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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可怜的瞎眼乞丐

秦从兵看着谢槐这幅凄惨的模样,脚底不停的往外渗血,身上还有无数道拳头大小的瘀伤,眼睛似乎也有些疾病。

立马马上判断出眼前这人,再被打上五拳,肯定就要死在自己眼前,心中不免有了一丝恻隐之心。

秦从兵淡淡的说道,“我当他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人要受下你五拳,估计就死在街上了,你还是停手吧。”

说着秦从兵就将手伸向衣服里,从怀里拿出了五文钱放到了彪形大汉的手里。

“秦从兵大人,这怎么话说的呢。要不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肯定还要狠狠的教训一下他。”,看到钱的彪形大汉一下子眼睛就亮了起来,随后双眼似乎要陷进钱眼里了,又看了看秦从兵的表情,还假意推脱,表示这钱可不敢要。

秦从兵知道这些商贩都是唯利是图,怎么可能会不要,便不再和他推辞,坚决要他收下,随后说,“宵禁了,本应该带你去府衙审问,但念在你帮我抓贼我就不追究了。要是路过遇到巡夜的兄弟,你就说是我批准的,今晚他们不会为难你的,你走吧。”

彪形大汉收了钱,又知道官府巡夜不会为难他,况且他还要回去收摊呢,也就心满意足的叩谢离去了,剩下秦从兵和谢槐留在原地。

谢槐看到那彪形大汉走了,刚刚松了一口气。

“好了,现在要说一下你的问题了,为什么要去偷地瓜。”,那秦从兵问道。

秦从兵看着倒地的谢槐,也不嫌弃他脏兮兮的身体,以及谢槐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汗臭味,拉着他的肩膀,让他能够靠墙坐好。

不等谢槐开口狡辩,秦从兵就自顾自的说起来,“我看你面相生得狠,是当流民最近刚来这里的吗?不知本县还在实行明初时制定宵禁制度?”

谢槐来自于现代,当然不清楚什么是宵禁了。在现代白天大家都在上班,只有夜晚大家才会出去开心的玩耍,特别是大城市,不管多晚都会有人在享受夜生活。

而在在大明这个时候,世道还不是那么太平,都会防止夜晚强盗和小偷出来。也为了不增加官差捕快的额外工作负担。

大多城市都会在太阳准备下山,有特定的官差在城门楼敲鼓,大家听到鼓声后,就知道宵禁准备来了,大家纷纷回家做饭休息,在鼓声停止前还不回家,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听了鼓声结束后,意味着夜晚降临宵禁开始,除了封闭的院落或者坊里可以自由活动,在街上被巡夜遇到还有人还没回家,情节严重的都不用调查便可直接获得大牢包吃住套餐。

除非是得到了官差的许可,否则不管是谁就会被关进大牢,只有两个选择出去,要么就是赔钱,要么就是挨几十大板。

谢槐坐在地上,斜靠着谁家的院墙,不卑不亢的说道,“我是初步造访贵宝地,规矩我还不太清楚,正所谓不知者不怪,希望大人不要和我计较。”

秦从兵见谢槐如此有个性,笑着说,“宵禁期间,其他人见了我们巡夜人员,无不惊恐不已,纷纷求饶,希望我们网开一面。怎么难道你不怕进到大狱之中么?”,随后双眼紧紧盯着谢槐。

谢槐依然不太相信自己穿越了,就算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他也不想失去分毫风度,依然不卑不亢的回答,“那彪形大汉称呼你为秦大人,估计你应该是这里当官的,我申请坐jjin车回老家。到那之后我必有重谢,怎么样?接不接这活?”

秦从兵听到谢槐里那一个奇怪的字眼,心里不禁疑惑什么是jin车,难道是押送犯人的囚车不成。

秦从兵突然想到近期里北方不稳,导致了各处的流民数量在各种激增,想必眼前这个人也是没了活路才来到这里。

细想着之前谢槐为了几文钱去偷地瓜和现在又说着这些听不懂的话,以及那不合时宜的短发和白布缠绕在身上的衣服。

秦从兵只觉得他肯定是惊吓过度逼疯了,心里已经有放过这可怜的瞎眼疯子的想法,但官差的职责所在,还是要照理询问一番的。

“那你姓甚名谁,家乡在哪,我也好有个凭据,随时传唤于你。”,一边说,秦从兵就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就要记录。

谢槐略带些不屑的说道,“小爷我叫谢槐,在这里一个亲人都不在这里,家乡,就算我告诉你,你也没办法送我回去。”

秦从兵在本子上潦草的写了几笔,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认为眼前这瞎乞丐应该是有些疯症,只是他的口音和天津口音倒也是几分相似,只是有些词语的发音却不完全相同。

谢这个姓氏不多,要是真犯事了,到时候问一下北京方面的同僚也就清楚了。

秦从兵又询问了几句,记录好了些基础信息后,带着些怜悯的表情看着他了他一眼,抛下一句,“我问完了,瞎眼的疯乞丐你可以走了”

也不再理会谢槐,便转身离开去巡逻了,留下谢槐一人孤单的在原地。

谢槐看着那官差远去的背影,努力挣扎着,用手扶着院墙站了起来问道,“嘿,怎么都把我当疯子了,那秦大人是不愿意开车送我回老家吗?官爷给我句准话啊。”

秦从兵头也不回的说了句,“疯乞丐去找个破庙吧,那里会更适合你,今晚如果遇到巡夜的兄弟,你就报我的名字,秦从兵,他们会放你一马的。”

谢槐看着秦从兵消失不见,知道自己回家的期望再一次落空了,气愤的他用脚踢向院墙,本就受伤的脚,再来上一击,顿时疼得他哇哇大叫。

脚痛的谢槐又继续坐了下去,孤孤单单的到大街上过夜。

除了当时在老家喝断片以外,还没试过这样露宿在大街上,而且就算是混不下去了,找了一个包吃住的厂干个两三天,也不至于想这般独自一个人露宿街头。

“我谢槐就没试过这般境地,流落到外地没人认识也就罢了,别人还以为我是个疯乞丐,我到底应该怎么才能回去啊。”

流血受伤的脚耷拉着放在地上,谢槐坐在冰冷的石头上,后背依靠着不知道谁家的院墙,不知道坐了多久。

直到明月高挂在天空中,半夜的冷风一吹,谢槐只感觉到一阵寒气袭人,“阿嚏”,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喷嚏,醒出不少鼻涕。

谢槐委屈的大喊着,“夏天也那么冷,还要不要人活了,想让我冻死在街头不成,干啥都不顺心。老天爷你们就都欺负我一人是么?要是你觉得不过瘾,不妨什么倒霉的事情都一并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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