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蝴蝶扇动的翅膀
漩涡治实在是难以理解千手这些可靠战友的奇怪思想——极度厌恶宇智波的同时又极度袒护宇智波，还不是一个两个这样。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两家打归打，骂归骂，但你要是敢质疑宇智波的某个行为，千手分分钟就能给你拉出至少三十个理由来证明你说的不对，而最常用的一句反驳用语就是【他可是宇智波啊】。
看着已经从【宇智波家的兄姐有多靠谱】讨论到【宇智波在战场上有多狡猾】再讨论到【这次行动要是换成宇智波家的人会如何应对】并罗列出十来条方案的两人，漩涡治在短暂的沉默后明智地加入了巫女与漩涡目夺针对封印术的讨论中。
而等几人整点好装备，按着巫女的指引出发时，漩涡治终于知道自己是哪里觉得不对了——那个宇智波凌哄小孩时的神情和语气居然和对待千手时没有半分差别！
他居然把千手当小孩儿哄！
漩涡治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停下脚步看向身后的宫殿，忍不住地喃喃自语，“……这也是一句【他是宇智波】能解释的？”
“你神神叨叨做什么呢？走了。”
听到漩涡目夺的声音，漩涡治赶忙回神，搓搓胳膊之后一路小跑跟上队伍——算了，他与其有时间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去想想任务结束后要不要去配合千手弄死那两个宇智波来的实在。
……
瞳乖巧地坐在凌的臂弯，浅紫色的眼眸一直盯着凌那蒙眼的绸带去看，最后还是忍不住小声开口，“你真的没有死吗？”
凌闻言有些失笑，偏头面向瞳，嘴角的笑意有些无奈，“为什么瞳殿下会这样认为呢？”
瞳垂下眼眸，“……很多书里都记录了亡魂归来的故事，在鬼之国的历史上也有这样的事出现。”
“是因为那个魍魉吗？”宇智波宏上前一步，也是看向瞳，“那个魍魉还有复活他人的能力？”
瞳抬头看看宇智波宏，又抿着唇不说话了。
宇智波宏啧了一声，“说话说一半可真烦人，这小丫头要不是任务对象……”
“好了，宏，别吓小孩子。”
“啧，小孩子又不记事，”宇智波宏撇撇嘴，“更何况么点大的孩子能懂什么？”
“不，孩子并不是不记事，不如说正相反，他们要远比我们纤细敏感的多，只是因为他们才出生不久，没有来得及学会如何表达自己并理解他人的行为，才会做些令人迷惑的举动。”
凌不紧不慢地跟在萤身后，“所以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轻视任何人才是最正确的。”
瞳就又抬起头盯着凌看，半晌后再次开口，“我真的看见你死了，没有骗你。”
宇智波宏眯起眼，愈发觉得这小鬼不讨喜，但凌却依旧面色不变，“我记得瞳殿下说的是一个双眼被毁，浑身是血的被掩埋在废墟里的人……可以请瞳殿下仔细形容一下吗？比如那人的衣着还有发型，又或者是武器之类的。”
“我……记不太清，但是我看到你的手脚还有脖颈都呈现不正常的扭曲，”瞳垂下眼眸，注视着手上那活灵活现的折物，“人类不可能在那种伤势下存活，如果那是你的过去的话，也只能说明你从那之后不再是人类。”
“可真是听不下去了，”宇智波宏神色有些不善，“凌当时确实伤的很重，但手脚都是完好的，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种情况——这就是巫女的预言之力？别惹人发笑了。”
“我没有说谎。”瞳声音细弱，但却透着坚定，“如果不是过去的话，那就是未来，巫女一脉的预言从未出现过差错。”
“你这小鬼——”
“宏，我说了，别吓孩子。”
宇智波宏话音一顿，但很快就再度提高，“你难道听不懂这小鬼说什么吗？上下嘴唇一碰就定论了他人的生死，你都被这么诅咒了还有心情哄孩子？”
“嘛嘛，毕竟鬼之国巫女的预言就是因为几百年里从未出过差错而闻名的嘛，”凌嘴角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不过世事无绝对。
瞳殿下对自己所见的预言有自信，我同样也对那是【过去】的一幕有自信，毕竟那如果是未来的话，我想我应该没必要再毁一次双眼了……所以瞳殿下的预言或许有些不太准确呢。”
瞳盯着凌扬起的嘴角，一直微微绷着的身子放松了一点，“但我真的看见了，我没有骗你，巫女的力量也不会骗我。”
“我知道，我并未说您欺瞒于我。”凌轻笑出声，“我只想说，或许瞳殿下看到的只是【本该死去】的我，而不是【现在】的我。”
瞳有些迷惑地歪歪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在我看来，所谓的预言，不过就是按照世界的变换，说出其中最贴近现实的可能，哪怕是【绝对真实】的预言，也会存在些微的误差，”凌声音和缓，“举个好懂的例子吧？
就比如我想要回家，而我的家在左边，但是我在走到岔路口的时候被右边的甜品店吸引——那么我接下来是会去甜品店还是直接回家呢？可能那时候连我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做什么。
瞳殿下，这世界并非一本已有记载的书，无论如何翻看都只有一种结果，这世界上每个人的思想都不会一成不变，而每一个些微的变动都会让最后的结果变得完全不同。
您所见的，或许就是另一个时间中不可更改的事实，但是同样毫无疑问，在我所生活的眼下，您所见的只不过是【我险些那般凄惨死去】，而并非【事实】。”
瞳看上去依旧镇定，但表情却明显变得呆愣，最后又默默垂头盯着手中的折物不再说话。
宇智波宏则是没忍住多看了凌两眼，没好气地开口，“和着你是因为和昭彦那家伙研究哲学才开始脑子退化？”
“虽然我确实有些精神不振，但是宏你这么说也太过分了……”
“少啰嗦，有这时间你去开发你的忍术不行吗？！研究这种【是我非我】的谬论哲学有什么用啊？能帮你变得更强还是能帮你复明？简直是浪费时间！你以后要是有哪天真的死了也只能怪你自己！”
但凌闻言却只是轻笑，“非要说的话，是想要避免族人们陷入悲剧的轮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