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开个玩笑
姜晚：“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死在我家里！”
贺闻璟垂头看了看伤口。
的确狰狞可怖。
天气太热了，他吹了一天的电风扇，仍旧汗流浃背，汗液浸到伤口，加速它的恶化，他今天是觉得很难受。
又痒又痛。
“先裹上，明天再说。”
他都这样说了，姜晚就没必要坚持己见了。
她本着责任心，仔细的把伤口包好。
贺闻璟：“这屋子太热了，你把那领夹卖了，安台空调。”
姜晚“嗯”了一声，收拾药箱离开了他的房间。
回房后她把门反锁，又把那根捡来的棒球棍放在床边，这才关了灯。
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她起得早，她要趁姜直没醒，多做点事。
上楼把昨天的销售数据归了类，又把上家发来的新款图片挑选了一下，等待对方寄样品过来，然后处理售后问题。
楼下的姜直睡醒以后，乖乖的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清醒了一些，才滑下床自己去卫生间踩着凳子洗漱。
贺闻璟刚推开卫生间的门，就看到小肉团嘴里杵着一把牙刷，嘴角流着牙膏泡沫奶声奶气的说：“爸爸，早安。”
贺闻璟眉头紧皱：“叫叔叔！”
“爸爸，为什么要叫叔叔？”
“因为我不是你爸爸！”
“那你是谁的爸爸？”
“我没结婚，谁的爸爸也不是！”
“那就做小直的爸爸啊。”
“……”
贺闻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三岁的奶娃整无语！
他低喝道：“洗干净了就赶紧出去，我要上厕所！”
姜直一双眼睛在他身上滴溜溜的转：“你上啊，我们都是男生，没关系的。”
贺闻璟：“当然有关系，隐私懂不懂？！”
姜直似懂非懂，“哦”了一声，快速的吐掉嘴里的泡泡：“爸爸再憋一下下，我马上就好啦。”
贺闻璟：“……”
他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到小家伙坐在门口。
“你妈呢，怎么还不做早餐，饿死了！”
姜直：“妈妈在忙啊。”
贺闻璟朝楼梯口看去：“你去叫她！”
姜直不想打扰妈妈，但是也不想惹爸爸不高兴。
他“哦”了一声，慢慢的爬着楼梯上去。
“妈妈妈妈，爸爸说他好饿。”姜直跑过去抱着姜晚的腿。
姜晚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应付道：“小直饿不饿呀？”
“饿~”
“妈妈马上就好……”
她抓紧回了几条信息，然后把账号状态改为离开，这才弯腰抱起儿子，在他脸蛋上亲了亲，一起下楼。
姜直在客厅玩，姜晚在厨房煎蛋。
一边煎蛋一边拿着手机回复顾客的消息。
“啊——”
分了心，手背溅了油，烫得她失声叫起来。
顾不上处理手背，忙着把鸡蛋翻了个面。
放在一旁的手机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走：“能不能好好做饭！”
“放下我的手机！”姜晚把煎蛋摊在盘子里，瞪了贺闻璟一眼。
贺闻璟扫着手机上的信息，眉头紧皱：“姜晚，你就给我穿这样的内裤？”
他把手机举到姜晚眼前。
“28块，还3条！包邮！”他气得不轻。
姜晚：“嫌弃你可以不穿。”
贺闻璟脸黑得跟锅底似的：“难怪穷一辈子，能不能别卖这种垃圾货！”
这话就不中听了，姜晚怼道：“你一个白吃白喝、连内裤都要我买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有本事你给我脱下来！”
贺闻璟也不是好脾气的人：“不是给你钱了？！”
“那你倒是拿出去卖呀，你当这里是大都市呀，这破玩意儿在这里有几个人买？！”
贺闻璟真的是开了眼了，这个乡野女人，居然敢这样和她说话！
姜晚看他不语，冷哼一声：“有本事真金白银给我砸来！别整这些没用的！”
贺闻璟突然动手，紧紧的捏住她的下巴，嗓音低沉：“你注意你的态度，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你敢在我面前这样放肆？”
姜晚：“怎么，你也有动手打女人的爱好？”
贺闻璟的眉头轻拧，目光如刀，看了姜晚好几秒，才松开了手。
饭桌上安静得可怕，两个大人脸色都很臭，姜直好像也嗅到了硝烟味道，闭着嘴静悄悄的吃早餐。
“妈妈爸爸，我吃好了，我想出去找小静玩。”姜直把食物吃干净，乖巧请示。
“去吧，别跑远别调皮。”姜晚闷闷道。
“知道了妈妈！”姜直翻下凳子，朝外面跑了。
姜晚冷着脸收拾了桌子，又回到了楼上。
她的办公桌在窗户边，只要一扭头，就能看到楼下院子你玩耍的姜直。
姜直在这里生活了三年，一直很乖不会乱跑，姜晚比较放心。
她正举着相机拍摄产品图片的时候，听到姜直的哭声！
眉头一皱，她连忙跑到窗边，看到院子里的三个小孩子。
除了姜直和同龄的小静，还有隔壁五岁的小虎。
小虎是个胖乎乎的男孩子，在这条街霸道得很，姜直并不喜欢和他玩。
“小直，怎么了？”姜晚在楼上问道。
“姜阿姨，小虎骂小直，说他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小静手里拿着棒棒糖，仰头认真回复。
姜晚的脸阴沉下来。
姜直是捡来的小孩，附近的邻居都知道，当时她还抱着襁褓中的孩子挨家挨户询问，是不是他们丢的。
后来决定领养以后，她特意去酒楼摆了酒席，郑重的请求大家不要议论姜直的身世。
但是免不了有些话多的人，喜欢闲言碎语。
姜晚疾步下楼，心太急，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啊——”她抱着脚踝，紧咬着牙齿，还是没忍住疼。
顾不上那么多，又扶着墙站起来，单脚跳着往外面走。
“你本来就是捡来的，垃圾桶里面捡的！”小虎高了姜直一个头，块头又大，姜直又害怕又委屈，只有抽抽搭搭的反抗：“你才是捡的，我是妈妈生的，呜呜……”
“我妈都说了，捡你的那天，下大雪呢，你还不信！”
“闭嘴，从我家出去！”姜晚奔出来，把姜直抱在怀里，怒瞪着小虎。
然后柔声安慰儿子：“他乱说的，你是妈妈下雪天生的，就在前面那个医院。”
姜直拼命的点头，泪珠子滚到姜晚的肩上。
小虎被家人宠的天不怕地不怕，叉着腰仰头朝姜晚吼：“你说谎！明明就是捡的！你根本就生不出来孩子，才会捡别人的小孩！”
姜晚脸色煞白！
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她以前的事，没对任何人说过，但是这些邻居久经人情世故，想象力丰富，而且当初她领养姜直的时候，还拿出了不孕不育的检查单，没想到留下了话柄。
“哪家的小孩在满嘴喷粪？”
一道低沉的男声在姜晚背后响起。
她一回头，看见满脸阴鸷的贺闻璟穿着背心和沙滩裤人字拖慢慢踱步出来。
他长得高大，身体健硕，现在一副痞子样，让小虎差点打哆嗦。
姜直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他底气上来：“这是我爸爸！我是爸爸和妈妈生的！不是捡的！”
小虎满脸畏惧，紧张的看着贺闻璟：“叔叔……我……我和小直开玩笑……”
“那叔叔也和你开个玩笑好了。”
贺闻璟唇边挂着邪笑，让姜晚大热天的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