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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晕倒

凌安翻来覆去睡不着,木床不太结实,总是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可能是信息量太大了,她需要消化一下。

“我去东堂屋睡吧。”宴宁坐起来说道。

他以为是自己睡在这里,凌安感觉到不自在。

“哦,不是你的缘故,一起睡吧,东堂屋从来也没烧过火,怪阴冷的。你身体又虚弱,别更严重了。”凌安没有扭过头来,背对着宴宁说道。

“我没事,只是信息量太大,我需要消化一会儿。”

“影响你睡觉了,我很抱歉。”

“说什么胡话,以后我们一直要睡在一张床上,哪有谁影响谁。”宴宁说道。

凌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如果用后世的时间计算,可能也就九点多钟吧。

如果是在后世,这个时间她怎么可能睡觉?她不是在做手术,就是在加班,或者就是在写学术论文。

没有论文就不能评职称,那可是要命的东西。

第二日醒来,她身边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凌安翻了几个身,本想再睡一会儿,结果也睡不着,便起身穿好衣服,叠好被褥,下了床。

她以为宴宁在隔壁读书,结果隔壁并没有人。

她出了院子,外面一股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

这个时代没有空气污染,又是在乡下,这种空气纯天然,纯绿色,无污染,还带着几分凛冽的气息。

凌安深深地吸了几口清冷的空气,顿时清醒了。

她发现放在门口的扁担和水桶不见了。

他的身体能打水吗?

不过凌安也没有追出去,好像她很担心他似的。

既然人家是博士,又是教授,应该知道自己能不能做这件事情,不是小孩子,应该不会做自不量力的事情,更不会逞能。

小孩子能睡,小风梨睡的早,这会儿还没醒呢,肚皮露在外面,被子盖着脚和脑袋。

她不知道这一晚上小家伙究竟翻了多少个身,被子怎么能盖出这种境界?

她轻手轻脚进了屋子,将被子完全盖在小家伙的身上。

她摸了一下小凤梨的肚皮,冰冰凉凉的。

不过小孩子属于热性体质,这样睡觉没什么问题。

时间还早,凌安将院子清扫了一遍,然后连带着昨天砍回来的柴火碎渣一起清理出院子。

她拿了一些麻绳将篱笆院坏了的地方重新绑起来。

上一世没做过这些事情,现在学着做,说实话非常吃力。

然后她进了灶房,准备做早饭。早上做了高粱米粥,然后又蒸了几个芋头和番薯。

厨房虽然破旧,却有两口锅,两个灶。她在另外一个灶台上烧了一大锅热水。

天气凉了,没有热水,洗脸实在太难受了。

她太想念后世的电热水器,只要拧开水龙头就有热水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这个时代要一口热水都需要抱柴火,点火烧锅。

太难了。

早饭好了,宴宁还没有回来。凌安有点疑惑,觉得不放心,准备去找人。

小凤梨醒来了,揉着眼睛从屋里走了出来。

“先去上茅房,小心掉进去,睁开眼睛,别闭着,然后洗脸刷牙,娘要去找你姐夫回来。”凌安一边出门一边对小凤梨吩咐道。

“哦,我又不傻。”小凤梨随口答应了一声,摇摇晃晃的向茅房走去,片刻之后加快了脚步,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进去。

凌安则快步向水井的方向走去。

村子里有三口井,东头、中间、西头各一口。

全村人吃水都要用这三口井,他们家离村东头的那口井比较近。

不知道宴宁会去哪口井打水,凌安先去了村东头那口井。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打水的拥堵时段。

水井不远处有一棵大柳树,特别的粗壮,可能有几十年的树龄了。

一般柳树长不了多少年,三四十年就会出现中空腐烂,最后枯死。

这棵大柳树长得特别粗,枝叶繁茂,算是柳树界的奇迹,所以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有人会在上面系着红绳,冲着柳树磕头祈福。

慢慢的,这棵柳树变成了石头村神迹的象征。

此时大柳树下一个小孩子大喊的声音传过来。

“姐夫,你没事吧?”

“姐夫,你怎么躺在这里?”

“姐夫,你别吓唬我,你要吓死我吗?”

凌安听到呼喊声,加快了脚步。

她绕过了大柳树,看到宴宁躺在柳树下,一个小男孩儿摇晃着宴宁的身体,不停呼喊。

“小天,你姐夫怎么了?”凌安表现出慌乱的语气,不过手指已经落在了他的颈动脉上。

好在脉搏是稳定的,人没死。

穿越到古代,遇到一个教授做男人也不容易。

别没等什么,人就挂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路过这里看到一个人在这里躺着,一开始我都没敢靠近,以为死了呢,再一看原来是姐夫……”凌小天语气里满眼惊慌失措。

“姐夫不是在昏迷中吗?什么时候醒的?怎么还来井口挑水了?这如果掉在井里,那还有命活吗?”

“昨天早上醒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出来挑水了。”凌安回答道。

凌小天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凌安。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凌安担心宴宁出事,所以将人背了起来。

原身虽然只有十四岁,个子也不高,不过有点胖,力气很大,背宴宁轻而易举。

“姐,不会是你故意让姐夫来这里打水的吧?”凌小天帮着凌安将人背在后背上,警觉地盯着她。

凌安露出一脸无语的表情,“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其实凌小天这样想也不足为奇,就是秋香也会这样想,村子里很多人见到这一幕或许都会这么想。

因为原主嫌弃宴宁身体虚弱,对他不是很好。

她在生气的时候还说过不少让宴宁离开家,甚至去死的话。

原身的黑锅只能她来背。

不过想要洗白自己还需要一点时间。

她的性格马上发生转变,会让人产生怀疑。

“姐,虽然姐夫身体孱弱,可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你这样做可不对,万一姐夫有个好歹有人把你告到县衙,你可就麻烦了。”凌小天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

凌安背上背着一个人,懒得与他多费口舌解释这些。

清者自清。

“姐夫也是可怜人,三叔和三婶捡回来时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凌小天接着说道,“姐,你得对姐夫好点。”

“好在姐夫会读书。”

“如果将来考上了秀才,你就是秀才娘子。”

“咱们全村也没有秀才娘子呐!”

凌安有种想要塞住这小孩子嘴巴的冲动,年纪轻轻怎么就成了个碎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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