火力猛,战斗力强。
其她人,懂得知难而退。
但石红榴就像疯子一样,死缠着云安平不放。
只是,凭她如何死缠烂打、威逼利诱、用尽手段勾搭,云安平都没落入她的虎口。
毕竟他们那一批知青抵达红星大队的第一天,有个好心的资深前辈就给他们打了预防针,要是遇见村里姑娘掉河里了或者摔倒了,如果你不想在此扎根当村夫,千万千万不要好心去搭救,否则的话你要背上毁了那姑娘的清白,要以身偿还。
有不少前辈们就是这样被套路的。
孰料,不出半个月,石红榴便开足火力,用尽各种手段对云安平投怀送抱,失败后便让云安平去养殖场喂猪喂牛清理粪便。
石红榴想,就云安平这娇滴滴的模样肯定受不了那个罪,一定会抹着眼泪求着要娶她。
可她万万没想到,云安平坚持下来了。
他不仅坚持下来了,形象还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得不说,为了反抗石红榴,云安平也是下了血本,把自己的形象毁得血肉模糊...当时正值盛夏,他竟然十天不洗澡洗头、不换衣服、不刮胡子,隔着两里路都能闻见他身上的馊臭味儿,还猪粪牛粪味。
更狠的是,他言行举止也刻意变得粗鄙不堪,随地吐痰,一说话唾沫星子乱飞,动不动还用袖子擦鼻涕。
半年后从他身上看不到丝毫翩翩公子的美好模样,因为自带一身的馊臭味,很多人都捂着鼻子远离他。
就这样邋遢了三年吧,终于把石红榴还有那些对他有非分之想的女人熬出嫁了。
只是没想到,云安平这刚从苦难堆里爬出来喘口气,云安康就被石红榴那个长大的侄女石香芝给盯上了。
“哥,我们真是亲兄弟啊,有难同当...”想到石香芝每次看到自己那花痴疯癫的样,云安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看来,我也要走你当年的邋遢之路了...”
云安平望着湛蓝的天空,摇头叹气,“我们都这样艰难了,何况是小妹了,即便她这些年从来不诉苦,但日子肯定不好过...”说着,他忽然看向云安康,语带严肃地问:“刚才。你当真看清了,小妹嫁的是位军人?!”
“看清了!”云安康重重点头,吞了吞喉咙,忽然有点儿欢喜地说:“哥,虽然是村里人,但到底是个军人...小妹能嫁给这样的人,自然就能证明她的身份没问题,那她的日子应该会慢慢好起来的...”
云安平没说话,眼中蓄满了心疼、惋惜,却听云安康话锋一转,语气夹着深深的惋惜:“唉,如果小妹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抛弃英杰另嫁他人...”
哼~
云安平突然从鼻腔里冷笑一声,鄙夷地白了眼云安康,“就你这智商,要是没有我给你提供宝贵的经验,你怕是逃不过石香芝的魔掌。”
栾英杰那个人,他打从记事起就看他不顺眼,那小子根本不是值得托付的良人。
“哥,你什么意思?!”云安康揉了揉鼻子,委屈又疑惑地问。
云安平懒得解释,“走吧,回去给小妹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