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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满腹心机的重逢

头顶金色吊灯上镶嵌的水晶晃眼。

金芙腰抵在飘窗上,耳边是呼呼的海风,掺杂男人带了红酒醇香气味的呼吸。

她眉骨微耸,浑身打颤,隐忍轻唤。

“闻总,您喝醉认错了人,请放开我。”

“认错?”闻胥扼住她的后脖颈,力道有些重,“金芙,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金芙脸色一白,她侧脸酡红,推拒闻胥间,粉白肩带滑落,露出一大片柔白雪肤。

闻胥吞掉了她试图解释的辩驳。

……

一切结束,金芙捡起地上轻薄的露肩黑丝绒吊带裙,背后是闻胥抽过烟,明显喑哑的嗓音。

“味道乏善可陈。”

金芙动作一僵。

她眼尾泛红,自嘲轻笑掩住心口酸涩,“送上门来的,闻总就不要挑三拣四了。”

金芙穿好衣服要走。

身后传来一道冷笑,“做了妈妈,是比不上那些小姑娘。”

“闻总不照样下口了?”

金芙入职闻胥的投行公司,简历上并没隐瞒她离婚有子的信息。

她也不否认,今晚是她有意设计。

她做建筑公司的哥哥需要投资,辗转找到在国外打零工的她。

金岭岩朝她抛出橄榄枝,要她用一次换闻胥出手相助,若是不答应,就把金訾送离她身边。

金訾是她的命根子,她根本舍不得和他分开。

所以还是冒险回国,在年会上做了这个局。

“金芙,你以为你现在,和以前,还能比吗?”

一句话,让金芙喉咙艰涩。

20岁的她,是闻胥掌心珍宝,他能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给她策划婚礼,布置场地。

可如今,隔了八年,闻胥看她眼神都藏着憎恶。

她来这,装作给闻胥送酒,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闻总,哪怕舞厅的小姐,睡了也是要给嫖资的。”

金芙不甘愿白白被羞辱。

“你想要什么,钱,投资,还是合作?”

被刺破面具的感觉并不美好。

闻胥到底有多了解她,一眼能看出她内心的想法。

她张口欲言,“你能不能帮我哥……”

“当然不能。”闻胥勾唇冷笑。

他眉眼弧度柔和,可惜眼底毫无笑意。

金芙脚边摔了一张卡,伴随着闻胥不近人情的哂笑,“里面有三十万,够你一晚了吧?”

他凤眼眼尾讥诮上挑。

金芙没俯身拿那张卡,她知道闻胥在羞辱她。

她今晚来找闻胥,在他看来,就是自甘下贱。

可她憋着一口气。

“等等。”

闻胥叫住她,磨砂一般的嗓音里藏着讥讽笑意。

“你是公司法务,不拿钱是想日后抓住我把柄算计我吗?”

金芙脸颊倏然涨红。

她的确没这个意思,可闻胥已经给她定了死罪,又怎会听她辩解?

“钱货两讫,金法务如果不想丢掉手里这份工作,还是把钱拿走为好。”

脸仿佛被压在地上碾了几脚,火辣辣的刺痛。

那张卡成了羞辱她的工具。

金芙最后还是带走了,尽管泪水顺着鬓角往下滑,她也没有把卡折断丢进垃圾桶。

她现在需要钱,很需要。

金訾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如果金岭岩因为今天她没有和闻胥谈拢而发难她,有这笔钱,她至少可以撑一段时间。

而且,闻胥说得对,金芙的确需要那份工作。

圣胥资本开给法务的工资,她在安城,找不到第二家。

她失魂落魄回到金宅。

还是那栋别墅,和八年前离开时一模一样。

但金芙知道,现在的金宅,和八年前不可同日而语。

四年前,金父去世,原本建筑、船舶、车辆行业都有所涉及的金家,业务大范围缩减,现在只剩了个空壳子。

金芙知道,就连这栋别墅,也被抵押了。

合同金岭岩曾经发给她看过。

当然不是因为这栋房子也有她的一份而知会她,而是怕被人骗。

宋燕妮替金岭岩出来接她,“怎么了,事情没办成吗?”

路上下了小雨,金芙没带伞,裸露的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发丝和裙子都湿了。

劣质高跟鞋被她拎在手里,散发出一股被雨淹过的潮臭味。

宋燕妮拿毯子盖住她,皱着眉,“小妹你说话啊,你哥可还指望你呢。”

金芙丢掉的魂魄好像这时候才回来,眼眶悬挂的泪珠摇晃,顺着眼角滑落,被她伸手抹掉。

“金訾呢?”

金芙不答反问,说着要上楼,被宋燕妮一把拦住,“他在上面玩呢,你先别急。这件事,今晚就要一个结果,你到底谈没谈成?”

宋燕妮不耐烦地冒火。

“没谈成。”

金芙表情冷淡,一字一顿,“闻胥不会手下留情的。”

她清凌凌的眼珠仿佛从冰里泡过,宋燕妮无端被冻到,打了个激灵。

金岭岩从外面进来就听到金芙这句落地的声音。

他阴沉的眉眼又罩上了一层冰霜。

“念念不忘的初恋也没用吗?”金岭岩冷笑,“是他不答应,还是你没说?”

“闻胥不是恋爱脑,他不会允许自己跌在同一个女人身上两次。”

金芙加重了语气,不知为何,明明很肯定的事实,她却有了哭腔。

金岭岩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不是恋爱脑,当初那么让你作践,还对你念念不忘?”

八年前,闻家公司遭遇破产危机,刚大学毕业的闻胥跟她求婚。

她答应,却在结婚当天逃婚了。

闻胥找了她一周,因太着急出了车祸。

半个月后,她拿了一本结婚证回来,给躺在病床上的闻胥看。

他当时,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她。

喉咙滚动,只说了一个字。

“滚。”

而那天的金芙,一直在笑。

进病房前,她开心幸福地笑;出病房后,她痴痴地握着结婚证笑。

那天她离开后,闻胥的朋友组群在微信上骂她。

荡妇、海后、脚踏两条船、PUA等字眼,雨点般砸在她身上。

回忆不堪回首,金芙喉咙发疼,头重脚轻。

她自嘲道:“隔了八年时光,闻胥早变了。”

“所以你不要钱和他上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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