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怯极生勇,直面张放!
熊烈心中骇然,这妖怪当真是聪明绝顶,通过上次战斗,已然摸清了自己的底细。只怕对铁心剑中鬼兵阵的了解,这妖怪更胜于自己。
他不会说谎诡辩,被窃月戳穿之后,不知如何挽回,只得冷哼一声,道:“你不妨试一试。”
“哈哈哈,我不试。姥姥才没那么蠢,自讨苦吃。只要我不伤害你,你那鬼兵阵就放不出来,是不是?”窃月听他语气,更加笃定自己的推断没错。
熊烈无法和她争论,硬着头皮问道:“你究竟将谢姑娘怎样了?”
“你怕我吸她血吗?哈哈哈,小伙子放心,我只爱吸你的血,别人的血有什么好的?你这老婆我没弄死,只是让她睡着了而已。”
熊烈闻言,一颗悬着的心暂时放下来,道:“她不是我老婆。”
“不是你老婆?那你这么苦追干什么?啊哈,我明白了,你嘴里不说,其实还是惦记着姥姥我对不对?哈哈哈!”窃月笑得欢畅万分。
“不是!”熊烈断然否认,心中盘算怎样才能让窃月放了谢凤。
此时张放怒道:“老妖婆,你个荡货!只顾和旧相好的鬼扯,也不管现任老公饿肚子!我饿了,必须得吃个人。这家伙个子很大,筋肉结实,想必口感不佳,但填腹充饥应当是大妙!”说着突然停步转身,向熊烈扑来。
熊烈见他面色狰狞,呲牙露齿,眼暴凶光,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向自己冲来。人未至,迫人的杀气已经逼近,竟似一个巨大的张放虚影凌空向自己压下来一般。
恐惧之意无法消弭,熊烈当即把心一横,把眼一瞪,强迫自己不退反进,手持铁心剑直突向前。
他此时玄火伏魔劲小成,无论身法还是出剑速度都更加迅捷,这一记“孔子临川”威力比半天前更胜,剑尖未至,一股强劲的剑气喷薄而出,直刺张放前胸。
张放先前和熊烈动过手,已知他斤两,哪里想到他突然之间竟又有长进,不由得吃了一惊,向旁侧慌乱一躲。
熊烈身形已到近前,他知道机不可失,当即再次使出“庄生化蝶”,想看看自己现在能否罩住张放。
张放见他又是这招,狞笑道:“你只会这两招吗?”
当即也不理会什么虚招实招,大斧一挥,带着腾腾黑气向熊烈拦腰斩去。这一招似拙却巧,熊烈若无把握能后发先至,及时阻止大斧的攻击,便需要尽早撤招回守,否则就有被腰斩之虞。张放这招乃是攻敌之必救的路数。
熊烈却不肯退守,见他响应,当即虚招化实,不守反攻,铁心剑向张放咽喉刺去。如此一来,两人便是硬拼速度,看谁先杀死谁。而照着大斧和铁剑的迅猛之势看来,恐怕即使一方已死,仅凭惯性也势必将另一人斩杀。这么一来,竟成了同归于尽的打法。
面对张放的杀气,熊烈本能地生怯,继而怯中生勇,蛮劲发作,心道:“大不了同归于尽,反正给阿荷报完仇后也是要自杀的!”
就在此时,张放突然向后凌空翻了两个跟头,躲过熊烈这一剑,与此同时,大斧在空中虚劈两下,两道缠着黑气的风刃向熊烈斩来。
熊烈见他这次虽非正面破掉庄生化蝶,但在虚招化实之后仍有办法从容躲避,当真是了得,看来自己想凭庄生化蝶拿下他,仍是不能够。
他暗叹一口气,挥剑挡开两道风刃,铁心剑与风刃接触之时,那股难受之感从剑身传来。尽管此时玄火伏魔劲有所突破,也只是自己的速度更快,劲力更强,面对张放的杀气,却仍然是无能为力。
张放怒骂道:“老妖婆,你这相好的是个蠢驴!竟然不怕死!”说着又是几斧劈出。
“呵呵呵,单以勇气而论,你已经输给人家啦!”窃月笑道,“不过亏得你躲开了,否则只怕死的会是你。我告诉你,你和他打,不可伤他性命。”
“为何?你还对他留有旧情是吗?”张放怒道,“你想要我饶他性命也可以,把我的女人还给我!咱们两不相干,各自快活!”
“呸!你休想!”窃月啐道,“你个蠢货,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吗?我劝你不伤他,是为你好。你忘了刚才他的鬼兵阵了吗?你若伤他,那鬼兵阵就会出来救他,到时候你想跑也跑不了!”
“一团黑烟而已,连杀气也不是,有什么了不起!”说话间,张放又和熊烈互攻了几招。
熊烈全神贯注和他打,却始终无法对他造成伤害。而张放却是边聊边打,显然未尽全力。两人实力高下立判。
窃月冷笑道:“方才要不是姥姥救你的狗命,你已经被困死了!哪里还有命在这里胡吹大气?”
“哈,老妖婆,你是不是在这什么鬼兵阵下吃过亏啊?”张放大笑。
“哼!姥姥那次一不小心着了道,不过那又如何?姥姥还不是毫发无伤地全身而退?这小小的鬼兵阵对付你这种半吊子绰绰有余,对付姥姥这等大罗金仙,却还是嫩了些。姥姥若怕,方才也不会救你了。”
“既然你不怕,我就杀了他,万一鬼兵阵再出来,你再救我不就得了?”
张放说着,大斧攻势加紧,只见漫天黑气缭绕,天日无色。熊烈越打越心寒,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竟不像是在和一人战斗,而是身前身后围满了阴魂鬼魅。
窃月怒道:“蠢货!你想死就死远一点,别给姥姥惹麻烦!再引出鬼兵阵来,姥姥可只管自己跑路,顾不上救你!”
“哈,你这还是怕了那鬼兵阵啊!”张放得意大笑,手下却不停。
“蠢货!姥姥不怕,就不能嫌麻烦吗?”窃月手里提着谢凤,站在十余丈外远远地观战。此时见熊烈渐渐不支,生怕当真引出鬼兵阵来,当即右手一扬,一把鼠毛针向张放背后打去。与此同时,右臂上一条红带直直射出,好似一条长矛,向他脖颈刺去。
张放对窃月不敢大意,大斧在身后一挥,一道劲风把鼠毛针荡开,同时缩颈藏头,避过红带。
那红带从他头顶掠过,却径直向熊烈而来。熊烈反应快捷,铁心剑斜削出去。但那红带柔不受力,同时又韧如金丝,他铁心剑虽利,却也只是把红带打弯了些,并未切断。那红带被剑打中,顺势一拐,宛如一条灵蛇,迅捷无比地向熊烈右臂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