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浪子回头金不换
出场人物：
谭婷婷
新角色霓虹（感谢他一直以来的支持）
重点介绍：
霓虹原本是个在风艺街替人画人像谋生的画师，尤其是擅长画美人图并受到小众赏识，更把业务拓展到青楼，为那里的女子画宣传图。后来发现春宫图更受到城里人的欢迎，改为画小黄书。
一次奇缘之下拜师昆仑有画仙之称的妙笔生花空亮，并继承了他的画技。家有一妻一儿，上有高堂二老，为人正义有责任感。成为画仙弟子之后，他的画就立刻有了灵魂，只需要看一眼他的画作便仿佛身临其境，如梦似幻，令人念念不忘。
除了画技好之外，他的画笔是师父送给他出师的宝物，内含有一定灵力，取名为霓虹笔，但凡从那支笔画出来的所有东西都能变为实体，可惜中看不中用，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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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如何这样不堪入目的书籍都不应该在市面上流通，以免毒害子孙后代。
但遗憾的是，这不道德的书籍贩卖却没有一个有效的制止的法令，只是曾经发布过禁令，不准出售给12岁以下的少年，但却没有提出任何刑罚。
这种不堪入目的书籍并不是我们的错，只因几百年前就不知有多少这样的图书流入乡市，名誉被毁的也不止我一个。
根本的原因还是女子们势孤力弱，男权欲望膨胀无法得到有效的约束。
幸好由我管辖的盟地里没有发现这种情况的出现，也算是人间的一股清流。
想到我自己的盟地一片和谐，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总之，你们都不可以画这样的东西！否则后果自负！”我一时自满，把他们当作为我的子民，用一名盟主应有的威严和自信警告道，却忘了这里的地方并不由我管，而且我如今也自身难保。
下一秒，我的所谓盟主威严仿佛变成一腔笑话，一声蔑笑当场把我的自信心狠狠地碾压：
“哈哈哈，你算老几啊老太婆！官府都没有禁止，轮的到你管吗？我告诉你，在这个天下，女人生下来就是要取悦男人的，说不定连当今皇上也爱看呢~”
我知道，以我一己之力无法制止，也无法改变他们的思想，唯有把希望寄情于那名画师。若他心里面还有一丝良知，就应该停止这通过侮辱女性来获取金钱的行为。
“你！”我突然怒指那名画师，画师似乎于心有愧，眼神回避“我不知道谭婷婷是个怎样的人，但她是个为民除害甘愿挺身而出的好盟主，你这么损害她的名誉，赚来这一把黑心钱，你良心过意得去吗？如果你把这种不道德的图画延续下去，那么将来图书上出现的女主人公那就可能是你的女儿、妻子、你们的子孙后代！难道这样你也要继续画下去？”
那名画师一时沉默，由思虑的神情上不难看出，他此刻内心的道德与欲望的挣扎。
“对不起，在下虽然心有同情，但毕竟家中妻儿老小还需要我来抚养……而且我不画也有其他人画。若非肩上千斤担，怎愿沉沦笑风尘”画师深沉地念了一句诗，随后便低下了头，脸色因内疚而表现出阴沉，但又对生活的残酷而感到无奈。
画师的话又一次令我对这天下心寒。但也让我瞬间放弃了，刚才下定决心舍弃我的联盟，打算独自一人走到生命尽头的想法。因为即使不能改变他们，也至少能让天下间还有我这么一个干净的地方，让效忠于我的人知道我的决心，就算是到生命最后一刻也要维护这最后一片净土。
此刻我眉目如剑注视着那名画师，但内心却没有怪责他，因为他也是当下生活所迫。
每当在任何一处大城市里，也必定有像甄德景这么一群剥削者的存在，在城里生活的人没点本钱都不能够活下去，更别说底层的百姓能够在他们手里赚取足够的金钱。
从另一方面来看，他们也是因为我，才有能力赚到钱，吃饱穿暖，儿女才能够上私塾，只要他们把这笔钱用在正确的地方，那我的牺牲也算是有价值。
虽然我变得乐观，开始理解并默视他们的所作所为，但我始终还是无法面对他们。因为天下间比他们生活艰苦的人大有人在，他们选择住在城里是想为自己和家人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而这一切却建立在对我的伤害之上。
我把面巾绑起来，遮挡衰老的面容，步履维艰地离开这污浊的地方头也不回，无视身后的人潮因抢夺图本而发出吵闹声。
我开始思考为这样自私自利的人而付出我的所有究竟值不值？
