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能给傻子当妾
从食肆里出来，沈掌柜他们已经完全折服于云澜这位新东家的厨艺。
如果说他们之前对云澜的恭敬，还是来自于齐玄知的要求，那现在这份恭敬中还多了几丝真心。
离开小竹楼食肆，云澜就提着食盒去了县学，正好宋斐然也要回衙门，两人便一道前往。
在离着县学还有一个路口的位置，云澜下了马车，她可不想让云峥的同窗看到她跟宋斐然在一起。
虽然这可能会给云峥带来的一些帮助，但更有可能的是带来麻烦。
这些在县学读书的人，有相当一部分其实读书的本事稀松平常，他们也知道自己考上秀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除了心里还存在那么一点儿期冀之外，更多的则是在搞“人际关系”。
若是让县学里的生员看到云澜跟疑似淳安县下一任县令的宋斐然同乘马车，很难说这些人会不会将心思动到云峥的身上。
古代同窗之谊可不仅仅只代表着同学关系，其实更是承载着一种深厚的情感和共同的成长经历，并且有很多人就是利用同窗的提携而发迹的。
可若是同窗求到面前，但自己无能为力，八成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在古代同窗的举告，威力会比其他人大得多，哪怕最终被证明是诬告，也会给人留下不善处理人际关系的不良印象。
所以云澜宁可自己多走一段路，也不想日后云峥面对这种境遇。
……
“姐姐，你今天怎么这个时辰来县城？”
平日里云澜来淳安县看云峥，大多都是中午，这样才好下午赶回榆树村。
云澜没答话，而是询问：“今日散学了吗？”
“教谕今日给了题目，让大家按照题目写文章，可以留在县学里写，也可以回家写。”
像是云峥这种不是县城里的学生，基本上都是住在县学的生员宿舍，而宿舍跟学堂离着不远，所以在哪儿写文章都差不多。
“我给你带了吃的，另外还有事要跟你说，咱们……”云澜一边说一边在周围张望，很快就看到了一个馄饨摊，“咱们到那边吃边说。”
“嗯。”云峥很听云澜的话，不过提到吃他马上说道：“姐姐，之前你让二柱哥送来的烧饼，我给同窗分了一些，他们都说好吃，还夸你手艺好呢。”
云澜笑笑没说话，她自己的手艺她自然是清楚的。
县学对面的馄饨摊不大，但看着打理的很干净，云澜要了一碗馄饨两个饼，这才将包袱里的食盒拿了出来。
“给你带的，趁热吃。”
食盒打开，里头的炸猪排仍旧金黄酥脆，下头还垫着一层细细的浅绿色包菜丝。
云峥接过云澜递来的筷子，就夹了一块。
一口咬下去，“咔哧咔哧”的声音从他的嘴巴里传来，原本被酥脆外壳的包裹的猪肉香气，一瞬间释放了出来，肉汁合着酱汁在嘴里尽情飞舞，再配上清爽的包菜细丝，增加了滋味的同时，也跟酥脆的猪排形成反差，冲淡了酱料的厚重和油炸猪排的腻感。
“姐，这也太好吃了，这是什么菜？我以前都没见过。”
看到云峥都顾不上读书人的吃饭礼仪了，云澜笑道：“你慢点，这一盒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可话音刚落，就看云峥忍住了美食的诱惑，将食盒推到了云澜的面前，“姐，这么精致又好吃的菜，肯定很贵吧，我吃两块就可以了，剩下的你吃。”
“我吃过了，而且这菜其实不要钱。”
“姐，我不是小孩了，这是肉菜，又这么好吃，怎么可能不要钱，而且还是热的，肯定是你在县城里刚买的。”见云澜并不动筷子，云峥使出了绝招，“姐你要是不吃，那我也不吃了。”
“我真吃了。”
云澜见弟弟还是不信，只能开口道：“咱家在县城里有个铺子了，这菜是我刚才在铺子里做的。”
云峥一脸震惊。
在他的印象里，自从去年夏天父亲去世后，家里的情况就不太好，别说买铺子了，怕是他读书需要花的钱都有些捉襟见肘。
忽然，云峥想到了一个可能。
前些日子县城里的首富赵家放出风声，说要给大房的大公子纳妾，聘金高达五十两银子。
可谁不知道赵家大房的大公子是个傻的。
云峥并不知道云澜挣钱的本领，而李二柱每次来送东西，那真是东西交给云峥就走，哪怕云峥问两句情况，得到的答案也都是“不错”“很好”。
所以他以为云澜是应了赵家的婚事，脸色一垮大喊道：“不行，姐你不能给傻子当妾！”
云澜：？？？
问清楚了来龙去脉，云澜只觉得哭笑不得。
作为曾经的现代独立女性，对于跟其他女人共事一夫这件事本身就很抵触，更不用说给人做妾了。
