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仇恨的种子
牛大壮被流放这一天，苏家人简直非常高兴，围观的百姓许多丢烂菜叶臭鸡蛋的。
“报应，活该，县令大人英明！就不应该放过这种毒瘤，祸害。”
“是啊！我闺女在天之灵一定会很开心的。”
这个大娘的闺女两年前被牛大壮玷污后来投河自尽了，夫妻俩就一个女儿无处申冤。
衙门师爷和他一伙的，对于这个衙门师爷同样的痛恨，一家人都直接流放。
七岁的牛锦绣被惯坏了，恶狠狠的瞪着那些百姓:“你们这些贱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报仇的。”
牛锦绣都娘像个疯婆子一样，手脚都被铁链拴起来，还不忘恶狠狠的冲上去打牛大壮。
“你去死吧！自己生不出儿子就算了，还连累我和女儿，这些年我忍你那么久，王八蛋！”
“你疯了吧！生不出儿子的是你，我疼我妹子怎么了？我妹子家的儿子还不是自家的。”
“蠢妇，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呀！没有本事还想管着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牛大壮，你简直不是人，你有没有为我和女儿考虑过？”
“你就是被你那妹子鬼迷心窍了，那狗娃是个什么德行你不清楚吗？”
牛大壮当然不知道了，每次狗娃和他妹子有什么需求？都是无条件满足。
有时候压根就不会管自己的妻子，不管王氏怎么劝，就是不听。
“我呸～你说我生不出儿子，你后院那么多小妾，有谁生出孩子了？”
“啊，还不都是怪你不行，一个个都生不出孩子来，起码我还给你生了个女儿。”
牛大壮本来就很气，又被激怒了。
“你再说一遍，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老子打死你。”
说着恶狠狠的抬起手就要给自己的媳妇儿一巴掌。
差役拉都拉不住，一巴掌落到王氏的脸上，王氏发了疯的要打回去。
一个劲的对牛大壮使劲用脚踹，手脚并用的，给了刘大壮好几脚。
王氏也没落着好，被牛大壮打的牙齿掉了一颗，鼻血直流。
看着两人打得很激烈，差役实在是拉不住，索性不拉了，任由夫妻俩在那里互相对打。
牛锦绣此刻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亲爹。
“都怪你，牛大壮，要不是你，我和娘，会落得如此下场吗？别人家的儿子就这么好吗？”
“你这个孽障，我是你爹，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牛大壮发火了，连自己的女儿都打。
“你还知道你是我爹呀，你帮着别人家都干了什么蠢事儿？现在别人好好的在家待着，我们却要去流放。”
“锦绣，狗娃怎么说也是你姑姑的儿子，爹爹对他就跟对你是一样的。”
“爹爹什么时候少过你吃穿？”
牛锦绣一点都不买账，早就被牛大壮给惯坏了。
“好呀，爹爹，那你让狗娃跟我们一起去流放呀！”
“既然你说你对他和我是一样的，那你怎么不叫人家替我流放？我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我要去流放？”
牛大壮气的一口血差点喷出来，再次甩了一巴掌在牛锦绣脸上。
“啪～”耳光甩得十分响亮，牛锦绣彻底对自己的爹爹失望了。
“以后你不是我爹，我没有你这样的爹，别人的儿子是儿子，自己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
“呸～有你这样的爹真是丢人，以后我只是我娘的孩子，我没有你这个爹。”
“孽障，小杂种，你再说一遍，你试试。”
牛锦绣朝着他吐了舌头，满眼都是鄙视，她早就看不惯她爹了。
有时候不光打小妾，还打她娘，以前她还觉得她爹对她和狗娃一样的。
万万没想到后面越来越变本加厉，对狗娃甚至到了这种地步。