我在心里反问自己，拳头紧握，看着那群疯狂抢购的人，仿佛看到了黑暗的未来。
不能这么就走！若是放任他们这么做那就真是无可救药了，也不能有负于我的气节！
我毅然回头脚步变得有力，快步上前。画师摊位的画被抢购一空，而且人满为患，我无法穿越这密集的人群，看来春宫图的魔力实在是太大了。
看着如此多人，实在没办法接近画师。我心生一计，来到一旁故弄虚玄甚至有点羞愧地高呼一声：“宝媚阁有个红牌姑娘没穿衣服啊——！”
“什么？谁说的？在哪儿啊？”
他们的注意力被吸引，四处张望，还以为真有他们心中幻想的一幕发生。
果然中计了，这些纨绔子弟真是败坏了社会风气。
“听说是宝媚阁！”
“喂红牌耶，难得一见呐！”
“难道是宝媚阁又有新活动？”
“快快快，去看看。”
风艺街的男子几乎奔去了青楼，看着如此之多的男子如同色中饿鬼，感叹南芝城的色俗产业真是累人不浅。
引开他们之后，发现有个别摊位已空似乎也被骗走。
我来到那名画师面前，他正在高兴地数着票子，对他来说似乎金钱的诱惑更甚于美色。
我抽起其中一副画卷本着好奇此图究竟为何有如此魔力，张开一看瞬间傻了眼，幸好此时蒙着脸把羞红的脸遮挡。
他画的画可真细致入微，画风明艳细致，艳而不俗，犹如真人露于画中，表情和姿态各异各显媚态，连我也直看得面红耳赤心如鹿撞。
抛开道德层面来看，他的画技确实出类拔萃，有可取之处。
我再抽起两幅画，三画里面画的都是不同的女子，但不难发现她们应该都是青楼的女子，而且还画有她们的名号，这对她们来说是一种宣传的手段，让看画的人忍不住去光雇。看来这画师擅长画美人图，银子应该也赚了不少。
趁他还在数钱，我压低着嗓子试探性地问：“还有没有谭婷婷的画？”
画师贪财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手里的钱财之上，边回道：“有，10两一幅。”
什么？！这也太贵了吧！
这不相当于普通农民一年的收入啊！
让富家子弟来买也就算了，这东西万一毒害了哪个农民的儿子，到时候把持不住，导致他不适倾家荡产也来买这些画，那岂不是就害人不浅了。
很会把握时机的画师趁机涨价。
“能先试看一眼吗？”
“可以，免费先给你看个样本图。”
还在数银子的画师拉开摊里的暗格，吧一副图画放在台上。我作了一下深呼吸以作心理准备，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生气。
我缓缓地张开画卷，生怕看见自己的脸在上面，更怕更羞耻的画于其中，画卷一点一点地张开，我的心情紧张不已，直到看见画中的美人的半截头像，却没半分像自己：只见画中的美人穿着黄色抹胸在湖边，修长如白玉般小脚踢划着湖面泛起阵阵水波和涟漪，掌心间捧着的湖水轻轻滑过她肤如凝脂的香肩，而她的神情正陶醉在这片湖光山色沐浴自然的心境之中。
他的画仿佛有种魔力，只需要看它一眼就能身入画境，连触感也能感觉到湖水的轻柔滑过自己的肌肤，这刻我宛若在无形间洗了一个舒服的澡，心旷神怡。
可能画师并没有亲眼见过自己的一面。但他的画的确神乎其技，只要看画中的美人一眼仿佛就连灵魂也能吸入画里。
“画的真不错，你的这样画师不应该流落在替娼妓作画的地步。”
我的声音引起了画师注意，他一下慌张的站了起来，瞬间把钱收入袖子里。
他再次看着那名找自己麻烦的老太太，一把夺过了自己的画，不耐烦地喊道：“姑奶奶，你又来找我的岔，我只是求个温饱，你能不能别烦我！”
“你赚这么多钱别说温饱，足够享受一些穷苦人家都不能享受的活。”
“与你何干，别打扰我做生意，您还是回家养老把。”画师语出驱赶并轻视道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诚心作答，我就不烦你。”
画师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脸色仍然不耐烦，道：“唉，问吧问吧……”
“你可还记得学画画的初衷为了什么？”
我保持着一副温和的态度，就像长辈对后辈的教导一般。
问到这个问题画师先是一愣，回望起自己求学画仙时本着的初心，那只是单纯地为了兴趣和为了教儿子画画，为了悼念死去的糟糠之妻，把一家人生活的点滴记录下来，其次才是为了生计，和照顾新娶回来的继室。
“我儿子……”那画师突然伤感起来，眼角的泪光转瞬即逝，把悲痛的回忆收归眼底“这事与你无关！我只是为了温饱养活儿子，为势所逼……”
