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都是烂桃花
顾文君吃饱后并没有立即回去看书,而是到小花园里散步,远远的就看见顾清月站在花圃前踢打着种在地里的花草。
“月儿,你这是怎么了?”
顾清月回头时,顾文君才发现她已经泪湿了满脸。
“月儿,好好的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你跟大哥说,大哥给你出主意,给你做主。”
顾清月泪珠子掉的更狠了,“大哥,我,我好想娘啊,我已经好久都没见着娘了,她也一定很担心大哥,她,她又没做错什么事,当初也是为了大哥才错信了旁人,都过了那么久了,爹怎么还不愿意将娘放出来?”
顾文君她是想娘了,紧皱的眉头稍稍松懈了些。
“傻月儿,祖父跟爹这么做肯定是有他们的道理的,但不会一直这么关着娘的,我偷偷问过二婶,二婶说了,吃穿用度都没有委屈娘,就是行动不太自由,。用不了多久娘就能出来了。”
顾清月跺脚道:“等娘出来我都要嫁给那个莽夫了,她,她什么不知道就胡乱说,就凭着她一句话我就要嫁给粗鄙的莽夫吗?”
顾文君听得糊涂,什么嫁给莽夫?他怎么不知道?
“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那个林淮,太姑奶奶说他好,爹爹跟祖父就要让我嫁给他,她又没见过他是什么样,不就是个禁军,有什么好的,连首诗都不会做,若是嫁给他,我宁愿一根草绳就在房梁上吊死算了。”
林淮,顾文君是知道的,对他的人品也了解,虽然林淮在禁军任职,但当初他也是考了秀才的,后来是因为喜欢习武才没有继续考功名而是进了禁军编队。
但他看顾清月对林淮如此反感,也没有说他的好坏,而是道:“妹妹不喜欢这门婚事,我可以去跟爹说,爹知晓你的想法,也不会勉强你的。”
顾清月一听,泪水瞬间止住了,她就知道他大哥会听她的,也不枉她站在这里喂了那么久的蚊虫。
“大哥你真是太好了。”
顾文君怜爱的笑笑,在他眼里妹妹多大年纪都是妹妹,“傻丫头不难受了吧,快回去吧,外头蚊虫多。”
“恩,好,明日雅琪妹妹约我还要到茶楼去听戏,我要早些回去睡。”
顾文君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想了想,脚步一转就往顾明德的院子去了。
翌日一早。
顾清月精心打扮了一番带着丫鬟出门了。
今天她跟几个小姐妹相约去茶楼听戏,听说朱家的那位公子也会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顾清月满怀期待的到了茶楼,堂妹顾雅琪已经到了。
“月姐姐今日可真是漂亮,一看就是用心打扮了。”
顾雅琪的父亲顾明顺是顾明盛的弟弟,为人精明十分有做生意的头脑,他们那一门之所以出手那么阔绰,顾明顺有很大的功劳。
作为顾明顺的女儿,顾雅琪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闲来无事就会花钱请关系不错的姐妹消遣,顺道显摆自己新买的衣裳,朱钗首饰。
顾清月扫了眼顾雅琪身上的儒裙,一看就是新做的,上面还绣着好几颗珍珠。
她有些酸涩的移开视线,“妹妹别胡说,我寻常不是这样吗?”
顾雅琪撇撇嘴,暗道你寻常什么样我不知道吗?
今天打扮成这样还不就是为了那位?
几个年龄相仿的姑娘相互客套几句坐下后,茶馆一楼就传来一阵骚动。
“是朱大公子,朱大公子来了。”
楼下的动静让楼上那些自持矜贵的姑娘们纷纷起身到廊前探看。
远远的就看见一个身着淡青色圆领宽袖长袍,头戴白玉冠,身长玉立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正是朱家的嫡长子,朱闵宇,在凌王身体出现问题后,一跃成为了西京一众小姐们最想要嫁的梦中情郎。
朱闵宇微微抬首,视线在二楼的廊上扫过,目光在某一处微微顿了顿,才垂下了眸子。
而他视线顿住的方向,正是顾清月他们所在的那一边。
顾清月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刚才,朱大公子是看见她了吗?
只顾着激动的顾清月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正倚靠在木廊边上,一脸懒散的顾朦音。
“不是说这茶楼的点心好吃,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端上来?”
“太姑奶奶等等,马上就来了。”
顾文君自诩风流的对着对面廊下的小娘子露出灿然一笑。
小娘子娇羞的瞥了他一眼,两人的眼神都能拉丝了。
在顾文彬想要走过去做进一步发展时,顾朦音手指一钩,把人给拉到椅子上坐下了。
“都是烂桃花,小心把你的阳气都给吸干了。”
顾文彬脸皮一紧,一下就老实了。
很快,伙计就端着茶水点心上来了。
“二位客官,您要的点心都上齐了,您二位慢用。”
顾文彬拿出几个铜板打赏他后问道:“听说你们茶楼有一项变脸的绝技,今天会表演吗?”
伙计高兴的收了赏钱,“有,有的,每个月的初一跟十五都会有表演的,今日正好十五,您二位稍等,表演很快就会开始了。”
顾朦音百无聊赖的吃着点心,对表演没有半点兴趣,要不是听顾文彬说,晏临渊今天会出宫,而这里又是回王府的必经之路,她说什么都不会来。
点心快吃完时,司仪就走到了一楼大堂的舞台上。
“欢迎众位今日能够到茶楼来看我们的表演,之前看过我们表演的夫人,小姐,公子,老爷们应该都知道,我们最擅变脸术,今日,我们表演的依旧是变脸术,只是跟之前的又不太一样了。”
“哦?有何不同啊?”有客气在下面接话。
司仪神秘一笑,“一会儿各位客官看了就知道了。”
司仪下台后就有一个穿着花色宽袍,披散着长发吊着一双细长眼的男子走到了台上。
顾朦音原本只是无聊的扫了一眼,待到看清了男子的模样后,她轻轻的唔了声,缓缓的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