在古代正妻跟妾的地位可以说是天差地别，正妻对妾有相当大的处置权。可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动不动就宠妾灭妻的。
还有就是，在大魏朝宠妾灭妻乃是大罪，最轻的都是要充军流放的，甚至以婢为妻、以妾为妻者，都要先受不同数目的杖责，再受一到两年的徒刑。
所以不是万不得已，好人家的女儿是不会去做妾的，当然皇室宗亲的妾室并不等同于普通人家的妾室，那是另外一套说法。
云澜忍者笑意，将自己出售了两张点心方子的事情告诉了云峥。
“所以不论是铺子还是宅院，都是售卖点心方子的钱，咱爹才过世还不到一年，谈什么嫁娶啊。”
云峥这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说道：“姐姐这么好，可不能给人当妾室。”
“是是是。”云澜无奈的应着，随即话锋一转，“谁在县学里传播这些婚丧嫁娶的事啊？你们教谕不管管？”
“是赵家二房的次子赵闻说起来的，他也在县学读书。他不敢当着教谕的面说这些，也没人敢去跟教谕告状。”
云澜点点头，但是她觉得教谕说不定早就知道了，只是装作不知道，毕竟赵家是淳安县的首富，在县学里提起这事的又是他们自家人，所以才不方便开口多说。
她就说只要涉及到官场，哪怕县学的生员还距离官场还有十万八千里呢，各种事情和关系都变得无比复杂。
所以说还是种田、做饭好，简单轻松，不费脑子。
“那这些事你也当做不知道，别跟着他们一起议论。”云澜嘱咐道。
云峥苦笑一声，“姐啊，他们那些淳安县的富户公子虽然表面上对待大家都差不多，但其实他们有自己的小圈子，我这样的根本掺和不进去。”
“你受排挤了？”云澜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还好吧，教谕说我的文章不错，所以他们最多就是平日里出去游玩不叫我，别的也没什么。”似乎是想安慰云澜，云峥又说道：“反正我也不想跟他们一起，他们去的地方一杯茶都要二钱银子，那简直是在喝钱！”
云澜听完，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钱袋，里头有几两碎银子，另外还有一张十两的银票，她想了想将钱都塞给了云峥。
“这些钱你拿着用，别舍不得买书，等铺子开起来了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云峥没有推辞，反而一脸欣喜的说道：“正好我看中了一本古籍，这下可以买了。”
这行为真是贴心得很。
“对了，这阵子你还是先住在县学里，等院子修葺好了，你再搬过去，回头我带你去铺子里认识一下，到时候每日午饭你就去铺子里吃。”
云澜打量了云峥一番，只觉得云峥好像比上次见还瘦了一些，这可不行。
姐弟俩又说了一些话，眼看时间不早了，云澜这才让自家店里的小伙计驾着驴车把自己送回了榆树村。
驴车最终还是买了，也是为了方便往县城的铺子里运货。
云澜捏了捏荷包：咱现在有钱了，负担得起，自然是要先弄个车车。
……
第二天一早，黄宝石给了云澜一个大大的惊喜。
它卸货了，原本大大的肚子，已经完全扁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五只不同花色的小宝宝。
两只橘色的、一只白色的、一只黑色的还有一只是玳瑁花色。
刚出生的小猫身上只有一层短短的胎毛，眼睛都没有睁开，粉嫩嫩的嘴巴和小爪子，一边细弱的叫着，一边到处找奶喝。
它们的个头还没有云澜手掌大，而且都是二头身，跟漫画里的角色似的。
不过黄宝石和五只小宝宝都有点虚弱，但好在母子平安。
云澜赶紧给准备了一顿月子餐，灵泉水加的足足的，生怕黄宝石的奶水不够。
看着一窝闭着眼睛乱爬的小猫，云澜恨不得跟所有人分享，甚至还开了一堆满意福袋作为庆祝。
兴许是小猫带来了好运，福袋里开出了不少上等食材，另外还有一份完美级的花馔菜式与点心食谱，搭配着还有几种可入菜食用的花卉种子。
云澜拿手指头揉了揉每只小猫的脑壳，感叹着：“我原本还想着若是去京城开店，得卖一些与众不同的玩意儿，没想到这就有了，多亏了你们几个小家伙，可要好好的长大啊！”
小猫长得飞快，可以说是一天一个样，而随着小猫降生，不久之后蜂箱里也有了动静。
那天云澜正想着要给黄宝石好好弄个窝，在院子里选址时经过蜂箱就听到了里头的嗡嗡声。