我把他的话和伤感神情看在眼里，认为这人还能挽救。故此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难道你要让你儿子继承你那春宫图的父业吗？难道想让你的子孙后代们受淫邪之念的荼毒，做出一些违法违心的事？为人父母得先自正已身才能端正后人。你画技这么高，一定大有作为，即使不画这种东西也可衣食无忧，何必再赚这些违心钱呢？”
“唉，就因为我曾经为青楼女子画春宫图，妻子对我的不理解并冷落，儿子被同窗耻笑，凡是有女儿家的人都选择远离他，而男儿家就生怕自己的孩子被带坏不准他们往来。”
说道这里，画师似乎勾起了苦涩的回忆，心有感触，眼眶正锁着泪花。
“久而久之，我儿子就成了人们眼中的异类，从此变得一言不发闷闷不乐，最近还好奇偷看我的画，妻子还因此骂我数落我最后还疏远我，儿子更是深受其害，年纪轻轻就荒废学业，只知道和私塾的学妹往来。这是我的错！但这能怪我吗？这钱我不赚，也有其他人赚！而且我只会画画，能够在这城里一日三餐填饱肚子，儿子能上学堂，能购置房屋田地，生活无忧无虑，难道这容易吗？！”
“那就你甘愿为了钱财让你儿子受人们冷落、孤立、耻笑，自从一蹶不振低着头做人吗？！生活是艰难，但是不能没有做人的底线，你得到了富足的生活却失去家人对你的期望，失去人们对你的尊敬，这值得吗？你已经遗忘了学画的初心，还违背了做人的良知，如果你还是觉得无所谓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画师盯着那些画久久不能平静，他开始对财富的渴望生活的富足产生动摇，身为一个父亲有家室的人来说，自己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他们过的开心吗？
他心理的斗争一刻不停，但始终不肯作最后的决定，可能他执着的还是家人能否生活无忧。
我看他一直犹豫不决，身为盟主的我决定帮他一把，凭借我积累下来的人脉，给他重新指点一条光明的业途，那也是力所能及的：“我说过，你的才能不应该屈就于此，虽然画这种图是能赚很多钱，但这钱你赚的不安心不是么？只要你愿意放弃这种生计，我担保你能有一份衣食无忧受万民尊敬，也不会让子孙后代蒙羞，反而会以你为荣的职业。”
画师听这梦寐以求的工作惊喜中带有期待，一瞬间便动了心，相信再也没有一份比那样更好的工作。
但说的轻巧，她描述的工作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当时还没有拜入画仙名下没有名气，也没有人脉，而且竞争力还大，因此放弃。
眼前那名蒙着脸的老太来路不明，虽然为人看似正直，衣着还算大气端庄，奇怪的是，穿衣风格和实际年龄有点不太适宜。可那样好的工作可是靠富贵人家托关系才能胜任的，如今自己虽然大有名气，但所做的事毕竟有违道德风气，只能被青楼那种地方接受。
只是那名老太不知何许人也，所做担保能否作实。
“你是何方权贵的母亲竟能作此担保？我现在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下三流画师，都认为我只会画女人……你真的有本事给我洗白，重回正路？”
我的确没本事把你过往不当的行为洗的一干二净，但是凭我和他合作的关系，他应该会接受这画师的。。
“我……”
哎等等，我现在可是变老了一百岁，我这老样子几乎没有人认得出来，而且这事说出来也都没有人会相信啊……
但那工作得靠我的关系才能出任，看来还是不得不先回浮生馆一趟，只有取得凌姐她们信任让她们伴随着我，才能证实到我的身份吧。
我脱下面巾深吸一口气，准备用那无法让常人相信的事实道出另一个事实：“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就是你说的那女主人公，谭婷婷。”
画师愕然，不知作何反应，第一念头甚至认为这老太太果然还是神经病，她真当自己是那年轻漂亮的谭盟主。
“呵……哈哈哈……”
这时，画师突然摇头大笑，似乎并不相信我的话。
他那笑声就像嘲笑我一样，笑我不自量力自欺欺人。
“你！”
我气急败坏地指着他，但却无法反驳。我好心帮他却被他放声嘲笑，看着他有眼无珠的样子，活该一辈子洗不白。我也有了反悔念头。
画师笑声一顿，笑容似乎突然冻结，此时在他耳边仿佛响起了出师前师傅对他说过的某句话：他说自已会在35岁的时候遇到一名百岁妙龄的姑娘，她将是自己余生中重要的转折，只有她的出现，自己才能不归于平凡，并成功激发宝物霓虹笔新的一面，但也会因此招来杀身之祸。
