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老了总比死了好
一提到那个女子，轩辕玄就睁开了眼，眸光里掠过一抹怒气，没好气道：“与你何干？”
凤清婉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道，要不是为了跑路，谁愿意关心你那点破事。
“我这不是想着，尽快找到了，好让王爷了却心愿吗？”
凤清婉眉眼弯弯，摆出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
轩辕玄可不信她能有这么好心，只觉得她一肚子坏水，指不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很快，马车缓缓到了皇宫外。
依照惯例，两人得先去拜见皇上，然后再去后宫里拜见诸位娘娘。
只是今日皇上竟然单独召见了轩辕玄，让凤清婉先去后宫里候着。
御书房里，皇上一身龙袍坐于高堂，他与生俱来的帝王气息和不怒自威的威严，笼罩着整个御书房。
轩辕玄坐在轮椅上，给皇上作揖行了个礼，沉声道：“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
待轩辕玄再次抬头时，他看到了皇上的眼神。
奇怪的是，今日皇上看向他的眼神，像极了从前，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从前在沙场征战的日子。
“玄儿，你母妃已将前几日你昏迷不醒之事说与朕听了。”
轩辕玄眸光渐凉，眼里掠过一抹失望。
很明显，皇上故意提及此事，是想试探他的态度。因为他清晰记得，那日皇上并没有来。
“谢父皇关心，儿臣已无大碍。”
轩辕玄态度冷漠，表明了他不愿多说。
可皇上并没有打算将此事就这么轻轻揭过去，而是继续道：“听闻你新娶的王妃说你并非旧疾复发，而是中毒？”
相府嫡长女会医术一事，皇上自然从没听说，现在忽然得知有这么一件事，显得十分感兴趣。
“确有此事，不过儿臣并不知晓是何毒。”轩辕玄冷冷道。
自从在战场负伤归来后，轩辕玄的性情就变得愈发古怪，对什么人都是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态度，哪怕是对皇上，也没给过什么好脸色。
“也罢。”
皇上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另一边，凤枣宫内。
柳贵妃穿着凤穿牡丹的襦裙，明黄色的长裙衬托得她落落大方。
尽管她此刻正慵懒地斜靠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却浑身都散发着威严的气场，从远处看，宛如一幅仙女酣睡图。
其他妃嫔都坐在一旁，安静的不敢打扰她。
门口太监在此时喊了一声：“玄王妃娘娘驾到！”
凤清婉穿过众宫女，一眼就看到了柳贵妃，一看到柳贵妃，她就想起了轩辕冥。
真不愧是母子，眉眼之间确有几分相似。
凤清婉跪下来给她行了个礼。
“给贵妃娘娘请安。”
凤清婉喊的是贵妃娘娘，而非母后，这个称呼让柳贵妃眉头微蹙。
许多皇子的王妃为了巴结柳贵妃，都直接喊她母后，虽说柳贵妃并未真正封后，但她执掌后宫，儿子又是太子，无比荣耀，早就与皇后无异了。
不过，柳贵妃的面色很快恢复如常，对凤清婉道：“起来吧。”
凤清婉又看向一旁的梅妃和其他妃嫔，朝她们行礼道：“给梅妃娘娘请安，给诸位娘娘请安。”
梅妃打量着凤清婉的穿搭，满脸不悦道：“出门在外，该如何着装，难道没人教你么？”
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批评凤清婉，算是没打算给凤清婉留任何颜面的意思。
凤清婉眉梢一挑。
又是这个梅妃，前几日就看出她不喜欢自己了。
凤清婉也不生气，耐着性子道：“是，臣妾不如梅妃娘娘，臣妾没品位，不像梅妃娘娘风韵犹存，看起来和妙龄少女无异。”
她这么说，也算是在挽回颜面，又给梅妃留了余地，她也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众人觉得她和梅妃婆媳不和。
没想到梅妃竟然不识抬举，没好气道：“本宫老了，哪里有半点少女气息？”
这梅妃真是蠢到家了，明明是抬举她，她竟然这么不识好歹，还说出这种话来。
上帝把智慧洒满人间，唯独给她撑了把伞。
既然如此，凤清婉也不再跟她客气。
“老了总比死了好吧，况且看你这精神气派，再多活个三五年应该没问题。”
凤清婉语出惊人，一下子令所有人都惊呆了。
她们不可思议地看着凤清婉，没想到竟然有这种敢当众顶撞婆婆的人。
柳贵妃则是有些幸灾乐祸，眼里分明带着几分鄙夷和嫌弃，却在那里假装和事佬道。
“瞧这孩子，一定是见到婆婆太高兴了，竟然开始说胡话了。”
柳贵妃话是这么说，眼里却满是欣喜，心中暗自庆幸着，幸好当初她的冥儿没有娶凤清婉这种女人为妻，否则她一定半刻都不得消停。
凤清婉自然是看出了柳贵妃的这种小心思，又道：“贵妃娘娘雍容华贵，一看就是岁月从不败美人，听闻娘娘今年四十岁了，我真是半点没看出来。”
柳贵妃得意的嘴角还没完全咧开，就听凤清婉又道。
“您一看就是只有三十九岁，根本不像四十岁的人。”
柳贵妃本在起飞的嘴角瞬间僵在原地。
一旁的其他嫔妃纷纷在心里憋笑，她们平日里没少受柳贵妃的气，凤清婉这么一张嘴也算是帮她们出了口恶气。
几个嫔妃互相对了对眼神，没想到这个凤清婉这么会说话，能够在玄王府活过三日的王妃，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见其他嫔妃都在看笑话，梅妃坐不住了。
她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命令凤清婉道：“放肆！你给本宫跪下！”
“我又没错，为何要跪？”
凤清婉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就是不下跪，也丝毫不慌。
柳贵妃虽然不喜方才凤清婉说的话，却也不想在宫宴之日把场面弄得太僵，便打圆场道：“妹妹，你就别跟一个小丫头计较了，她不过就是个孩子。”
“跪下！”
梅妃却态度坚决，再次命令凤清婉跪下。
众目睽睽之下，凤清婉不想闹得太难堪，她甚至觉得梅妃没长脑子，便只好跪下。
正巧此时，门口传来一道尖细的太监声：“太子殿下驾到！”
凤清婉跪在地上，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轩辕冥走进屋里，先是给柳贵妃行了个礼道：“儿臣给母妃请安，给诸位娘娘请安。”
“我儿快平身吧。”
柳贵妃慈眉善目地笑着，又给轩辕冥赐了座。
谁知轩辕冥不仅没有落座，反而把目光落在凤清婉身上，询问柳贵妃道：“母妃，不知玄王妃犯了何事？为何要让她跪在这里啊？”
柳贵妃眸光一转，落在梅妃身上，笑道：“方才梅妃娘娘与王妃闹了点误会，这才会这样。”
岂料，太子闻言当即跪下，替凤清婉求情道：“梅妃娘娘，婉儿好歹也是您的儿媳，不如让她先起来吧？”
堂堂太子竟然下跪给凤清婉求情，令在场众人瞬间震惊。
柳贵妃最先回过神来，瞪着太子道：“冥儿，快落座！”
外界本就传太子和玄王妃有一腿，他这么做不就是在坐实传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