家里现在不止有很多小动物，还有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猫，云澜担心蜂箱里入住的是攻击性比较高的蜜蜂品种，为了安全还是去找了张石头，让他帮着看看蜂箱里的情况。
“云澜这事你找我就对了，有的蜂子很毒的，去年我跟我爹上山打猎，我爹就被蛰了，当时手上肿得老大，还是找李伯敷了药才好的。”
等张石头来到云澜家，站在在蜂箱旁边侧耳听了一会儿，点头道：“里头确实有蜂子的声音，云澜你退开有些，我看看里头是哪种蜂。”
大魏朝还没有同物种不同种类的划分，但是庄稼人通过敏锐的观察，分辨出了一些会酿蜜和不会酿蜜的蜂群种类。
比如张石头说的蜇人很厉害的，就是根本不会酿蜜的马蜂。
他小心的抽出蜂箱里的隔板，能看到上头已经有了一层稀稀拉拉的蜜蜂在爬动，这些蜜蜂的个头不算小，全身黑黄相间。
张石头摇了摇头，“这是老牛蜂，产蜂蜜很少，不过它倒是不怎么蜇人。”
“老牛蜂？”
“你看它这么大的个头，跟老牛似的，村里人都这么叫。”张石头解释了一句。
云澜没听过这种蜜蜂的名字，凑上去一看，心说这不是熊蜂吗？
上辈子熊蜂因为圆滚滚的身材和相对可爱的外表，在网络上很是火了一阵。
熊蜂虽然不怎么产蜜，但是模样还真是招人喜欢，有点想将它们留下。
而且她依稀记得有个科普视频说过，熊蜂虽然产蜜少，但特别会给农作物授粉，且效果显着。
“石头哥，就别赶走它们了，我觉得胖乎乎的挺可爱，产蜜少就少吧，反正我开始也没打算割蜂蜜。”
“行吧。”张石头将隔板又放回了蜂箱里，“老牛蜂虽然不怎么蜇人，但也千万不要惊吓它们，否则还是会有被叮的危险。”
蜂箱刚刚复原，云澜和张石头就看到好几只圆乎乎的身影，从蜂箱里出来，朝着远处飞去。
可天还没黑，就出事了。
云澜亲眼看着野猪又一次撞破栅栏，慌不择路的朝着山林里狂奔而去，在猪圈里转了一圈，她才发现在角落里有一只被踩扁的熊蜂尸体。
看来是熊蜂飞错了地方，然后蛰了野猪，结果自己也被野猪踩死了。
野猪跑了云澜心里倒没有多可惜，野猪毕竟是野兽属于山林，她只是觉得这熊蜂死的冤枉。
埋了这只倒霉蛋之后，云澜在蜂箱旁边絮叨了好一阵。
“不要去猪圈……”云澜用手指了指猪圈的方位。
“不要去鸡窝……”又点了一下鸡窝的位置。
还有水塘和兔子窝的地点，云澜全都给熊蜂交代了一遍。
“这些地方都别去，容易遭遇危险，那边两片荒地的牧草你们随便采，还有院子里的花你们也可以采。过几天我再种一些花给你们，保证你们都能吃的饱饱的。对了，院子里的猫和狗你们多包容一些，千万别蛰它们。”
老话说“猫手欠、狗嘴欠”，基本上云澜看过的被蜜蜂蛰了的猫和狗，猫都是手肿，而狗都是嘴肿，虽然看着特别逗，但自家的小动物自己心疼啊。
熊蜂也不知道听懂没有，但确实是朝着云澜指的牧草和墙边去了，分工严谨，各司其职。
……
五天后。
食肆重新挂牌营业，云澜请了舞狮舞龙的队伍，敲锣打鼓的热闹了好一阵。
小竹楼更名为云上小馆，门口的装饰竹子全都换成了浅色的木板，木板上挂着一块块可活动的菜单。
这是云澜对食肆进行的第一个“软件”改造。
从前小竹楼的菜式常年就是那么二十多个，每日的食材也是照着这些菜式准备的。
但是，有个别菜一年到头都没有几个食客会点，造成了不小的浪费和损耗。
云澜不想一口气弄出那么多菜，她走的不是大酒楼的路线，没必要给食客那么多选择，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冯亮和刘波能学会的菜式非常有限。
看着木牌上写着的菜式名字，围观的人群里马上就有人发出了疑问。
“这食肆的菜式也太少了。”
“就是啊，从前虽然口味不行，但起码有二十多种，如今怎么每日就三种菜，还有那个什么套餐是什么意思？”
云澜给了沈掌柜一个眼神，沈掌柜会意马上上前一步高声道：“诸位，诸位，我们云上小馆换了东家，从今天开始到未来的一个月的时间里，除了每天都有折扣菜品之外，所有点套餐的食客，都可以参与一次抽奖，大奖是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真的假的的？”
沈掌柜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位是县衙的宋大人，我们的抽奖活动由县衙监督，保证公平公正。”
