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秦湘受审2
秦湘望了一眼门口的裴景，拱手请示。
张大人说话声被打断，一脸的不悦，“你说！”
“陈大夫说得对，三婶的病，的确是劳累过度引起的疾病，但是……同时，她也中毒了。”
秦湘看着地上跪着的季缘，一脸失望。
“陈大夫已经说了，三婶是中毒死的，开错了药，黑鬼针就是毒药，你是在证明自己有罪吗？”
张大人一脸的鄙夷，没见过这么蠢的人，光有皮囊，一无是处，堂下听审的百姓们，发出一阵嘲讽的嬉笑声。
“大人，莫急，请听民女细细道来。”
秦湘并不恼，朝着陈大夫问道：“陈大夫，刚听季姑娘曾说过，您曾经给过三婶看过病。”
陈大夫点头。
秦湘继续问道：“那您把脉之时可曾留意过三婶的手指甲有轻微的黑点。”
陈大夫思忖片刻，给三婶把脉时，手指微屈，确实看到过有黑点。
遂点头道：“确实有，不过这说明不了什么，经常干活的人，手脚一些磕碰之处肯定是有的，指甲处有淤血，久了就会变黑色。”
“指甲受伤时间久，的确会有黑点，但是时间久了，指甲伤处会容易鼓起来。
随着时间越久，新指甲长出来，旧指甲会脱落，但是陈大夫您看。”
秦湘抓起三婶的手立起来，指着上面的黑点说道：“黑点处指甲平滑，没有鼓包，而且周边有细微墨蓝的线。
这个并不是受伤弄的样子，这是中毒了，在我帮三婶诊治的时候，就已经中毒了。”
陈大夫慌忙站起来，走到秦湘的旁边，揉了揉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
他点点头道：“受伤指甲的黑点，确实不像这样，秦大夫观察细致，老夫佩服。”
他眼睛亮了起来，看着秦湘已然有了尊敬之意，此女子不简单！
“那是什么毒，老夫竟然没有诊断出？”
“此毒为紫乌，中毒之人除了手指会出现轻微黑点外，身体并无其他不适，当然也不会轻易的诊断出。
此毒并不歹毒，中了这种毒，只会让身体容易疲累，所以容易误诊，往往只当普通的病来诊断。
药也只开调理身体，但往往治标不治本，若放毒之人心慈，不继续服用毒药，毒也会自行解，所以这种毒很少人用，知道的人也少。”
季缘身微抖，面目狰狞地朝着秦湘抓去，被捕快抓到。
“你不要为了自己辩解，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干娘都死了，平日里她待你不薄，地里收点什么东西，她都给你送去。
而你竟然害她，死到临头，还妄图狡辩给自己开罪，你良心何在！”
季缘力气之大，三个捕快才把她按住。
秦湘瞧了眼地上的三婶，眼里满是心疼。
“毒是你下的吧！”
她语气淡漠，冷冷地看着季缘，季缘歇斯底里地喊道：“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别血口喷人！”
“可有证据？”张大人慵懒地躺在椅子上，说出的话不耐烦。
“张大人，民女有证据证明。”
张大人挥手，“呈上来！”
裴景走上前，交给秦湘一袋东西，她从里面抽出一叠药的购物单。
“紫乌的毒制作不难，只需将药研磨成粉，按一定的比例混在一起即可，但是有一味珍贵。
比紫乌这毒还贵，所以很少会有人，傻傻的买珍贵的药，来做紫乌这种毒药。”
“说重点！”张大人打了个哈欠，催促道。
“这是在季缘房间里找到的单据，分开采买的，上面有她的签名。
陈大夫，这张是您这边卖给她的吧，孔雀红，配方中最珍贵的一样，您可还记得？”
陈大夫接过药单点点头。
“不错，确实是我开的，当时她说找遍了城里的药店都找不到，我这刚有，就卖给她了。”
秦湘将药单交给捕快，呈上去给了张大人。
他翻看着手里的东西，疑惑的问道：“你不是说这毒药不歹毒吗？为何三婶还是死了。”
“若是小分量的话，不会危及性命，但是三婶的身体本是摇摇欲坠，我给她开的药也未服用，我一共开给她两周的药量，整整未动一次，季缘把我的药给换了，三婶喝的药并非我配的”
从里面掏出一个瓦罐，季缘看到眼神一变，上前欲砸了，秦湘轻松躲过，季缘扑了空，模样已癫狂。
“大人，这是三婶最后喝得药渣，里面全是配紫乌的药材，陈大夫您看，以您的经验，还是能分辨出这些药材。”
陈大夫点点头，里面确实有孔雀红和药单里的药。
“这是在三婶家院子里挖出来的药罐。”
周围人一阵唏嘘，看了一场好戏，原本看着秦湘鄙夷的目光，转移到了季缘的身上。
“秦湘，你怎么证明这些东西是我的？都是你自己一派胡言。”
季缘额头上弯弯的血迹干了，在她恐怖的眼神下，尤为瘆人。
“我还有一个人证，三婶。”
季缘突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我干娘都死了，你既然想找我娘作证。
张大人，她所说无凭无据，信口开河，快把她抓下去砍了，张大人！”
张大人看着几欲发疯的季缘微微皱眉，示意秦湘继续说，有意思，瞌睡虫早跑了。
秦湘没说话，拿开盖在三婶头上的白布，在三婶的头顶上，抽出一枚细小的针，三婶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
陈大夫看着秦湘的眼神狂热。
咳——
三婶发出咳嗽声，观审的众人吓得尖叫起来，秦湘扶起三婶帮她顺了口气。
呼吸渐渐的恢复，季缘眼里闪过悔恨，痛苦和恨意，跪坐在地上。
“药……谷……药谷的不传之秘术，假死，对，假死！”
传说中药谷的谷主有起死回生本领，难道秦大夫是药谷的人？
众人看着秦湘的眼神都变了，纷纷为自己刚刚的态度感到羞耻。
若是得罪了药谷之人，日后染上疑难杂症怎么办？
谁不怕哪天有个断胳膊断腿或者绝症，果然大夫得罪不得。
听到陈大夫说的话，张大人看着秦湘的眼神都变了，带着点讨好。
“当我知道三婶的中毒后，就有意留意着你，因为这种毒是慢性毒，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下。
在阿强死后的那几天，我看到三婶的手指黑色点变大，便知道你已经加大了剂量，我跟三婶说要防着你点，她原本是不信的。
但是为了她的命着想，我便跟 她商量着假死之策，命我师弟彻夜盯着你，防着你。
我心存着一份侥幸，愿你终是善良的，可你......还是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