因为师父的话有点矛盾，百岁已经是人瑞，又怎么会妙龄女子，因此只是听听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如今，自己真的就遇上了这么一个人，长得老却自称是谭盟主的老太。
“难道，这就是玄机？”
画师有点犹豫，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算了，你就继续自甘堕落把！”
我感到气愤，扭头就走让他自生自灭。
“是谁胡说八道害我们白走一趟，让我们抓出来定打他一顿不可！”
这时，先前被自己诱骗的浪子们回来了，他们一肚子的怨气。当他们看到那名发疯的老人站在画师身边时，回响起她刚才当面骂人的声音和暗中诱骗自己的人很是相识，便纷纷上前问责。
“好啊！又是你这个疯婆子！一定是你骗我们去宝媚阁！”半叉腰指面大骂道
“你个疯婆子敢戏弄我们！”
“赶快坦白向我们道歉！”
我一声冷哼对他们的无礼行为不屑道：“哼，这么多人就你们中计，无耻之徒脑中尽是污浊之念，不骗你们骗谁，活该！”
“哎哟，你这疯婆子还这么嚣张，别以为我不打老人！”一名浪子羞恼成怒伸手欲打
“住手！”这时来了一群巡捕，他们推开人群来到我们的面前，快速了解当下情况“又是你们几个无赖，怎么得？连一个老婆子都欺负？”
带头浪子气焰有所收敛故作委屈地道：“差大哥，是这个疯婆子先作弄我们的……”
捕头看着一名七老八十的老人戏耍了几十名男子觉得此话荒唐至极，即使真的有也是愚蠢，赖不得人。
“一个白发苍苍的疯老婆子就能戏弄你们？可见你们愚蠢至极，傻子说的话你觉得我们会信吗？”
“哈哈哈……”巡捕头笑着走开了。
“算你狠啊疯婆子”冷眼无视那老人，为了报复故意唱反调，并放肆地向画师提道“喂，收了我们的钱记得画好一点，有多浪荡画多浪荡~”
那浪子说话的时候故意瞄了谭婷婷一眼，被恶意侮辱的谭婷婷怒火中烧，竟抄起画卷当头便揍。
“臭小子！我代表你奶奶教训你这孙子！”
带头的浪子被挨打竟无人来拦，似乎都在看戏。
果然还是老了，只打的一会手便酸软无力。
看着同伴眼里带着嘲讽的目光，那浪子不甘受辱，起身就是对我反击一耳光，就在这危急之际，势单力薄的画师竟然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及时制止这恶行的发生！
他一脸帅气地吧他们的钱扔到地上，终于瞬间唤醒了他心中的正义，那正义凛然的模样换来了身后老人的一笑。
“在下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还知道什么叫尊敬长辈，什么叫羞耻，身为男子汉当街欺负一名弱质老人，是为我们男儿的耻辱。你的钱我不赚了，图我也不画了，你们好自为之，别让你们的家人儿女看低你们！”
那不争气的画师终于回头了，有一种为人师表的成就感，愚子可教也！果然不费我一番口舌！
“我呸！你这个画春宫图的，配谈什么道德，你一辈子是下流画师永远都是下流画师！一个画女人赤身露体的人和我们谈尊重？为免笑掉大牙了！这些钱你不赚多的人赚，你就等着儿子当乞丐！妻女当妓女吧！”
怎能听到妻儿被羞辱，画师顿时愤怒伸拳便打，那浪子不甘示弱和他打在了一起，画师不是他的对手被他压制在地上，拳打脚踢不停地招呼在他身上。
现场的那几十名男子却无人出面制止。
好不容易把他拉入正途，可不能就这么折在这里了！
我偷偷地来到打人者的身后，趁他不注意一脚踢在他的要害上，那人立即捂着要害一脸痛苦卷缩在地上，瞬间失去行动能力。
“快走啊！”
我赶紧拉起他牵着他的手带他逃离
“可我的画！”
就算是逃命也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着他摊上的画作。
“你已经不是先前的你了，那些画就当作是告别吧。”
老人拉着画师逃跑，在逃跑的过程里，画师不自禁地看着那老人的样子，才发觉，其实她长得一点也不显老，甚至在他脑海里能够幻想出来，在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有谭盟主那样的美貌，脸颊竟然一红。
虽然画师自己没有真正见过谭婷婷一面，但看着眼前那名老人，竟然有一种无论如何也要相信她的感觉，说不定师傅说的人真的就是她。也愿意为了自己日后的画作能登大雅之堂从而赌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