宋斐然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一身鸦青色的长衫，衬的他眸光温柔，说不出的雍容雅致。
哪怕是不认识宋斐然的人，都能看出这位公子非富即贵。
“我听说宋大人是咱们淳安县县令的侄子，以后还会是县令呢。”
“来头这么大？这云上小馆的东家看来不简单啊。”
“说不定就是宋大人的产业呢。”
“那得多来捧捧场了，等等……什么味儿这么香？”
一时间所有人都吸着鼻子，到处寻找香味的来源。
这是云澜进行的第二个“软件”改造。
窗户边兴建大号的窑炉，炉子里会烤制吊炉烧饼、五香酥饼甚至面包之类的食物。
主打一个现烤现卖。
云澜相信，没有什么比食物的香气更能吸引人的了。
开业仪式很成功，并没有预想中的泼皮闹事，云澜全程没有以食肆东家的身份露面，只是给宋斐然做了一桌美食，算是感谢他帮忙撑了场子。
宋斐然吃的满嘴流油，拍着胸脯一脸自信的说：“以后再有这种好事，一定要提前通知我。”
“那我就提前谢谢宋大人了。”云澜颌首。
“不用这么客气，只要请我吃饭就好。”
云上小馆第一天的营业非常成功，下午申时（15点）刚刚过半，食材便用的七七八八了。
只能在店门口挂上了食物售空的牌子，提前让伙计们下班。
坐着驴车回家的路上，云澜盘算着明日的食材要比今日多准备一些，起码不能晚食还没开始，就卖光了。
古代这点就是不方便，要是换了现代，一个电话打给供货商，马上就有人送货上门。
进了院子，云澜就发现家里的气氛好像不太对劲。
顺着两条狗还有一只猫警惕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她家种了牧草的荒地上来了一群山间精灵。
那群动物让云澜感到惊奇，她还从来没在这么近的距离亲眼见过这种动物。
它们的动作十分闲适，在荒地上宛若在自己的家里，不时低头啃着才到它们小腿高的牧草，偶尔会有一两只警惕地抬起头四处张望。
元宝看到云澜回来，小跑着来到她身边“旺旺旺”的叫了一通。
元宝：主人主人，它们非要闯进来，我已经努力在吓唬它们了，可是它们就是赖着不走。
煤老板难得跟元宝统一了想法，也叫了两声，表达了同样的意思。
云澜十分纳闷。
难道这漂亮的犹如林间精灵般的梅花鹿，竟然是一群有着赖皮鬼性格的动物吗？
这反差也太大了！
这群梅花鹿有十来头的样子，其中有几只个头稍微小一些的，应该是种群里的下一代。
“它们是怎么进来的？”
云澜看到荒地外圈的栅栏都是完好无损的，只能低头询问煤老板。
煤老板想了想，做了一个前冲接跳跃的动作。
云澜：！！！
它们竟然是跳墙进来的？
此时，可能是察觉到了人的气息，梅花鹿群里一只身材最为高大的公鹿抬起了头，一脸呆萌的看向了云澜。
它眨了眨带有长长睫毛的眼睛，似乎完全没觉得云澜有什么危险，便又低头啃了一口牧草，再抬起头的时候，两个腮帮子都鼓鼓囊囊的，嘴还在不停的咀嚼，像是在跟云澜表达：草，好吃！
怎么能骂人呢！
也不知道这群梅花鹿来了多久，荒地里的牧草被踩到了一大片，而且被它们啃的坑坑洼洼，仿佛土地得了斑秃。
吃完了牧草，有几只朝着上层荒地去了。
那大长腿轻轻松松就跳过了一尺多高错层，很快便来到了最上头的水塘边。
它们一个个岔开前腿，弯下腰，压低脖子，将头俯下喝水。
夕阳倒映在水塘里，整个场景宁静又祥和。（牧草：只有我们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这时，云澜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了水塘上。
之前考虑到鸭子和鹅会在水塘里觅食，另外也是为了加速水塘的水生态平衡，云澜趁着没人注意，往里头倒了不少灵泉水，否则整个水塘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形成一个稳定的“生态鱼缸”。
难道是水塘吸引了梅花鹿群？
好吧，好吧，自己偷懒惹出来的事情，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不过嘛……
这群梅花鹿既然跑到自家的荒地里，还吃了牧草喝了灵泉水，那就是自己的财产了，嘿嘿嘿嘿……
云澜看着梅花鹿那一对对长角，只觉得名为鹿茸的高档补品在跟自己招手。
梅花鹿数脸懵逼：呦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