凭什么要自己去替他们顶罪？狗娃凭什么无罪？哼！
牛大壮非常生气，手脚即使被铁链拴着，也丝毫不影响他发挥。
此刻怒气到了顶点，总觉得是王氏没有教好孩子。
“你这个贱妇，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孩子，孩子交给你带，怎么教成这副德行？”
牛大壮怒气冲冲的又给了王氏一巴掌，好不容易刚刚才卸下来的怒火又被激起来了。
“呵～我没有听错吧，牛大壮这是我自己的孩子，我怎么教是我的事儿，你带过几天吗？”
王氏此刻面部狰狞的双手不断的挥舞着想要挠花牛大壮的脸。
“都怪你，你有带过一天女儿吗？他整天向着你那个妹妹，狗娃是喊过你一天爹吗？”
王氏丝毫不服输，吵架的时候整个人都气势汹汹的，特别带劲儿，有理有据。
“你每天像个哈巴狗一样去讨好他，小孩子三言两语就给你哄的天花乱坠，你怕是忘了，人家不姓牛。”
偏偏有理有据，一句句出来都像一把刀子一样插在牛大壮的心窝子。
“啊～你这个贱女人，给老子滚！”
牛大壮想着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这样毁于一旦，连女儿也不认自己，怒火冲天。
手脚并用的使劲踹，王氏被打的差点吐血。
差役们，看着他们俩打的差不多了，终于过来把他们拉开。
“行了，行了，你们是去流放的，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你们吵架，都给我老实点。”
武大武二王大胖最是见不得他们这种人，之前就是因为有师爷在，他们差点鬼迷心窍被他害了。
任由他们夫妻俩打的差不多了，看着他们两败俱伤，力气耗尽，当然是十分高兴了。
谢县令出来的时候可是交代了:“好好照顾他们。”
他们怎么会不懂他的意思呢？正好也想好好惩罚一下这种恶毒的人。
原以为他欺负一个小孩子就算了，万万没想到还欺负了这么多良家妇女。
强买强卖最让人讨厌了，可怜那些女子回家还要被家人嫌弃。
“这就是活该，自己的男人自己都管不住，这下遭报应了吧！”
王大胖在旁边吐槽了一句。
“哼！我呸～”王氏朝他吐了一趴口水。
王氏恶狠狠的瞪着那人一眼:“狗官，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我也是被连累的。”
王大胖生气了，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自己，竟然敢挑衅官差。
抬起手，一鞭子挥了过去，王氏被打得皮开肉绽。
“你就是再打，我也是冤枉的，要打就打牛大壮，凭什么打我？”
“既然这是你的要求，那我满足你们夫妻俩。”
“啊～你这个毒妇，自己挨打还要拉上我。”
“哼！凭什么我不好过？你也不要想好过。”
不一会儿两个人又拉扯在一起，你揪我头发，我扯你耳朵。
这么大的链子拴着也丝毫不影响他们打架，围观的百姓啧啧啧。
就像看戏一样的，看着他们，时不时再扔两个臭鸡蛋烂菜叶子出出气。
官差们就这样冷眼看着他们狗咬狗，实在没意思，等围观的百姓火气发的差不多了，然后开始上路。
牛锦绣还算是对她娘勉强有点良心，跑过去抱着她娘。
可惜流放的路上一路上都是黑面馒头，牛锦绣从小也算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现在越发的恨狗娃了，对狗娃的怨恨已经远远超过了对百姓的怨恨。
她不知道的是，狗娃的家里没有人了，狗娃一个人吃住都不能自理。
牛锦绣的心里从此埋下了一个仇恨的种子……
不远处的苏大伯，苏二伯，苏老头一家还有苏囡囡今日都跑来凑热闹了。
看见这一幕简直是大快人心，这种人就该早点发配，简直是太恶毒了。
百姓们出了一口恶气，十分高兴，大手一挥，决定买点东西消遣消遣。
没多会儿便散了，有人回家买好酒好菜庆祝，有人回家安慰女儿。
更可怜的那对妇人回家去给女儿烧纸钱去了，可怜投河的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