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白净书生vs长公主殿下(10)
江棠念从安望舒身后冒出头,眼珠子转了转,也跟着笑,“就是误会嘛,我们怎么可能会吃饭不给钱呢?”
掌柜谄媚的附和,“对对对,是我刚刚说话太过武断了,污蔑了你们。”
安望舒皱眉,“你什么时候——”
话未尽,他就被江棠念一把捂住了嘴。
闭嘴吧大哥!
再开口他们真要被人家打出去了。
“把爪子拿来。”安望舒抿唇,声音有些闷。
热气喷洒在江棠念手上,引起一阵酥麻感。
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江棠念就自觉松开了。
安望舒顿了顿,漆黑凤眸深邃,表情不知怎的,突然又冷下起了几分。
江棠念没注意,和掌柜互相吹捧了一阵后,套出了点信息。
给他们结账的,正是他们旁边一桌的人。
江棠念转头,隔着不远的距离,刚好和那人对上视。
阳光倾洒,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光晕,少年着一身月牙色长袍,眉眼温润俊朗,笑着向她颔首。
江棠念冲着人,轻佻的吹了声口哨。
温润公子哥表情顿了顿,脸上笑容不变。
333捂面羞愧:真是没眼看。
安望舒眼帘轻敛,听到江棠念这宛如流氓的声音,睫毛还微微颤了颤,于鼻翼处落下一层淡淡阴影,衬得眉骨更加锋利。
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来人,怔了怔,随后扯唇,无声冷笑。
“在下江棠念,感谢兄台刚才相助。”江棠念走过去作揖行礼。
“周稚京。”少年起身回应。
吃完饭后,几人最后一同出了门。
马车前,侍卫低声提醒,“少爷,走吧,此行还有重要的事,不能再耽搁了。”
看着江棠念离开的背影,周稚京突然说,“也许,人已经找到了呢?”
说完,便长腿微抬,上前拦住了江棠念,笑容温和道,“看江兄要去的方向,莫非也是要去念安?”
江棠念敏感的捕捉到了一个词。
“莫非周兄也是?”
“正是。不如一道前往?”
……
马车上,两人相谈甚欢。
另一边,安望舒眼角余光一遍又一遍的从两人身上掠过,不动声色,但存在感又极强。
江棠念:“……”怎么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
“还没问,江兄怎会徒步去念安?”
江棠念收回思绪。
想着那辆被刺客劈烂的马车,神情就有些悲伤:“此事说来话长,不提也罢。”
一提她就想哭!
周稚京也没再问,突然偏头,看向了角落里的安望舒,神色温润,状似无意地问,“还没问这位姑娘尊姓大名?”
安望舒看过来,眸光淡漠,一时没说话。
不远处刮来一阵大风,吹起车间帷裳,阳光直直的倾洒照了进来,落在他半边精致侧脸上,明暗交杂中透着一股诡异的撕裂感。
江棠念在此刻,心脏莫名的在突突跳,一下子就升到了嗓子眼。
她真怕了安望舒这张嘴,一开口就没说过一句好话!
一颗石子突然投进了波澜湖面,泛起阵阵涟漪,彻底打破了湖底的沉寂。
“安妄。”他冷声道,停顿了一两秒,看着江棠念,眸光沉凝片刻,突然笑了一声,音节短促,很轻。
带着些意味不明。
江棠念莫名有些不安。
安望舒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看着周稚京落下最后一句话,“江棠念的妻子。”
周稚京静静注视了他一会,移开了目光。
……
黄昏半落,夜色深沉。
马车终于到了最近的一座城池。
安望舒下车后,人就突然不见了。
江棠念还以为他直接跑了,没想到半刻钟后客栈里,他又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一个褡裢,径直塞到了江棠念手里。
“什么?”江棠念一边问,一边打开了袋子看。
好家伙,一兜的钱!
江棠念扯着他的衣袖将人拉近,眉眼兴奋,压低嗓音好奇的问,“你去哪偷来的?”
333:……两狗嘴都吐不出一句好话来。
“刚刚杀人时顺的,怎么?你也要试试?”他偏头看着她,嗓音依旧低沉,带着些许漫不经心。
光线昏暗,模糊了半边轮廓,两人距离极尽。
从不远处看,像似在耳鬓厮磨,互诉衷肠。
江棠念心脏不自觉跳了跳,讪笑道,“……不用了。”
周稚京看着两人,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
“江兄和安姑娘感情真好。”他走过来轻声道,神色如常。
安望舒一直看着她,根本就没搭理周稚京的意思。
江棠念握着安望舒的手,看着周稚京无声的笑了笑以示回应。
到要订房的时候,两人出了点问题。
“客官,订几间?”掌柜看着算盘,头也不抬的问。
安望舒:“两间。”
江棠念:“一间。”
声音齐齐落下。
诡异又安静。
安望舒看着她,“两间。”
周稚京眸光在两人身上流转,笑了下,有些意味不明。
江棠念神色如常,握着安望舒的手占着便宜,语气调笑道:“哪有和夫君分房而睡的?”
她转头看向掌柜,一锤定音,“一间。”
房间内。
安望舒指了指地板,“你睡地上。”
江棠念挑眉:“凭什么?你咋不睡?”
安望舒没理她,径直往床上一躺。
江棠念:“???”
你让我睡地板我就睡地板,我多没面子???
安望舒刚躺上去没多久,就发现有人靠近。
藏在身上的匕首径直出鞘抵在来人的脖子上,语气冷沉覆着寒霜,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你睡地上。”
“……”
夜深人静。
躺在地板上的江棠念莫名感觉很憋屈,即使身下垫了一床被子。
【333,我委屈。】她向系统发牢骚。
333在看家庭伦理剧,根本就没空搭理她,听到这话也只是敷衍的摆了摆手,“谁能让你受委屈?”
江棠念想一想也是:对哦。谁能让我受委屈?
越想越气,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身体,江棠念恶从胆边生,悄悄爬了起来,往床边走了过去。
‘女人’侧着身躺在床上,衣衫整齐,看不清表情。
江棠念心里还有些紧张,手脚并用慢慢的爬上了床,神经紧绷下,双手都在颤抖,生怕他突然掏刀捅她。
最后直到她整个人都躺在床上的时候,安望舒也没动静。
江棠念松了口气,扯了被子的一角悄悄盖着。
时间渐长,不自不觉的,江棠念就睡了过去。
黑暗中,那双凤眸悄然睁开。
转身,看着江棠念,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对着她的脖子径直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